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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雕龙》:贵器用与重风骨

时间:2009-8-8 16:55:53  来源:不详
这就是环绕着刘勰的时流风尚,它是举世狂热崇文的必然结果。这种“近代”文学,美则美矣,丽则丽矣,可正如《风骨》篇所概括的,是“丰藻克赡,风骨不飞,则振采失鲜,负声无力”,是“瘠义肥辞,繁杂失统”,“思不环周,所莫乏气”,所谓“近代”“近世”文学之失,大略难逃此寥寥数语。
  这样,从《程器》到《风骨》,由社会批评到文学批评,由人之无骨到文之无骨,其中的逻辑联系就十分清楚了:单从美学角度来说,靡弱文风本身已经有待于纠正,而刘勰本人的贫寒庶族地位,使得他对士族政治的不满极容易转移投射到文化及文学领域,对产生糜弱文风的根源看得更清,纠偏矫弊的心情就更迫切。这无疑使他看问题又深入一层,又多了一种角度,风骨论正是在这样的文化心理背景下产生的。

 


  针对近代词人“务华弃实”之弊,刘勰强调文人要通政事,达实务,贵器用。《程器》开篇即云:“《周书》论士,方之‘梓材’,盖贵器用而兼文采也。”《梓材》为《周书》中一篇,其云:“若作梓材,既勤朴斫,惟其涂丹雘。”孔传曰:“为政之术,如梓人治材为器已。劳力朴治斫削,惟其当涂以漆,丹以朱而后成。”实用是根本,丹漆是修饰。齐梁之际,狂热崇文,士大夫肤脆骨柔,多不堪器用。为此,他提出理想的文人应是“摛文必在纬军国,负重必在任栋梁,穷则独善以垂文,达则奉时以骋绩。若此文人,应《梓材》之士矣。”刘勰之著《文心》,明显有羽翼经典,功在当世的目的,其本身就是对自己“梓材”理论的一次实践。他对前人文论,均不满意,就是因其“不述先哲之诰,无益后生之虑”,于世无补。而他理想的士人人格则是“君子藏器,待时而动,发挥事业。固宜蓄素以弸中,散采以彪外,楩柟其质,豫章其干。”器用文采,相得益彰,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而当时“时流”所重的风气却是崇文而轻器,与刘勰的理想相去甚远。翻阅《梁书》,士人因文采风流而获皇室宠任的记载不绝如缕,可观时流所重:
  一重阐扬经术,《梁书·徐摛传》:“摛文体既别,春坊尽学之。‘宫体’之号,自斯而起。高祖闻之怒,招摛加让,及见,应对明敏,辞义可观,高祖意释。因问《五经》大义,次问历代史及百家杂说,末论释教。摛商较纵横,应答如响,更被亲狎,宠遇日隆。”又“之遴好属文,多学古体,……是时《周易》、《尚书》、《礼记》、《毛诗》并有高祖义疏,惟《左氏传》尚缺,之遴乃著《春秋大意》十科,合三十事以上之。高祖大悦,诏答之曰:‘省所撰《春秋》义,比事论书,辞微意远。’”(《刘之遴传》)
  二重辞章之美,《梁书·刘孝绰传》:“高祖雅好虫篆,时因宴幸,命沈约、任昉等言志赋诗,孝绰亦见引。尝侍宴,于座为诗七首,高祖览其文,篇篇嗟赏,由是朝野改观焉。”又《柳恽传》:“(恽)少工篇什。……尝奉和高祖《登景阳楼》中篇云:‘太液苍波起,长杨高树秋。翠华承汉远,雕辇逐风游。’深为高祖所美。”又《张率传》:“率又为《侍诏赋》奏之,甚见称赏。手敕答曰:‘省赋殊佳。相如工而不敏,枚皋速而不工,卿可谓兼二子于金马矣。又侍宴赋诗,高祖乃别赐率诗曰:‘东南有才子,故能服官政。余虽渐古昔,得人今为盛。’……其恩遇如此。”
  三重风神容止,此为贵形似风气的另一种表现。《谢览传》:“览为人美风神,善辞令,高祖深器之。尝侍座,受敕与侍中王暕为诗答赠,其文甚工。高祖善之,仍使重作,复合旨。乃赐诗云:‘双方既后进,二少实名家;岂伊止栋隆,信乃俱国华。’”又《王俊传》:“峻少美风姿,善举止。……高祖甚悦其风采,与陈郡谢览同见赏擢。”又《康绚传》:“绚身长八尺,容貌绝伦,虽居显官,犹习武艺。高祖幸德阳殿戏马,敕绚马射,抚弦贯的,观者悦之。其日,上使画工图绚形,谴中使持以问绚曰:‘卿识此图不?’其见亲如此。”
  “东南有才子,故能服官政”二句,准确传神地道出齐梁时期才学与仕途的微妙联系。齐梁世风,大略如此。
  刘跃进先生在考察了东南豪族,尤其是吴兴沈氏在东晋南朝的兴衰遭际后得出结论说:“以吴兴沈氏在政治上的衰微及沈约在文化上的振起为标志,东南最有影响的豪族都已弃武从文,先后从武力强宗转向文化士族。同东南豪族一样,绝大多数侨姓士族也相继弃武从文,逐渐走上文化士族的道路。至齐梁之际,这种转变已经大体完成。”(注:刘跃进:《门阀士族与永明文学》,65页,三联书店,1996。)《梁书·到洽传》载任昉对梁武帝论到氏一族语:“臣常窃议,宋得其武,梁得其文,”极简洁地道出这一士风的嬗变。这种崇文时尚导致的弊端就是士人“迂诞浮华,不涉世务”,世中文学之士“品藻古今,若指诸掌,及有试用,多无所堪”,终日“褒衣博带,大冠高履,出则车舆,入则扶持,郊郭之内,无乘马者”,以至于闹出这样的笑话:“建康令王复性既儒雅,未尝乘骑,见马嘶歕陆梁,莫不震慑,乃谓人曰:‘正是虎,何故名为马乎?’”其风俗柔脆至于此。及侯景乱起,这些“肤脆骨柔,不堪行步,体羸气弱,不耐寒暑”的虚弱文士,多不堪一击,“坐死仓促者,往往而然”。(注:颜之推著、王利器集解:《颜氏家训集解》,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处此氛围之中,能征惯战的武将深感压抑,不由慨叹:“我昔在乡里,骑快马如龙,与年少辈数十骑,拓弓弦作霹雳声,箭作饿鸱叫。平泽中逐獐,数肋射之,渴饮其血,饥食其肉,甜如甘露浆。觉耳后生风,鼻头出火,此乐使人忘死,不知老之将至。今来扬州作贵人,动转不得,路行开车幔,小人辄言不可。闭置车中,如三日新妇。遭此邑邑,使人无气。”(《梁书·曹景宗传》)这种心态,与文士形成鲜明对照。
  此种崇文风气,有其弊端,害国误政不浅。梁末浩劫,始乱于侯景,再祸于西魏,均与此种风气有关。先看侯景之乱。朱异在侯景之乱中干系极大,此人以文史起家,“遍治五经,尤明《礼》、《易》,涉猎文史,兼通杂艺,博弈书算,皆为其长……高祖召见,使说《孝经》、《周易》义,甚悦之,谓左右曰:‘朱异实异’”。大同六年(540),“异启于仪贤堂奉述高祖《老子义》,敕许之。及就讲,朝士及道俗听者千余人,为一时之盛”(《梁书·朱异传》)。颇得宠任,所谓“四官皆珥貂……四职并趋卤簿,近代未之有也”(同上)。而在是否收纳叛贼侯景这一关乎国家命运的问题上,朱异善窥人主之意,阿谀以承上旨,立主接纳侯景,以致酿成梁末大乱,社稷丘墟,百姓涂炭。再看西魏之祸,元帝萧绎对此负有直接责任。其为人如何呢?史载,梁元帝萧绎“性好书,常令左右读书,昼夜不绝,虽熟睡,卷犹不释。或差误及欺之,帝辄惊寤。作文章援笔立就。常言:‘我韬于文士,愧于武夫。’论者以为得言。”(注:司马光著、胡三省音注:《资治通鉴》,卷一六五,1093页。)所著《孝德传》、《古今同姓名录》近四百卷。承圣三年(554)冬十一月,西魏铁骑攻陷江陵,“帝入东阖竹殿, 命舍人高善宝焚古今图书十四万卷。将自赴火,宫人左右共止之。又以宝剑斫柱令折,叹曰:‘文武之道,今夜尽矣!’……或问何意焚书?帝曰:‘读书万卷,犹有今日!’”(注:司马光著、胡三省音注:《资治通鉴》,卷一六五,1093页。)王夫之著《读通鉴论》,认为元帝自取灭亡,非仅读书之故,“而抑未尝非读书之故也。取帝之所撰著而观之,搜索骈丽,攒集影迹,以夸博记者,非破万卷而不能。于其时也,君父悬命于逆贼,宗社垂丝于割裂,而晨披夕览,疲役与此,义不能振,机不能乘,则与六博投琼耽酒娱色也又何以异哉?”“玩”书,与“玩”物,对象不同,本质实一,“有所玩者,未有不丧者也”,王夫之一个“玩”‘字,抓住了问题要害,“其穷也以教而锢人之子弟,其达也以执而误人之国家”。史载,元帝遇害后,魏师“收府库珍宝及宋浑天仪、梁铜晷表,大玉径四尺,及诸法物。尽俘王公以下,及选百姓男女数万口为奴婢,分赏三军,驱归长安。小弱者皆杀之,得免者三百余家,而人马所践,及冻死者什二三。”(注:司马光著、胡三省音注:《资治通鉴》,卷一六五,1093页。)亡国之祸,惨烈至此!万卷藏书,毁于兵燹,齐梁斯文,焚毁殆尽,为中华文化典籍一厄。此为单纯崇文不重器用之恶果。
  “务华弃实”,其枝叶在文坛,而根子则在政坛:政坛轻器用,则文坛无风骨。贵器用与重风骨,一指人,一指文,实为一种思想的两种表现形式。而要在为人上强调器用,就必然要在文风上提倡风骨,二者实有密切内在逻辑联系。如上所云,风骨是一种内在情感之力,最忌华而不实,“故辞之待骨,如体之树骸;情之含风,犹形之包气。结言端直,则文骨成焉;意气骏爽,则文风清焉。”风骨是一美学概念,较为抽象,考之刘勰本人所举具体之例,会更清楚地看到其心目中风骨与器用联系之密切。《文心雕龙·才略》篇谓:“刘琨雅壮而多风,卢谌情发而理昭,亦遇之于时势也。”可见,刘琨之“多风”和“时势”联系密切,什么样的时势呢?《祝盟》篇又云:“刘琨《铁誓》,精贯日月。”《章表》亦云:“刘琨《劝进》……文致耿介,并陈事之美表也。”《铁誓》,指《与段匹䃅盟文》,事在建武元年(317), 刘琨临危受命,任并州刺史,四面受敌,乃谋与幽州刺史段匹䃅结盟,以讨石勒。文见《全晋文》。此文先述国家危难是“百罹备臻,死丧相枕,肌肤润于锋镝,骸骨暴于草莽,千里无烟火之庐,列城有兵旷之邑”,一派伤心惨目,“兹所以痛心疾首,仰诉皇穹者也”,继而盟誓,共赴国难——“自今日既盟之后,皆尽忠竭节,以翦夷二寇。有加难于琨,䃅必救;加难与䃅,琨亦如之。缱绻齐契,披布胸怀,书功石,藏于王府。有渝此盟,亡其宗族,俾坠军旅,无其余育。”(注:严可均辑:《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全晋文》,卷一○八,1906页,中华书局,1995。)全文出乎民族大义,情怀激越,义正词严。《劝进》,指劝晋元帝称制江左,创建东晋王朝,亦有功于当世,事见《晋书·刘琨传》:“西都不守,元帝称制江左,琨乃令长史温峤劝进。”《文选》李善注引《晋纪》云:“刘琨作《劝进表》,无所点纂,封印既毕,对使者流涕而遣之。”查严可均《全晋文》收刘琨《劝进表》凡四篇,精忠报国之心,溢于言表,如“臣每览史籍,观之前载,厄运之极,古今未有。苟在食土之毛,含气之类,莫不叩心绝气,行号巷哭”(注:严可均辑:《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全晋文》,卷一○八,1906页,中华书局,1995。),故称“精贯日月”“文致耿介”。又刘琨赠卢谌诗的序中曾提到“自顷辀)张,困于逆乱,国破家亡,亲友凋残。负杖行吟,则百忧俱至;块然独处,则哀愤两集”,情调悲慨激越,雅壮多风,“雅壮,义正而近于悲壮,指其报国之情怀。雅壮之情反映在作品中,便是那感人的情感力量,便是‘风’”。(注:罗宗强:《魏晋南北朝文学思想史》,330~340页,中华书局,1996。)可见器用和风骨具有一定联系,很符合彦和“摛文必在纬军国,负重必在任栋梁”的“梓材”标准。钟嵘置刘琨于中品,评曰:“善为凄戾之词,自有清拔之气。琨既体良才,又罹厄运,故善叙丧乱,多感恨之词。”“风”是如此,再看“骨”,《檄移》篇云:“陈琳之檄豫州,壮有骨鲠。”陈琳《为袁绍檄豫州》,历数操之恶迹,言辞激烈,诸如“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𤡑狡锋协,好乱乐祸”,“爵赏由心,刑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寮钳口,道路以目”,字字千钧,刻骨入木,通篇以一种无法辩驳的力量证明,操应受到惩治,正义之师必然胜利,这是一种内在之力,一种用精心选择、严密组织的言辞表达出的思想力量。陈琳之才,冠绝一时,史载:“琳作诸书及檄,草呈太祖。太祖先苦头风,是日疾发,卧读琳所作,翕然而起曰:‘此愈我病。’数加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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