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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悼文学的衰落与南朝文学的演变

时间:2009-8-8 16:55:02  来源:不详
向了个体感性化的世界。

              三 

    有生有死,有死有生,这是生命演变的自然规律。但却因为死,激发了人们对生命存在的思考,摆脱了生命存在的蒙昧与无知,人的存在成为一种理性的活动。人们对生命死亡的认识,直接影响着人的存在方式和审美方式。

    孔欣《置酒高堂上》云:“生犹悬水溜,死若波澜停。当年贵得意,何能竞虚名。”生与死纯属自然,不应该为此而忧虑,更不应该作身外的追求。晋宋士子文人正是在玄学自然的生命观中,排解生命的悲情,抛弃人作为社会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人的生命纯属自然,应该任其自然,适性而存。玄学把人生命的存在片面化,视人为自然的人。既然人的生命纯属自然,生命的意义与价值也就只在生命自身,身外的追求也就成了“虚名”,晋宋士子文人也由此放弃了人作为社会存在应有的社会价值的追求。

    不过,玄学自然的生命观,虽然只作生命自身的追求,或逍遥于精神的畅游,或恣纵于物质的享受,但个体的生命尤未完全陷入世俗之中,晋宋士子文人仍有着对个体生命意义和价值的追求,有着对世俗、对个体生命自身的超越。

    生命的超越,或来自于现实的动力,或来自于生命自身的要求。而生命自身的动力最根本的在于生死的意识。晋宋对个体生命的超越,表现在士子文人并未彻底放弃现实的理想,同时还有着较为强烈的生命死亡的意识。

    晋宋士子文人对于“世”,他们并没有放弃“为”,他们依然还存有“会通万物之性而陶铸天下之化,以成尧舜之名”的理想,只是以无为为之,不劳神苦思,以事为事。谢灵运在《述祖德诗》中云:“达人贵自我,高情属天云。兼抱济物性,而不缨垢氛。”便表明了这一点。他们虽然“贵自我”,自有“高情”,而这种“高情”,对世俗的超拔,在于他们还怀抱着“济物”,只是不拘于物,能从物中摆脱出来。就个体生命而言,又能超越感性的肉体之上而体道,畅神,作知性的精神的追求。故晋宋时的文学作品,不管是玄言文学,还是山水文学,都体现了超然世外、畅神惬怀的特征。

    谢灵运《归途赋序》曰:“昔文章之士,多作行旅赋。或欣在观国,或怵在斥徙,或述职邦邑,或羁役戎阵。事由于外,兴不由己。虽高才可推,求怀未惬。今量分告退,反身草泽,经途履运,用感其心。”这段创作表白,基本上代表了玄言文学、山水文学的创作旨意。既然“贵自我”,在文学上便反对“事由于外”,主张兴由于己,故玄言文学、山水文学都脱离社会现实。然返身于我,却不是感性的我,而是惬怀感心,是一种心智精神的体悟,因而皆远离身边的细琐物事,或畅神于理,或感心于草泽山林。

    不只如此,晋宋士子文人个体生命的超拔还来自生命死亡的意识。晋宋士子文人有着很强的生命死亡意识。范晔《临终诗》曰:“祸福本无兆,性命归有极。必至定前期,谁能延一息。”对生命的死亡不抱任何幻想。玄学虽然以生命的生死纯属自然来排解生命之死的恐惧,但只要有生命死亡的意识,生命就不可能无动于衷。一方面,在生命死亡的意识中,必有一份难以排解的生命的悲情。谢灵运《感时赋序》曰:“夫逝物之感,有生所同。颓年致悲,时惧其速。岂能忘怀,乃作斯赋。”直接表达了生命的悲忧不可忘怀。忧思难忘,既然不作身外追求,便只能以生死自然之理加以排解,在排解中生命的悲情得到缓解,但并没有消失,生命的悲情又不时触物而起,因思而兴。另一方面,在生命死亡的意识中,又常有一份对生命存在的思考,使生命的存在不会沉沦于感性的世界中。谢灵运《长歌行》诗曰:“倏烁夕星流,昱奕朝露团。粲粲乌有停,泫泫岂暂安?徂龄速飞电,颓节骛惊湍。览物起悲绪,顾已识忧端。朽貌改鲜色,悴容变柔颜。变改苟催促,容色乌盘桓。衰期迫,靡靡壮志阑。既惭臧孙慨,复愧杨子叹。寸阴果有逝,尺素竟无观。幸赊道念戚,且取长歌欢。”诗人在生命悲情的抒发中,有着对生命存在的反省与知性的选择,正由此,生命就不断获得精神的提升。玄学之体道、畅神,都是生命自身的一种精神活动,它与生命的认识紧密结合在一起,自然包括生命死亡的认识。正是这种知性的活动,不断扩展了人的心灵的精神的空间。

    鲍照出身贫贱,虽自负才高,但并无“济物”的远大理想,且也没有玄学中人对知性、精神的自觉的追求,故其现实的感慨很难获得精神上的提升。鲍照《代贫贱苦愁行》叙贫贱之苦:“亲友四面绝,朋知断三益。空庭惭树萱,药饵愧过客。贫年忘日时,黯颜就人惜。俄顷不相酬。恧怩面已赤。或以一金恨,便成百年隙。心为千条计,事未见一获。运圯津涂塞,遂转死沟洫。以此穷百年,不如还窀穸。”表述入微,那种在穷苦中的羞愧、恧怩,明显缺乏一种理想,缺乏一种精神的力量,对贫贱的感发未能获得精神上的超越。也由于此,鲍照诗文对个体感性的肉体的欲望的表达缺乏一种批判与否定,而停留于感性的世界之中。

    然鲍照并未沉沦于世俗,这主要由于其至为强烈的生死意识,正是这种生命意识与贫贱的现实感发结合在一起,故其诗文又时时能跳出感性的世界。“日月飘而不留,命倏忽而谁保?譬明隙之在梁,如风露之停草”(《伤逝赋》),人的生命何其短暂,诚如鲍照所言,“年能富而情少”(同上)。正因为鲍照对生命的短暂有深刻的体悟,故激荡着一份强烈的生命情感,而这份激荡的情感,正是鲍照超越感性世界的强大动力。由于有强烈的生命悲叹与对生命存在的审视,其对现实不平的感叹也显得慷慨激昂,也由此他的歌吟又从感性世界中升腾起来。鲍照不少诗文都表现为在激荡的生死情感中对生命存在的思考。

    南齐始,士子文人的生存境态有了明显变化。一方面,治世、济物之理想已荡然无存。“殉国之感无因,保家之念宜切。市朝亟革,宠贵方来,陵阙虽殊,顾眄如一”(《南齐书?褚渊王俭传》),这或可作为齐梁陈士子文人的真实写照,也由此,他们也就失去了从现实中获得精神超越的动力。另一方面,刘宋后士子文人生命死亡的意识也已淡漠。

    刘宋后士子文人生命死亡意识的淡漠与佛教的盛行有密切关系,刘宋时一些士子文人已开始以佛教来消解生命死亡的意识。谢灵运《临终诗》云:“凄凄凌霜柏,纳纳冲风菌。邂逅竟几时,修短非所愍。恨我君子志,不获岩下泯。送心正觉前,斯痛久已忍。唯愿乘来生,怨亲同心朕。”玄学未能化解生命死亡的悲情,于是转向佛,并由此使死亡之痛得以淡化。江淹在刘宋后期,生命死亡的意识也很强烈,他写了不少伤悼性作品,也就在此期间,他选择佛教来排解那份生命的悲情。江淹《吴中礼石佛》诗,作于宋后废帝元徽二年(474年),而这一年,他的儿子、妻子相继离世。诗云:“幻生太浮诡,长思多沉疑。疑思不惭,诡生宁尽时?敬承积劫下,金光铄海湄。火宅敛焚炭,药草匝惠滋。常愿乐此道,诵经空山坻。禅心暮不杂,寂行好无私。轩骑久已诀,亲爱不留迟。忧伤漫漫情,灵意终不缁。誓寻青莲果,永入梵庭期。”亲人朋友的死亡,让他真切地感受到生命的无常,人生的浮诡,也激发了他深深的生命的疑虑和感慨,这也使他与佛教有了一份机缘。虽然对生命亡逝的深悲巨痛还难于平息,却也强化了作者以佛教来排解这份悲情的愿望,不久,江淹“回向正觉,归依福田”,他作《无为论》,说佛教“广树慈悲,破生死之樊笼,登涅之彼岸,阐三乘以诱物,去一相以归真”,生命死亡的忧虑得到解决。

    从南齐的一些诗文看,士子文人生命死亡的意识基本上被化解。顾欢《临终诗》曰:“五涂无恒宅,三清有常舍。精气因天行,游魂随物化。鹏适大海,蜩鸠之桑柘。达生任去留,善死均日夜。委命安所乘,何方不可驾。翘心企前觉,融然从此谢。”玄学已淡化了生命死亡的悲情,佛教却真乃“破生死之樊笼”,从顾诗中可看出,对生命的死亡,人们确已无须萦怀。既然生命的死亡已不成为个体生命的问题,也就失去了生命的激情,也就不存在生命存在的思考,从而也就失去了从生命自身获得精神超越的可能。如果说晋宋士子文人受玄学影响,抛弃了对个体存在社会价值的追求,而齐梁陈士子文人又受佛教影响,抛弃了对个体生命的精神的追求,个体生命的意义和价值皆已不存,士子文人也由此沉沦于世俗,沉沦于个体生命感性的物

    质化的世界中。詹福瑞先生在《走向世俗:南朝诗歌思潮》中说萧齐士族文人政治上庸庸碌碌,事业上无所作为,“无论从人的性格还是从人的品格看,萧齐士族文人都最少光彩。他们没有建安文人那种勃勃雄心,风发意气;也没有两晋文人的放达洒脱;甚至连刘宋文人的那么一点孤傲也很少见”,可谓一针见血。而萧齐士族文人的这种特征在梁陈也同样具有代表性,在社会政治上浑浑噩噩,没有社会政治理想,社会价值观念淡薄;在个体的人生中也平平庸庸,没有远大的抱负和追求,缺乏精神上的探索和人生的思考,个体生命价值观念同样淡薄。晋宋士子文人不断放弃社会价值的追求,人成为—种个体的存在,个体的各种追求、人的个性都得到了充分的展现。到齐梁陈,士子文人又放弃了个体世界中精神世界的追求,成为一种感性的物质化的人,人的个性、人的精神的风采也暗淡了,士子文人个体的生命也失去了光彩。

    生命死亡意识的淡薄,齐梁陈士子文人便没有了生命的激情,也失去了超越感性化、物质化世界的最后动力,文学也就主要表现感性化、物质化的世界。如果说“文以气为主”代表了魏至晋宋士子文人对个体生命意义与价值的不断追求,那么,“吟咏情性”便是宋齐梁士子文人沉潜于个体感性世界的反映。

    齐梁陈文学之走向感性世界,是以士子文人抛弃个体生命的社会价值、精神的探索与超越为代价的,故齐梁陈文学有着明显的缺陷。古代一些诗评家指出,齐梁陈的一些诗篇已近于唐诗,这大抵是指形式格律而言,与唐诗相比,齐梁诗歌又明显缺少一种诗歌应有的主体精神,士子文人们只是沉潜于感性的世界,虽然感触细腻,叙写真切,表达得“圆美流转”。正如说人总是要有一点精神的,文学也如此,有了这种精神,便有了境界。由于齐梁陈士子文人缺乏了个体生命外在及内在精神超越的动力,感性的世界缺乏一种主体精神的照耀,虽然表现得精致流美,却又细琐凡庸,甚至庸俗颓靡,故屡受后人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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