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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勰赋学观的缺失 ———从魏晋赋首谈起

时间:2009-8-8 16:55:01  来源:不详
思想解放思潮悄然涌起,人性开始觉醒,文学自觉地进入了一个新阶段,新的文学观念和创作风尚倏然产生。曹丕“诗赋欲丽” [9] 的主张,陆机“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 [10] 的观点先后提出,标志着文学的经学附庸角色开始转变,其独立的价值和地位开始确立,文学艺术美的形式及抒情功能已为人们所接受。诗、赋可以不必汲汲于讽谕、教化,赋的根本功能、作用在于抒情,这是魏晋赋学观对汉代赋学观的一大超越和根本性的突破。
    在曹丕“诗赋欲丽”观点提出的同时,曹植提出“辞赋小道”说:“夫街谈巷说,必有可采;击辕之歌,有应风雅。匹夫之思,未易轻弃也。辞赋小道,固未足以揄扬大义,彰示来世也。昔扬子云先朝执戟之臣耳,犹称壮夫不为;吾虽德薄,位为蕃侯,犹庶几戮力上国,流惠下民,建永世之业,流金石之功,岂徒以翰墨为勋绩,辞赋为君子哉?” [11] 曹植认为,辞赋的作用、功能,并非在于“揄扬大义,彰示来世”,否定了赋的讽谕教化作用。他认为,辞赋乃“小道”,并非经书一类崇文高论,因此其表现范围应广阔得多,“街谈巷说”、“闾里风谣”,以及庶士匹夫之情思均可以成为表现内容,这就从文体性质、题材、内容方面,为赋的发展指出了一条崭新的道路。“辞赋小道”的观点,是对两汉以来赋学观贵族化、宫廷化和政教化特征的否定和冲击,而表现出新赋学观的平民化、通俗化和情感化特点。正是“缘情”和“辞赋小道”观点的结合形成了魏晋人具有大众化特征的赋学新观点。在新的文学风尚和赋学观念下魏晋赋风大变,体制宏丽的讽谕大赋已相当少见,咏物抒情小赋大量涌现,魏晋人视作赋为一种即兴咏叹,抒怀叙志的个体活动,而非庄重严肃的崇高事业;赋不再是一种政教工具,而是一种情感载体,它书写灵活轻便,贴近人生,走近人们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因此魏晋赋表现为体制短小,题材丰富且趋于小化细化,描绘细腻,抒情性浓的特点。魏晋之后,从刘宋至齐梁,此风相沿并愈趋绮靡。
    魏晋赋风与两汉迥异,魏晋人的赋学观亦有别于汉人。虽然,刘勰对汉赋宏博的形式也有过批评,说:“相如好书,师范屈宋,洞入夸艳,致名辞宗。然核取精意,理不胜辞,故扬子以为‘文丽用寡者长卿’,诚哉是言也。” [1](《才略》) 但总体而论,刘勰肯定和推崇汉大赋的态度是明确的。刘勰认同并接受汉人“尚宏丽”、“重讽谕”的赋学观,以此标准看待评价汉赋,故中肯而切合时宜。《诠赋》中称司马相如《上林赋》“繁类以成艳”,王褒《洞箫赋》“穷变于声貌”,张衡《二京》“迅发以宏富”,扬雄《甘泉赋》“构深玮之风”,王延寿《鲁灵光殿赋》“含飞动之势”,对汉大赋作家及其宏丽之赋一并加以肯定和推崇,举为“辞赋之英杰”。遗憾的是,他未能以通变的精神去看待魏晋赋,去认同魏晋人的赋学观,而仍以“宏丽”“讽谕”的标准来衡量评价魏晋赋,局限和偏差必然出现。刘勰赋学观的偏执和缺失,乃因其反对齐梁文风所致。 

                     三

    中国文学自建安进入一个崭新的阶段,经晋、宋、齐、梁诸代作家学者的努力,在艺术上得到了长足的进步和发展,文学的各种表现技巧和方法,如对仗、声律、练字、辞藻、比兴、熔裁等,都得到进一步探索和提高,诗、文、赋各体文学创作,均展示出艺术形式美的特征,因此形成了前所未有的绮艳华美的文风。伴随文学艺术形式的进步和发展,所付出的代价是与此风相联系的作品内容的狭窄和苍白。
    刘勰生当齐梁之际,目睹绮艳文风弥漫,深感不满而大加挞伐。他在《文心雕龙·丽辞》篇说:“至魏晋群才,析句弥密,联字合趣,剖毫析厘。然契机者入巧,浮假者无功。”对魏晋时期诗文描绘的细腻,文字的对偶,遣词造句的精密,情感表达的巧妙而体现出雕琢痕迹多予批评。其《指瑕》篇曰:“晋末篇章,依稀其旨……斯实情讹之所变,文浇之致弊。而宋来才英,未之或改,旧染成俗,非一朝也。”批评自晋宋以来,作品情感意旨模糊空虚,文风空泛浮夸,相沿不改。《通变》篇曰:“今才颖之士,刻意学文,多略汉篇,师范宋集。”又曰:“榷而论之,则黄唐淳而质,虞夏质而辨,商周丽而雅,楚汉侈而艳,魏晋浅而绮,宋初讹而新。从质及讹,弥近弥淡。”认为近世文学的发展愈加浮艳,缺乏质实的内容,真乃一代不如一代了。总之,刘勰批判的矛头直指晋宋以来的文风,遍及“魏晋群才”、“宋来才英”、“今才颖之士”。并认为晋宋齐梁辞赋乃此种绮靡颓败文风之典型,《情采》篇曰:“……而后之作者,采滥忽真,远弃风雅,近师辞赋,故体情之制日疏,逐文之篇愈盛。”这种一概否定、贬斥的态度,实际上与他的艺术修养和文学观又是矛盾的,但为除绮艳文风,就不能给它以应有的地位,此乃“除恶务尽”,或曰“矫枉过正”吧。刘勰以变革齐梁文风为己任,反对绮丽的文风,并认为形式美的追求始自魏晋———“魏晋浅而绮”,且源于辞赋。那么,魏晋辞赋大有始作俑者之嫌了,自然不为刘氏所重视。
    面对浇薄文风,刘勰志在救弊起废。他倡导“征圣”“宗经”,他说:“论文必征于圣,窥圣必宗于经。”“然则圣文之雅丽,固衔华而佩实者也。” [1](《征圣》) 他又说:“故练青濯绛,必归蓝 ,矫讹翻浅,还宗经诰,斯斟酌乎质文之间,而檃括乎雅俗之际,可与言通变矣。” [1](《通变》) 主张向古圣先贤之文学习,向经书学习。诗文如此,赋亦当如此。当然,汉赋算不得“经”,但当刘勰引导人们向前代先人去寻找规矩范式之时,于赋自然首推富含颂圣颂美的汉大赋了。
    由此可见,正是从变革齐梁文风的目的出发,刘勰推崇汉赋而批评魏晋以来的抒情小赋。因此,刘勰不是以魏晋人的赋学观,而是以汉人的赋学观,不是尊重魏晋新赋风的特点,而是以汉赋为标准来观照评价魏晋赋,也就可以理解了。毋庸置疑,刘勰具有深厚的文学艺术修养,杰出的理论才华,他对文学艺术的体悟和把握是相当深入的,论及艺术技巧、手法之种种,他津津乐道,并多有精辟独到的见解。另一方面,儒家的思想及诗教观又给他以深刻的响影,为政教之用,他又必须强调宗经征圣。在艺术和政教两方面,他常常顾此失彼,捉襟见肘,使其文学观常表现出龃龉和矛盾。他希望寻找一个最佳结合点,形成艺术与政教之合力,实现“矫讹翻浅,还宗经诰,斯斟酌乎质文之间,而括乎雅俗之际”。但如此“中庸”“中和”之美,似乎未易达到;而或“绮”或“艳”,或“侈丽”,或“浮夸”,处处有之。于是,刘勰对晋宋之文就大加贬斥了。应该看到,晋宋齐梁之文对艺术美的追求,一方面造成了“为文造情”、“采滥忽真”之弊,尤其是齐梁贵族及宫廷文人的作品,大多绮艳浮靡而缺乏充实的内涵;但与此同时,也产生了一批华实相符、情采兼美之作。且晋、宋、齐、梁诸代文风未可一概而论,魏晋之际乃尚丽求巧之始,华美的形式尚未能掩其质实的内容,宋齐以下乃愈发“富艳”“绮靡”,并流风不返。另一方面,晋、宋、齐、梁诸代作家学者,致力于文学艺术技巧的探索和追求,大大推进了文学艺术形式的进步和发展,使文学形式美得到了充分展示,文学艺术的表现力得到了极大的发掘;其艺术创造及开拓之功,对后代文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刘勰曾说过:“ 文必在纬军国,负重必在任栋梁。穷则独善以垂文,达则奉时以骋绩。” [1](《程器》)在他看来,文学与政教,二者并非平行关系,士人的文学艺术修养及才华终须为经世致用服务,这也是中国传统知识分子修齐治平人生理想的最根本体现。明白这一点,则刘勰文学思想之矛盾,以汉大赋为宗而缺乏对魏晋抒情小赋的认识,也就不难理解。当时作者之必然,而后世读者则未必所以然。
    综上所述,从刘勰对“魏晋赋首”八家的称举与评述中,反映了他“尚宏丽”、“重讽谕”的赋学观,这一赋学观承传于汉人而迥异于魏晋。刘勰以汉人的辞赋标准来观照魏晋赋家赋作,对魏晋抒情小赋缺乏应有的重视。刘勰赋学观的偏执和缺失因其反对齐梁文风而致,但归根到底,又决定于他的儒家思想及诗教观。

参考文献:
[1]刘勰:《文心雕龙》[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2]房玄龄等:《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4.
[3]《文选》[C].北京:中华书局,1977.
[4]葛洪:《西京杂记》[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
[5]范晔:《后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5.
[6]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82.
[7]扬雄:《甘泉赋》[A].文选[C].北京:中华书局,1977.
[8]扬雄:《羽猎赋》[A].文选[C].北京:中华书局,1977.
[9]曹丕:《典论论文》[A].郭绍虞.《中国历代文论选》第一册[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
[10]陆机:《文赋》[A].郭绍虞《中国历代文论选》第一册[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
[11]曹植:《与杨德祖书》[A].郭绍虞《中国历代文论选》第一册[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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