用户名: 密码:
会员中心 在线投稿
| 网站首页 | 中国历史 | 世界历史 | 历史名人 | 教案试题 | 历史故事 | 考古发现 | 历史图片 | 文化 | 社会
相关文章    
您现在的位置: 历史千年 >> 文化 >> 古代文学 >> 正文
理论吉凶日篇    许真君…
梅津斋主、古井小妞释读…
试论明刻本增补《玉台新…
梅津斋主、古井小妞释读…
最新热门    
 
《玉台新咏》为张丽华所“撰录”考

时间:2009-8-8 16:54:37  来源:不详

【内容提要】
《玉台新咏》是六朝时传下来的一部十分重要的诗歌选集。至迟于宋代已有人说此书为徐陵所编,元明以来,此说遂被人们所公认。本文通过对徐陵《玉台新咏序》的细致解读,认为徐陵在《序》中实已指出此书是一个很受皇帝宠爱和很有才气的美丽妃子所编,并论证了徐陵此说不可能出于假托;再根据梁、陈二代的后妃情况,考证此书为陈后主妃子张丽华所编纂。以此为中心,本文还对《玉台新咏》的版本及历史上关于此书的著录等重要问题作了相应考证,以进一步澄清在此书编者问题上所存在的有关误解。

《玉台新咏》为南朝徐陵所编,这对中国古代文学研究者已是常识;现存《玉台新咏》诸本中以崇祯寒山赵氏刊本为最佳,这也已几乎是研究者的共识。但我现在对这两点都产生了怀疑。我认为此书实是一位女性所编,而且出于陈后主妃子张丽华之手的可能性很大。此说恐属于非常可怪之列,故请相关专家和读者不客气地加以批评。

我的上述想法主要以徐陵《玉台新咏序》为依据。此序不仅见于现存《玉台新咏》各本卷首和宋初所编《文苑英华》,而且已收录于唐初所编《艺文类聚》,故绝非后人窜入的伪作。《艺文类聚》所收虽有删节,但较之其他诸书所载并无原则性的差异。今引《艺文类聚》卷55所收徐陵《序》 ① 于后,其为《艺文类聚》删略者则据《文苑英华》(以下简称《文苑》)卷712 ② 所收及嘉靖郑玄抚刊本(以下简称嘉靖本) ③ 、影印崇祯寒山赵氏刊本(以下简称崇祯本)《玉台新咏》所载增补 ④ 。凡属于增补的文字除加划黑线以示区别外,其在三本中有异文者并加注说明。

陵云概日,由余之所未窥;千门万户,张衡之所曾赋。周王璧台之上,汉帝金屋之中;玉树以珊瑚作枝,珠帘以玳瑁为押。其中有丽人焉。

其人也,五陵豪族,充选掖庭;四姓良家,驰名永巷。亦有颍川、新市、河间(“间”字据崇祯本;《文苑》及嘉靖本作“涧”)、观津,本号(《文苑》误作“大家”)娇娥,曾名巧笑。楚王宫里(《文苑》作“内”),无不推其细腰;卫国佳(《文苑》误作“家”)人,俱言讶其纤手。说《诗》明《礼》,岂东邻之自媒?婉约风流,异西施之被教。兄弟协律,生小学歌;少长河阳,由来能舞。琵琶新曲,无待石崇;《箜篌》杂句,非关曹植。传鼓瑟于杨家,得吹箫于秦女。至若(《文苑》作“以至”)宠闻长乐,陈后知而不平;画出天仙,阏氏览而遥妒。

至(《文苑》作“且”)如东邻巧笑,来(《文苑》作“唯”)侍寝于更衣;西施微颦,将(《文苑》作“得”)横陈于甲帐。陪游娑,骋纤腰于《结风》;张乐鸳鸾,奏新声于度曲。妆呜蝉之薄鬓,照堕马之垂鬟;反插金莲,横抽宝树。南都石黛,最发双蛾;北地燕脂,偏开两靥。亦有岭上仙童,分丸魏帝;腰中宝凤,授历轩辕。金星与婺女争华,麝月与姮娥竞爽。惊鸾冶袖,时飘韩掾之香;飞燕长裾,宜结陈王之珮。虽非图画,入甘泉而不分;言异神仙,戏阳台而无别。真可谓倾国倾城、无对无双者也。

加以天情开朗,逸思雕华,妙解文章,尤工诗赋。琉璃砚匣,终日随身;翡翠笔床,无时离手。清文满箧,非唯芍药之花;新制连篇,宁止蒲桃之树?九月登高,时有缘情之作;万年公主,非无累德之词。其佳丽也如彼,其才情也如此。

既而椒房婉转,柘观阴岑,木鹤晨严,铜梁昼靖。三星未夕,不事怀衾;五日犹赊(“赊”,《文苑》、嘉靖本作“余”),谁能理曲?优游少托,寂寞多闲。厌长乐之疏钟,劳中宫之缓箭。身轻无力,怯南阳之捣衣;生长深宫,笑扶风之织锦。虽复投壶玉女,为欢尽于百娇(“娇”,三本同,疑为“骄”之误字;魏邯郸淳《投壶赋》有“持矢作骄”语);争博齐姬,心赏穷于六著。无怡神于暇景,唯属意于新诗。可(崇祯本作“庶”)得代彼萱(崇祯本作 “皋”)苏,微蠲(崇祯本作“蠲兹”) 愁疾。

但往世名篇,当今巧制,分封麟阁,散在鸿都。不藉连章,无由披览。于是燃脂暝写,弄墨晨书,撰录艳歌,凡为十卷。曾无参于《雅》《颂》,亦靡滥于《风》人。泾渭之间,若斯而已也。

丽(嘉靖、崇祯本“丽”上有“于是”二字)以金绳(嘉靖、崇祯本作“箱”),装之宝轴。三台妙札(嘉靖、崇祯本作“迹”),亦(嘉靖、崇祯本无“亦”字)龙伸蠖屈之书;五色花笺,皆(嘉靖、崇祯本无“皆”字)河北、胶东之纸。高楼红(“楼红”,《文苑》误作“按铅”)粉,仍定鲁鱼之文;辟恶生香,聊防羽陵之蠹。灵(《文苑》、嘉靖本误作“云”)飞六(崇祯本误作“太”)甲,高擅(崇祯本误作“檀”,《文苑》误作“禅”)玉函;《鸿烈》仙方,长推丹枕。

至如青牛帐里,余曲未终;朱鸟窗前,新妆已竟。方当开兹缥帙,散此绳,永对玩于书帷,长循环于纤手。岂(《文苑》误脱)如邓学《春秋》,儒者之功难习;窦专黄老,金丹之术不成。固(崇祯本误作“因”)胜西蜀豪家,托情穷于《鲁殿》;东储(《文苑》误作“台”)甲观(《文苑》作“馆”),流咏止于《洞箫》。娈彼诸姬,聊同弃日;猗欤彤管,无或讥焉。

由于是用骈文写的,处处都是典故,要理解其含义颇为困难,所以不得不对之作相应的阐释。但限于篇幅,当然不能像作注解那样地详尽。只能择其关键之处加以串讲,并附以必要的注释。

第一段是说,在具有高台和千门万户的皇宫里 ⑤ ,在地位最高的妃子所住、也是皇帝为其心爱的妻子所建造的、陈设极其豪华的房屋中 ⑥ ,有一位丽人。第二段说,这位被选入后宫(“掖庭”)的“丽人”出身于“五陵豪族”的平民家庭 ⑦ 。宫中虽然也有来自颍川等地的善于“巧笑”的美女(“娇娥”),她们无不推许她为楚王宫里的“细腰” ⑧ ,都说卫国佳人也要惊讶于其手的纤细 ⑨ 。她娴于《诗经》、《礼经》,哪里像宋玉东邻的美人那样会自己去追求异性(见《登徒子好色赋》)?她的婉约风流出自天性,并不是像西施那样由别人教出来的(见《越绝书》)。她像汉代协律都尉李延年的妹妹、汉武帝妃子李夫人那样,从小学习歌唱;又像生长于河阳主家的赵飞燕那样本来就能跳舞。她弹奏的琵琶新曲、歌唱的《箜篌引》乐歌都出自自己的创造,并非石崇、曹植的创作 ⑩ 。她的鼓瑟技艺是从汉代杨恽妻子传下来的,她的吹箫之艺则源于春秋时秦穆公的女儿弄玉。她的为皇帝宠爱,假如被昔日长乐宫中的人们所听闻,汉武帝的陈皇后知道了定然不平;她那天仙般的容貌如果画成图画并被汉初匈奴单于的妻子所见到,一定深为妒忌11 。

第三段是在理解上难度最高的一段。自“至如”至“两靥”,说汉武帝宫中的各种美女;自“亦有”至“之珮”说仙界神女的谈情说爱;自“虽非”至“无别”说这位“丽人”较之汉宫美人、仙界神女均毫不逊色;故最终以“真可谓倾国倾城、无对无双”作结。具体言之,则“侍寝于更衣”是汉武帝于“更衣”时要卫子夫“侍寝”的事,卫子夫后来成为他的皇后(见《汉书·外戚传》),此外并对卫子夫的美貌加以夸张,说她美得像宋玉东邻之女(所谓“东邻巧笑”);“甲帐”也为汉武帝兴建和居住(见《汉书·西域传赞》),徐陵由此想像其中必有西施般的美女“横陈”(说“西施微颦”,是因西施在“微颦”时更加美丽);娑、鸳鸾皆为汉宫殿名,《结风》为舞曲名,这里说诸美女在馺娑、鸳鸾为武帝歌舞;以下诸句则言这些 美女的鬓、鬟、首饰、眉毛及两靥之美。接着引魏文帝《游仙诗》中所写他服山上仙童的丸药而得以“轻举”(见《艺文类聚》卷76《仙道》)和黄帝“造历得仙”12 的事,以喻示其下文所写为仙界的情状:婺女、姮娥,皆指美丽的仙女13 ;“惊鸾”句指仙女体态轻妙,美丽的长袖中飘出她拟赠送给所爱者的异香14 ;“飞燕”句则指神女的长裾宜于系结曹植所送给她的玉佩15 。最终说这位“丽人”虽非图画,但与图画中的汉宫美女不分轩轾16 ;她所说的话语虽与神仙不同,但其多情绝不逊于美丽的神女17 。

第四段说,这位“丽人”天资敏妙,工于诗赋、文章,不仅善于写情,而且也有像左棻《万年公主诔》那样的“累德”之作。按,左棻为左思之妹、晋武帝的妃子,是著名的才女;所作《万年公主诔》是受武帝之命,为帝女万年公主所作的哀诔18 。此处说这位“丽人”也作有《万年公主诔》那样的文章,再一次点明了她的妃子身份,而且是才华可与左比美的妃子。

第五段说,皇宫森严而清静,当她不与皇帝在一起时,自不免感到寂寞。她既无力捣衣,鄙视织锦,又不愿作投壶、六博那样的游戏,只是以阅读“新诗”——富于新意的诗——来消遣。按,其中“三星”二句暗用《诗经·召南·小星》的典故,该诗有“抱衾与”之句,“怀衾”即“抱衾”。据《毛诗序》说,《小星》所写是国君的姬妾“进御于君”之事19 ;所以,此处仍然点出了“丽人”的妃子身份。

第六段说,但古今好诗分置他处,不在后宫,所以必须编集(“连章”),并予抄录。她不分昼夜地工作,终于编成了这十卷书;虽然均为“艳歌”,但也并不逾越《诗经·国风》的范围。第七段说,这十卷书装帧极为精美,字也工妙,而且由她自己作过校正(“高楼红粉,仍定鲁鱼之文”)。最后一段说,在皇帝朝会未散20 、妃子们晨妆(“新妆”)已毕之时,就好打开此书,相对赏玩,把它在纤手中互相传递。这种雅事,并非东汉邓后的学习《春秋》21 与西汉文帝窦皇后的专习黄、老可比,较之生活豪侈的蜀汉刘琰让其数十侍婢诵读《鲁灵光殿赋》、汉元帝为太子时令后宫诵读其所喜爱的《洞箫赋》,都远为优越。那些学《春秋》、黄、老和诵《洞箫赋》、《鲁灵光殿赋》的妇女22 ,都只是浪费时间,而像编成《玉台新咏》的丽人那样地使用彤管——红色笔管的笔23 ,才是一无可讥的。

通过这八段文字,徐陵此序实已明确地宣告了《玉台新咏》是一位美丽非凡、风流婉约、多才多艺、工诗善文并最受皇帝宠爱的妃子为排解寂寞而编的“艳歌”集。

正因徐陵在《玉台新咏序》中已对此书的编者作了这样的说明,他就不可能再为此书加上“徐陵撰”一类的题署。否则就成为他公然自称为最受皇帝宠爱的妃子;而他又是男性,所以这实际上意味着他宣称自己为最受皇帝宠爱的娈童。这不但使自己为社会所不齿,从此陷入万劫不复之境,而且因为事关皇帝,纵或真有此事也应秘而不宣,如此大肆张扬,必然被视为对皇帝的恶毒诽谤而受极刑。他无论如何愚蒙乖张,都不会有此举动,更不会在这样做了以后仍然平安无事。所以,今天在此书上所见的“徐陵撰”的题署必然是后人所加(关于此点,下文还将进一步论述)。

同时,《玉台新咏》不但选入了梁武帝的诗,而且还选入了武帝儿子萧纲、萧绎的作品。就算其所收入的萧绎的这些诗作于其虚龄十五六岁时,此集的编选也至早在公元522—523年,即梁武帝普通三至四年。所 以,徐陵《序》中所说的那个编《玉台新咏》的妃子只能是梁朝或陈朝的妃子。

那么,徐陵说此书是一位妃子所编的话,是否为事实呢?这当然只有两种可能:是,或者不是。现在先按照通常的看法,以《玉台新咏》为徐陵所辑,从而不得不把《序》中出于妃子之手云云视为假托之词,然后再进一步考察这种可能性是否存在。

正如通常判案时必须考察嫌疑人是否有作案动机一样,在这问题上也须先推究一下徐陵这么做的动机何在,然后再看其是否合理。大抵说来,他的造作此等言语不外三个原因:第一,藉此以扩大此书影响——因为此书是妃子所编,也就容易引起别人的重视;第二,藉此炫耀自己——连妃子都拿自己所编的书请他写序;第三,文人狡狯。但无论出于哪种动机,他都要将此书加以传播;即使是出于第三种动机,与世人开开玩笑,也必须别人看了此书与《序》,对他的假托之言信以为真,他才能达到目的。但是,既要将此书与《序》加以传播,就必须考虑到这种假借妃子名义的

[1] [2] [3] [4] 下一页

 
  |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 联系我们 | 友情链接 | 版权申明 |  
Copyright 2006-2009 © www.lsqn.cn All rights reserved
历史千年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