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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咏怀诗八十二首》看阮籍的人生悲剧意识

时间:2009-8-8 16:55:01  来源:不详
要在有限的时间和空间内争取最大的“幸福”,而这种“幸福”却更多的偏向于某种欲望的满足。而且自身欲望的满足程度要大于他人,这才能算作“幸福”。所以恶意地背叛他人,过剩地追求欲望,这就自然而然地出现了。

虽然多数人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们似乎没有真正意识到,这“恶意”和“过剩”会带来更大的“不幸”,而不是他们原来设想的“幸福”。这一点,阮籍意识到了。阮籍还意识到,既然人的一生如自然的更替,那么,如果自然永不停息,永远更替,那么幸福也就难以永续!当然不幸也不能永续(这是我们平常的思维),但在阮籍的《咏怀诗》中却只见人类获得的幸福最后必定失去,却几乎不见不幸的命运必然过去,只见“冬天”,却不见冬天之后的“春天”;只见“繁华必有憔悴”,不见“憔悴必将繁华”;[5]只见“华草成蒿莱”,不见“蒿莱成华草”。[6]这种生命的凋零,人生的悲剧,在阮籍看来是不可逆转的。而《古诗十九首》却有不一样的生命内容,“回风动地起,秋草萋已绿”,[7]衰败的秋草,经回风而变得茂盛葱绿了,这是生命的重生,是对生命的自信。

时间永是流驶,人世依旧推移。一切幸福的事情必将自然而去,一切不幸的悲剧也就接踵而来。第十八首的“视彼桃李花,谁能久荧荧”,第二十二首的“存亡从变化,日月有浮沉”,第二十七首的“盛衰在须臾,离别将如何”,第四十二首的“天时有否泰,人事多盈冲”,第六十六首的“失势在须臾”,第八十二首的“荣好未终朝,连飚陨其葩”,等等。阮籍从自然现象的盛衰荣枯,写到人世的否泰盈冲。在阮籍看来,人世是不可预测的,存亡之间,浮沉之际,“生命无期度,朝夕有不虞”,[8]“生死道无常”。[9]人们不是对“生”的恐惧,而在“生”的时候要随时面对“死”,这是恐惧心理产生的根本原因。生命的不虞,人世的不测,给人们带来恐惧感,生命处于不安全的状态,这也是造成人生悲剧的原因。

表现得尤为突出的是第七首:“炎暑惟兹夏,三旬将欲移。芳树垂绿叶,青云自逶迤。四时更代谢,日月递参差。徘徊空堂上,忉怛莫我知。愿覩卒欢好,不见悲别离。” 随着三旬的推移,四时的更替,忧伤、悲苦、无助、孤独,人世间的一切不幸都一起充斥着心中。虽然只愿目睹欢快美好,不愿看到别离之悲,但这也仅仅是一种美好的愿望而已,最终“颜色改平常,精神自损消”,[10]从外在的容貌到内在的精神,都在慢慢地消损。

在时间的流驶中,自然从荣华走向了枯萎。而人类的幸福又何尝不是这样呢?第三十一首的“夹林非吾有,朱宫生尘埃。军败华阳下,身竟为土灰”,不正是表现了人类从幸福走向不幸吗?曾有的幸福(朱宫)都会随着人世的推移而消失(尘埃),最后身成土灰,一切归于虚无。

对他人的恶意,对欲望的过剩,是人类不幸的主观原因;而时间的流逝是人类不幸的客观原因。所以在普通人看来,人类的不幸是不可抗拒的。但在阮籍那里,可没有这样悲观,人类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来获得难以得到的幸福,即永久的生活。

(一)放弃过剩,远离世俗。

德国哲学家说,欲望是人类痛苦的根源,只要欲望存在,那么痛苦就不停止。这点看法与阮籍有相似之处,追求过剩的生活,必然带来不幸的命运。所以,为了获得幸福,就必然放弃过剩,重新走上有节制的生活。

这是阮籍的理解,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认识到这一点,甚至存在一些对永久的生活(即幸福)毫无知觉的人们。阮籍关心的虽然是人类的全体,但并不是说阮籍要与他们同呼吸共命运。他毕竟不道德家,他虽然意识到人类的悲苦命运,但并不试图去感化他们获取幸福。所以阮籍只追求自己能够与他们有着根本的区别。第二十一首的“岂与鹑鷃游,连翩戏中庭”,阮籍只想做一只“玄鹤”,“一飞冲青天”,远离世俗生活;第二十八首的“岂效路上童,携手共遨游”,阮籍不想和“路上童”一样,孜孜以求于“得失”之间;第四十三首的“岂与乡曲士,携手共言誓”,阮籍希望身处“青云”之上,不想受困于世俗的“网罗”之中;还有第五十八首的“岂与蓬户士,弹琴诵言誓”,第五十九首的“岂效缤纷子,良马骋轻舆”,等等。这些“岂”字的运用,都明确而坚定地表达了自己不与这些“路上童”、“乡曲士”、“蓬户士”、“缤纷子”等世俗之人有什么关联,不想受世俗生活欲望的制约。

生活在阮籍时代的人们,有平庸之辈也有优秀之士。平庸者困于世俗之“礼”,这些人在“礼”的范围毫无办法,而且这些人也只能在“礼”的范围内才能获得更多的安全与幸福。阮籍也明白,在那个不幸的时代,平庸的人们沉迷于平庸,优秀的人们却不能都表现为优秀。也只有优秀中的优秀者才能对自我精神、自我良心的健康具有充分的信任。

而阮籍就是这样的一个优秀者。在生活中,阮籍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至性过人,与物无伤,唯饮酒过差耳”。[11]这是嵇康给予阮籍的评价,这是知音之间的灵魂勾通。但阮籍的这种放浪之行一为“避难”,二为“毁礼”,是对世俗之“礼”的蔑视,而非真正的物质欲望的过剩。在他《咏怀诗八十二首》中只有两处出现“酒”字,一处是第三十四首的“对酒不能言,凄怆怀酸辛”,一处是第六十七首的“堂上置玄酒,室中盛稻粱”。而且两处都不是表示阮籍对酒的嗜好。前者是因“思我故时人”而以酒表情,表达物是人非的凄凉之感,本身并不是对酒的喜好;而后者“玄酒”其实就是“水”,不过是俗礼中的一种象征品而已,并非真正的酒,只是阮籍所讽刺的对象,也并不表明对酒的欲望的过剩。在阮籍看来,只有放弃过剩的物欲,远离世俗之礼,才能达到自我精神的释放和自我良心的充满,这才是幸福。

(二)超越尘世,追求仙道。

对物质生活的过剩欲望,在阮籍看来是在追求“地上”的快乐,就是一种过剩的人生。要想解脱人类的不幸,那得超越尘世,到“天上”寻找,寻找一种仙道的生活。尘世只能让人成其为“人”,人总有一死;但如果人成了“仙”,那么生命就是永恒的。阮籍的《咏怀诗》中多次提到对仙道的追求。第十首的“焉见五子乔,乘云翔邓林”,第三十二首的“愿登太华山,上与松子游”,第五十首的“乘云招松乔,呼噏永矣哉”,第八十一首的“昔有神仙者,羡门及松乔”,等等。这里的“松乔”是神仙的代表,阮籍追随神仙,是因为他们“独有延年术,可以慰我心”。[12]

其实,阮籍的这种希望通过仙道来获得幸福的主张,也只是他的一个美好愿望而已。他知道他的这种愿望是无法达成的,他在第四十首和第四十一首连续写道:“安期步天路,松子与世违”、“采药无旋返,神仙志不符”,“仙志”和“人志”是不相符的,“仙道”和“世道”是不相通的。阮籍在第七十八首和第八十首更是表达出了:追求仙道就是自寻愁苦,自取摧折。这种绝望后的清醒,或清醒后的绝望,让阮籍痛苦不已,感叹“谁云玉石同,泪下不可禁”,[13]谁说玉和石是一样的呢?我有“玉”一般的追求,但我却不能成为“玉”,不能成为超凡之士,这是怎么样的痛苦啊!这更加重了悲剧的程度。

明知仙道的不可遇,却死死地追求仙道,这是阮籍矛盾心理的反映。这矛盾心理更可见阮籍对尘世生活的厌恶,对超凡生活的向往。所以,我们大可不必紧紧抓着“仙道”不放,一心只认为阮籍想成神成仙。我们可以在更广泛的意义上认为,只要超越尘世,成为超凡脱俗之士,就可以获得精神上的超脱与幸福。

(三)顺应自然,寻求道真。

当人们意识到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时候,往往有两种做法:一种是在有限的生命里做出无限的奉献;一种是在有限的生命的享受无尽的快乐。《古诗十九首》也有对生命短暂的思考,它的思想比较复杂,第十一首的“盛衰各有时,立身苦不早”,表达了在有限的生命里应立身有为的思想;第十三首“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第十五首的“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却采取了消极的办法,想通过“饮美酒”、“秉烛游”等一些地上的快乐来消除心中的忧愁。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后于司马迁几百年的阮籍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阮籍没有自轻自贱,他的死不会“轻于鸿毛”;当然阮籍也没有自高自强,他的死也不会“重于泰山”。对于“死”,阮籍有自己的看法和做法。

阮籍的思想与道家的思想有承袭之缘,道家的顺其自然而养生的思想,一定会深深地影响着阮籍的思想。所以在养生或追求人生幸福时,阮籍也崇尚了顺其自然的理念。对于“穷与达”,“生与死”,阮籍都能坦然地面对。第十五首的“千秋万岁后,荣名安所之”,第十八首的“岂知穷达士,一死不再生”,第二十八首的“穷达自有常,得失又何求”,第五十六首的“贵贱在天命,穷达自有时”,等等,在阮籍看来,穷与达是天定的,生与死是自然的。自然由荣而枯,人生由福到祸,由生而死,这是无可逃避的。阮籍在他的《咏怀诗八十二首》中多次提到:“性命有自然”[14]、“死生自然理”[15]、“自然有成理”[16]。当一个人意识到“死”是一种自然现象而不是不可知的力量在操纵时,那么他的心里就没有了恐惧感,增加了安全感,人生的悲剧感也就慢慢的淡化了。

既然生命的存在与消亡是一种自然现象,那么对待生命就应该顺其自然。阮籍就是这样把自己的生命寄托在自然之中,“瞻仰景山松,可以慰吾情”,[17]“寄言东飞鸟,可用慰我情”,[18]物与我在阮籍的胸中已经合而为一,“泰山成砥砺,黄河为裳带”[19],他和庄周子一样,在自然中找到了生命的存在方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物我合一,物与神游。

生命的存在方式是一种自然现象,但并不等于人就应该听命于上天的安排。自然是有规律可循的,人们可以认识规律,利用规律,化被动听命为主动顺应。在阮籍看来,那就是寻求一种“道真”。何为“道”?老子在《道德经》中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可见,“道”是万物本源。何为“真”?陶渊明在《饮酒》中说:“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这“真意”在陶渊明看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而且这“真意”只有在“心远地自偏”,远离尘世之时才能感悟得到。虽然“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20]但我们还是能解“真”之意,它是接近于真理的,靠近万物本源的规律。第三十四首的“愿耕东皋阳,谁与守其真”,这与陶渊明推崇自然的生活理想有相近之处;第四十二首的“保身念道真,宠耀焉足崇”,只要心中拥有“道真”,拥有万物本源的规律,就不会受世俗“宠耀”的侵蚀;第七十四首的“咄嗟荣辱事,去来味道真。道真信可娱,清洁存精神”,更是指明了,“道真”不仅可以去除“荣辱”之念,更是可以保存清洁的精神。只要万物存在,“道真”就存在;“道真”存在,精神就存在;精神存在,生命就存在,就永恒,就不会有人生短暂的苦恼,不会有生命消逝的悲剧感。

以是上我们对阮籍《咏怀诗八十二首》的人生悲剧意识的理解。“悲剧”原来是西方美学中的一个概念,它与“崇高感”有着密切的联系,给人以力量与心灵的净化。如果说西方的悲剧意识在于由悲而崇高,那么阮籍的悲剧意识就在于由悲而深沉,由悲而澄明,从而看透人世,寻求物我的统一

注释:

[1]马承五.诗歌论要.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年12月第1版,66页

[2](日)吉川幸次郎. 中国诗史. 复旦大学出版社,2001年12月第1版,142页

[3](日)吉川幸次郎. 中国诗史. 复旦大学出版社,2001年12月第1版,144页

[4]阮籍.咏怀诗八十二首.其十六首

[5]同[4],其三     [6]同[4],其五十首    [7]同[4],其十二

[8]同[4],其四十一   [9]同[4],其第五十三首  [10]同[4],其三十三

[11] 陈振鹏 章培恒.古文鉴赏辞典(上).上海辞书出版社,1997年7月第1版,50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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