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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铜镜铭文中的七言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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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铜镜铭文蠡测汉代诗学

时间:2009-8-8 16:55:18  来源:不详
登仙”的意趣,曰:“保神明之清澄兮,精气入而粗秽除。”宋玉《九辩》说:“乘精气之抟抟兮,骛诸神之湛湛。”足证屈子也熟悉当时流行的精气养生说,但是一旦舍身以救国,就不能顾及养生。故此西汉末年扬雄《反离骚》说“精琼靡与秋菊兮,将以延乎天年,临汨罗而自陨兮,恐日薄于西山”,屈《骚》中的琼靡与秋菊等具有养生延年的功用,扬雄因此质疑屈原对生命的放弃,此疑问颇具代表性,隐含着两种诗学观的对立,此阻断了《风》、《骚》精神在汉代的延续和光大,汉人对于屈原的批评往往缘此而发,此将固精观引入了诗学领域,对于理解汉代诗学很有意义。

《毛诗》在两汉地位并不显赫,而《毛诗大序》是汉代具有代表性的诗学文献,关于其作者,《汉书》之《儒林传》和《艺文志》记载是“赵人毛公”。《礼记·乐记》颇有与《毛诗序》交光互影者,两者关系密切,《礼记·乐记》曰:“宫为君,商为臣,角为民,徵为事,羽为物。五者不乱,则无怗懘之音矣。宫乱则荒,其君骄;商乱则陂,其官坏;角乱则忧,其民怨;徵乱则哀,其事勤;羽乱则危,其财匮。五者皆乱,迭相陵,谓之慢。如此,则国之灭亡无日矣。”孔疏引郑注《月令》云:“宫属土,土居中央,总四方,君之象也。”《史记·乐书》的“太史公曰”也以五行来牵合君臣、五脏、五常等五者,有与上述《乐记》相似的记述,均有思孟学派的影子。《孟子·尽心上》说:“孟子曰:‘以佚道使民,虽劳不怨……’”刘向《说苑·君道》引河间献王说:“……民亦劳矣,然而不怨苦者,利归于民也。” 26 与《乐记》相对看,在五行所对应的五音、五事中,“怨”与“哀”总是和民之烦役辛劳联系在一起。《毛诗序》说:“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也是把“音”与“民”之“怨”、“哀”结合起来看,同时参照产生于西汉成、哀以后的《诗纬含神雾》说:“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治世之音,温以裕,其政平;乱世之音,怨之怒,其政乖。诗道然。” 27 亦将此置于五行说中来解释,所以明显与上述二者同源,隐含着五行宇宙结构图式,特别从上述《史记》引文中可以体察到,所谓“通流精神而和正心”,便由五音之动五脏,再“和正”于五常,是从生理性的养生,到道德与知性的培植,已体现了精气养生说从个体扩充至群体、从生理心理推衍至社会普遍道德的实质,对于诠释《毛诗序》提供了重要的参照。《吕氏春秋》卷六《音初》说:“凡音者,产乎人心者也。感于心则荡乎音,音成于外而化乎内,是故闻其声而知其风,察其风而知其志,观其志而知其德。盛衰、贤不肖、君子小人皆形于乐,不可隐匿,故曰乐之为观也深矣。”音声与人心以至风俗、志趣和道德之间存在着连带的关系,因此诗学绝不是孤立的,它是一个通向个体和社会心理的重大课题,古人一直给予足够的关注,即“诗可以观”之谓也。《毛诗大序》承袭着此一传统,按其“治世之音”无害乎固精,此符合世人养生的理想,然而所谓“安以乐”却很难催生激情,在一片“祥和”的社会氛围里,抒情诗缺乏产生的必要条件。与诗学紧密相关的是如何处置“乱世之音”与“亡国之音”,因为从诗学史来看,最激动人心的诗歌往往是“愤怒出诗人”,对此钟嵘《诗品序》有透彻的论述。然而“怨以怒”和“哀以思”却偏离了固精要义,接近“故变风发乎情”的语境,而汉代“志”主导着“情”,士人绝不自然主义地看待抒情问题。《礼记·礼运》说:“何谓人情?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弗学而能。”《毛诗序》所谓“安”、“乐”、“怨”、“怒”、“哀”、“思”等,均属于人的情感和心理活动的各种形态,它们是测量政治良窳的指标。《逸周书·官人解第五十八》说“民情不可隐也” 28,各种心理状态是民情直接的表现,是难以隐瞒的,这在任何时代概不例外。此与上述《吕氏春秋》卷六《音初》由音声以观志知德不同,志与德更多属于后天修养的范畴,具有主观能动意识;而所谓民情则是被动于政治的社会实情,然则“诗言志”与“诗可以观”在诗的表达与诗的视点上,就要超越自然主义的情感,这是先秦以来儒家诗学观的重要意见。《逸周书·常训解第三》:“哀乐不淫,民知其至……苟乃不明,哀乐不时,四征不显,六极不服,八政不顺,九德有奸。九奸不迁,万物不至。夫礼非克不承,非乐不竟,民是乏生□好恶有四征:喜、乐、忧、哀。”此是对民情的实录,然而“民情”与精英阶层之间,从根本上看,两者应有埙篪相应的关系,但是具体到抒情诗问题时,两者的反应却并不完全一致,百姓被动地应对世事,或歌或哭,尽属感物而动,在暴君压迫下,人民不能保持内心的恬静祥和,情绪因愤激而失控,因诉求无门而绝望,必然表现出种种过激的心理反应,必然置“固精”于不顾,一些激昂的乐府诗正反映出其悲惨境遇。而汉代士阶层则有所不同,他们担当社会政治批评者的角色,与小民百姓相比,其教化属性对自然属性的制约要强得多,关于情感的理性意识贯彻于经学之中,他们认为感物而动属于禽兽式的蒙昧状态,而人却必须超越禽兽,此作用于士人阶层的情感表达方式,势必会产生重要的影响。有时在小赋中,士人虽然也表达其生不逢时的自艾自怨,然而,此种怨愤还是围绕其政治情结和社会责任感,固精之“观念先行”会消解其抒情的冲动,即使内心血泪涟涟,也不愿意作自诉其苦的文字宣泄,而离开政治抒一己私情之作,更是极为鲜见,一言以蔽之,其在表达上,“言志”压倒了“缘情”。

根据王应麟《〈汉书·艺文志〉考证》(八)引吕氏说:“太乐令丞所职,雅乐也;乐府所职,郑卫之乐也。”29 汉代音乐分雅、俗,其分野主要表现在“志”与“情”的相互关系上。沈约《宋书·谢灵运传论》说:“周室既衰,风流弥著,屈平、宋玉,导清源于前,贾谊、相如,振芳尘于后……自兹以降,情志愈广……若夫平子艳发,文以情变,绝唱高踪,久无嗣响。至于建安,曹氏基命,二祖、陈王,咸蓄盛藻,甫乃以情纬文,以文被质。”西汉文学主要体现《尚书·尧典》“诗言志”的传统,西晋陆机提倡的“诗缘情而绮靡”,此观念大约在西汉末年已经显露出来,如刘歆就说:“诗以言情,情者性之符也。” 30 故其所谓“情志愈广”隐含着诗歌“言志”和“缘情”两股力量的角力,“志”者既指出向上一路,又洋溢着心胸向外扩张的力量;而“情”者则指向内心,显得低回优柔,两者大致分别代表美学上“崇高”和“优美”的特点,而固精意识之下,所要遏止的主要是“情”。东汉张衡诗作有绮艳抒情的特点,在经学笼罩的汉代十分罕见,如其《同声歌》与《四愁诗》等,侧艳动人,恐怕这正是受颇有艳情趣味的沈约所称赏的缘故,沈约特别珍视张衡对于“缘情”文学的发轫之功,认为是以他为始作俑者,肇始了“文以情变”,直至曹氏父子“以情纬文”,逐渐以“缘情”淹没“言志”,而沈约所代表的永明文学正远绍张衡,且有踵事增华之势。梁慧皎《高僧传》卷第十三《经师》:“论曰:夫篇章之作,盖欲申畅怀抱,褒述情志。咏歌之作,欲使言味流靡,辞韵相属。故《诗序》云: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咏歌之也……” 31 此处“篇章”大概指诗歌除外的“文”,它们亦须畅抒怀抱,尚属“情”、“志”兼容,而诗歌则纯然是以唯美抒情为风尚了,这里作者将《毛诗大序》后边部分“故变风发乎情,止乎礼义”省略了,此属断章取义,体现出“缘情”诗学观对“言志”传统的篡改。后来研究者因此常犯以后世之风尚来臆测汉代之实际的错误,如唐代孔颖达在《左传·昭公二十五年》“民有好恶喜怒哀乐,生于六气,是故审则宜类,以制六志”下,其《正义》曰:“……此‘六志’,《礼记》谓之‘六情’,在己为情,情动为志,情、志一也。所从言之异耳。”32 孔氏就几乎将“情”来置换“志”了,而这种置换,若在汉代文学语境中来看,却并不符合实际。

关于汉人抒情,就上述《毛诗大序》为例,如何理解?首先应考察其较近的渊源,按《吕氏春秋》卷二《适音》比较清晰地阐释了调和心情与音乐诗歌的关系,其曰:“心必和平然后乐,心必乐然后耳目鼻口有以欲之,故乐之务在于和心,和心在于行适……夫音亦有适。太巨则志荡,以荡听巨则耳不容,不容则横塞,横塞则振。太小则志嫌,以嫌听小则耳不充,不充则不詹,不詹则窕。太清则志危,以危听清则耳谿极,谿极则不鉴,不鉴则竭。太浊则志下,以下听浊则耳不收,不收则不特,不特则怒。故太巨、太小、太清、太浊皆非适也。何谓适?衷音之适也。何谓衷?大不出钧,重不过石,小大轻重之衷也。黄钟之宫,音之本也,清浊之衷也。衷也者适也,以适听适则和矣。乐无太,平和者是也。故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平也;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也;亡国之音悲以哀,其政险也。凡音乐通乎政,而移风平俗者也,俗定而音乐化之矣。故有道之世,观其音而知其俗矣,观其政而知其主矣。故先王必托于音乐以论其教。”此说存古,为如何解读《毛诗序》指明了方向,启迪后人也须在精气说语境里来理解其本义。

《毛诗序》以音识气运之盛衰,人心之“安以乐”、“怨以怒”及“哀以思”,分指三种社会形态,实际上意味着“固精养生”状态的每况愈下。它说到“国史明乎得失之迹,伤人伦之废,哀刑政之苛,吟咏情性,以风其上,达于事变而怀其旧俗者也”,此“哀刑政之苛”,道出了政治恶化干扰了人精神的宁静。《逸周书·小明武解第十》说:“淫乐无既,百姓辛苦。”统治者骄奢淫逸,造成民不聊生,则国亡无日矣。《毛诗序》从个体之心理状态,以概括国家政治的状况,承继了先秦以来“固精养生”政治哲学的思维习惯。而所谓“怀其旧俗者”,则正指上述《适音》篇中“衷音之适”的社会面貌,其“和心”、“行适”即表示这是有利“固精”的理想社会环境,《左传·昭公九年》曰:“味以行气,气以实志,志以定言,言以出令。”《孟子·公孙丑》说:“夫志,气之帅也;气,体之充也。夫志至焉,气次焉。”虽然此二者的“气”已融入了道德的成分,然与精气还是存在着密切的关系,从中可知,定志与养气乃相辅相成的关系,所以从固精角度来看,“诗言志”与养气并无矛盾,而抒情则不然。陆贾《新语》卷下《资质》第七说:“凡人莫不知善之为善,恶之为恶;莫不知学问之有益于己,怠戏之无益于事也。然而为之者情欲放溢,而人不能胜其志也。”学问之修养可以遏止情欲的泛滥,从而坚定一己之“志”。《毛诗大序》说:“诗者,志之所之也。”刘熙《释名》卷第六《释典艺》第二十则曰:“诗,之也,志之所之也。” 33这一定程度上导致了士人意识里情与志的分离,“志”主要表达其作为政治动物的意愿、意识,此是崇高并受到肯定的;而作为个体所拥有的“情”却遭到摒斥,因为此是一种与私欲相联系的心理反映,即使社会已沦落为“乱世”甚至濒临“亡国”,儒家进取的信仰仍激励士人力挽狂澜,不屑与悲音共鸣。《史记·乐书》承袭《礼记·乐记》定义“郑卫之音”为“乱世之音”,指“桑间濮上之音”属“亡国之音”,或激荡动心,或靡靡入耳,而此二者最具私人化特点,魏文侯对子夏道出其心里话“听郑卫之音则不知倦”,“曲高和寡”是人真实正常的接受反应。考察所谓“郑卫之音”和“桑间濮上之音”,它们与后世的“缘情”文学实有不解之缘。《乐记》与《乐书》都认为关于“音”的感悟,分君子、众庶和禽兽三个层次,“是故君子反情以和其志”,郑玄曰:“反犹本也。”礼乐之说贯乎人情,郭店楚简《唐虞之道》说尧舜本着“足民养生”的理念,善于制作胜于说教,也隐含着孟子“先富后教”的思想,尤其其“顺乎脂肤血气之情”,使天赋的生命得以充分的遂长,兼顾到人肉体和精神两个方面,此才堪称天子的职责,其大旨显然肯定人的性情应该得到尊重。然而,郭店楚简《性自命出》说:“凡人虽有性……性自命出,命自天降。道始于情,情生于性。始者近情,终者近义。”其所谓“道始于情,情生于性”,认为道也肇始乎情,而情则生于性,所以性情通乎道,这与将“道”与“情”、“性”与“情”对立起来的观点,要合理得多。按《礼记·乐记》所谓的“以道制欲”,依此来理解的话,就是既要肯定正常的人情欲求,又要防止人情的扩张,《礼记·乐记》就十分警惕“郑音好滥淫志”、“宋音燕女溺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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