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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幻境与顾城的生死哲学

时间:2009-8-8 16:56:51  来源:不详
主义文化中讨论,让贾宝玉的人性理想再一次与世界相对抗,顾城陷入了怎样一种困惑之中?他是天才,也是弱者;他是理想主义者,又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他是一个先知者,又是一个魔鬼;他是一个热爱生命者,又是一个洞悉死亡本质的人。因此顾城所建立的生命哲学必然走向一种死亡哲学和悲观哲学。

  下、墓床与还乡

  世界的生存逻辑无法依据诗人的理想运行,它依赖现实的甚至恶的原则。顾城清晰地意识到大观园欢聚只能是暂时的,却想将这种希望拖住并践履它,这真是悲剧所在。他清楚地面对着墓床,力图抱住“英儿”这根救命稻草。每时每刻,外在的强大压力逼迫着他就范。个体的弱小与理想的脆弱无法与现实逻辑抗拒。即便是诗人自己也无法履行自己的诺言和心愿,并最终也选择了毁灭手段。贾宝玉的幸运在于林黛玉对他无限痴爱。G却不可能拥有这种两情相恋死不分离的坚贞。这就使得顾城的悲剧更令人揪心。他所信奉的生命哲学,连情人也不理会。他那种不许违拗的生存意志,即便是情人也不愿接受。这说明顾城在憎恶残忍的同时,自己也陷入了残暴。他没有道家“无为而为”“自然而然”的开通,也不像贾宝玉那样梦得无欲无情、随空空人遁去。他不相信强权逻辑又无力守卫自己的宝贝,这正是现代社会弱者的沉重悲剧。贾宝玉在受现实世界戏弄之后,忍受情人死去的打击,才决定以冷漠向世界复仇,以遁入空门给变坏的女儿性以残酷打击。贾宝玉的思想理路似乎更易接近。顾城的思想里有一种天真的因素:我的就是我的,谁也不能夺走。谁夺走我的宝贝,我将向谁复仇。G忍受英儿被人夺走的惨痛,才开始选择还乡的路。他还是太软弱,是一个真正的弱天才,与这个世界决绝成为他唯一的选择。杀妻然后自杀,大约也可以看作一种贾宝玉式的反抗,对破坏了自我生存哲学的残酷报复。然而,毕竟过于残忍了些,也因此留下了谜。

 

 对现实生存逻辑的彻底绝望,弱天才只有选择还乡之路。这似乎是实现自我理想的最好归宿。以自杀向这个世界对抗,这种死亡哲学因此又可以说是顾城的自由哲学。顾城在这一点上与道家的返朴归真、守卫自性、成仙得道一点不同,它却与西方诗人以自杀结束对这个世界的追问和反抗是那么合拍。东方之路走不通或不愿走,只有选择西方无数自杀的诗人之路。本来,家是一种永远的诱惑,与心爱的人呆在一起,长相厮守下去。但是,长相厮守又总是处于生存的煎熬之中。我们只能以自己的双手劳动,换来这种长相厮守的自由。人不得不屈服于现实生存的逻辑。贾宝玉没有这种存在之虑,所以才会为爱而爱。顾城无力解决现实与理想之间的纠葛,无法承担养家糊口的重负,也无法忍受普通家庭的天伦之乐。诗人就是诗人,诗人超越了这种普通的需求。他需要母性与神性相统一的情人,比需要安乐和谐的平静的家庭更为迫切。卢梭就是如此,他无法控制和压抑自然的情感欲望,包括爱欲和性欲,又无法承担作为一个父亲和丈夫的责任,他总是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孤儿院。一个写出《爱弥儿》的诗哲,却违背了自己的理想哲学,屈服了现实逻辑。因此,对于顾城来说,顾城爱自己比关心妻儿显得更为迫切。重要的是我的生命该如何创造,而不是我该作出何种牺牲以弘扬生命。因此,顾城对世界的控诉具有震撼力,但这种生存哲学又必然受到怀疑。因此,对于顾城来说,这个世界所能给予他的唯一选择是还乡。顾城逃往海岛是成功的,但他重新返回城市,说明他的反抗是无法彻底的,也是不可能彻底的,并且必然面临悲剧。悲剧似乎是预定好了的。

  在大观园里,G是自在的,然而一踏入都市,G就感到恐惧。诗人带着自己的宝贝进城,而这宝贝在城里太光芒耀眼,邪恶的眼睛早就盯上了诗人的宝贝,并且在诗人身上打主意。这里找不到“没有人的地方”,对于试图死守自己宝贝的弱天才必然是危险的。离开海岛遁入都市,诗人只能自怨自艾,并发泄心中的无限愤怒。诗人嘲弄城里人的贪婪和卑鄙,而这种嘲弄和咒骂是无力的。在物欲利诱的背后,纯洁必定被拈污,美丽必定被腐蚀,香气必定被污染。“这个世界把姑娘变坏了”。顾城此时此刻一定深刻地感到了沉渣浊物为可恶,并幻想复仇。然而,邪恶者有他生存的权利,地盘和手段,你无法彻底消灭它。纯洁的心灵,圣洁的理想,隐逸的自然,这才是诗人的真正宝贝,因为有了它,生命才会延伸;失去它,生命必定萎缩死亡。诗人在叫:“上帝啊,你让我的宝贝不要摔碎吧,”“你把我摔碎吧,”“你不要把我的女孩破坏,你把我破坏吧。”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诗人只能自己关心自己,并昭示人们“警惕啊,人们”。诗人只能诅咒邪恶的强盗:“哪个人不是强盗,抢花,抢宝贝。”诗人厌恶强盗的行径,更憎恶骗子的谎言。“吃我的鸟儿,抢我的鱼和我的姑娘家。”《英儿》就是向这些流氓和市侩所发出的控诉和诅咒。“你们偷了我神殿的东西啊。我的神殿呀。”“你们什么时候为别人想了,你们稚致的生活够了。”“你们道出自己生活的美丽理论来,其实是为了少干活多享受。”因此,诗人的逃离是有理由的,诗人的恐惧也是有理由的,诗人的愤怒也是有理由的。“你们没完没了吹泡泡糖,你抢了多少别人的东西来。”“你们没完没了还想没完没了。”“你们害死了我没事,”“不该抢我的珠宝,还踩了开心,”这朴素而又单纯的话里,浸透了诗人的呐喊,愤怒,悲恸的血泪。“别以为上帝睡觉了,你们要受报应”,诗人的诅咒是真实的。因此,我们绝不应把《英儿》只看作是一部自传,《英儿》的生存哲学和死亡哲学具有普遍性意义,是对后现代主义世界文化的一咱贡献。“我知道上帝在我一边,我精神的小身体,让我做了那么多事,画了画,写了诗。”“我待在谁也不稀罕的地方,那是我的神殿。破房子,劳动,吃苦,天涯海角姑娘家。”强盗的本性在于掠夺和占有,强权的哲学在于杀戳和抢劫。他们并不考虑他们掠夺和占有的宝贝所具有的真正价值,他们的残酷本性在于力图在任意挥霍中,在魔鬼的狰狞笑声中糟蹋任何宝贝。“我一万金子都不卖的东西,你才卖两毛钱。”“你们都是有价证券,值多少卖多少,”诗人早就洞穿了强盗的秘密:“世界的一切都可以交换、买卖、交易、转让。”他们不需要心灵和人性,他们相信兽性,并且要在法律的雾障下,蒙住人民的眼睛,披上合法的神圣的外衣。只有借此来掩盖那邪恶肮脏的灵魂和邪恶残酷的本性。诗人陷入了深度的痛苦和绝望之中:“我的脑子坏了,它一直白天醒着,也许这就是死快来临的时候的一种感觉。”“我一直醒着”。这个世界该如何得救,我该如何得救啊,诗人思考的就是如此绝望的问题。我们知道,人生必须拥有“爱”这个宝贝,只有拥有它,生命才会放射出灿烂的光华。勃阴宁夫人因为拥有这宝贝,才有美丽的诗;泰戈尔因为拥有这宝贝,才有天使般的歌吟。可是,普希金在失去这一宝贝时,选译了决斗。马雅可夫斯基在丢失这宝贝时,选择了自杀。叶赛宁在被骗走这宝贝时,走上了绝望之路。他们不只是为自我而悲哀,也为这个世界而悲哀。他们不只是为恐惧而选择自杀,也是为了反抗而选择自杀。他们用自己的死来证明自由的真理,并昭示现实世界生存逻辑之恐怖。同样,顾城为自我宝贝之丢失选择自杀,也是为了向这世界复仇而自杀,他要遁入永恒的天国,沐浴神圣的光辉。“没有它就完了。”“脑子坏了。”“你不能怪我疑心病,我经历得太多。”“人都是神经病,”这是顾城以诗人的敏锐所作的深刻洞察。每个人都不愿成为神经病患者,然而,你不想成为神经病患者,你就必须接受现实世界的生存逻辑,就必须与强盗和骗子甚至恶魔合谋。顾城作为一个清醒的理想主义者,他对现实的洞察,对死亡的透视,必然使他产生一种深度的绝望。他只能被推向深渊的边缘,他正站在深渊的边缘。此时,他所能想到的问题是:“从这里走就快到家了。”这是《英儿》所频繁出现的又一重要主题句,它是自杀和死亡的某种隐喻和象征。尼采所宣称的“我不喜欢你们的冷酷公理,从你们的裁判官眼中,只有刽子手和他的冷铁闪光”在顾城那里又一次获得证实。梦醒了无路可走,这是一种怎样的悲哀。于是,只有选择还乡的路,选择墓床。他既要面对死亡的痛苦和恐惧,又要想象天国的安宁和极乐。我们必须承认,人都是热爱生命的,谁也不愿意选择死亡。走上死亡之途,是因为对现实世界的彻底绝望。只要有一线希望,人们就决不会选择死亡。“魔鬼来抓我,我就跟它走吧。”“没办法。”“我一想生活,心里全是毒蛇。”“一按,魔鬼出来了。”因此,顾城在小说中已经预感到:“我是属于死亡的,我知道。”“但是我并不爱它,我希望有灵魂回到我。”“我希望能得救不太寂寞。”“只有在空气中,我的手没有松开,我才知道,什么是我的,全部是我的。”正如尼采所指出的那样:“许多人从生命前退开,只避开了痞徒;他不欲与痞徒共甘泉、火焰、果实。”[5]这很合乎顾城的思想。因为诗人早就感到:“吃人成了一种饮料,成了一种音乐舞蹈。”所以他说:“我要睡觉.”“从这里走就快到家了,”死亡成为诗人唯一的选择。唯有如此,才能守住家,守住心灵的自由,守住宝贝。“一起从悬崖落下去,什么都不要了。这是最后的安宁。”诗人由体验死亡的焦虑痛苦和恐惧,终于回复到一种平静。于是,他张开想象的翅膀,寻找返乡和回家的路。“我们再不要一个有柱子的家了,有石头的家了,有屋顶的家。”“只要手握着,这就是家。只要四下都是风的声音,这就是家。”“我的家在天上。”诗人终于获得了对于家的最本真的理解,获得了对自由的本真理解。至此,顾城的生存哲学和死亡哲学合而为一了。于是,他敢于深刻地解剖自己。“他是一个装得很好的疯子。”他的幻想和实现幻想的能量都达到了疯狂的程度。于是“他要排除外界的一切,所有男人,所有男性化的世界,社会甚至生殖和自然,包括他自己。”“他用极羞怯的伪装和死来对付世界,来破坏一切常规。”因此,顾城给中国当代文学史留下了永久讨论的问题,将来还会一次次重复。这就是:诗人为什么要自杀?

  “从这里走就快到家了,”“从这里走就快到家了。”诗人踏上死亡之路—还乡。诗人自杀了,以此来与世界彻底对抗并永远解脱。他的自杀,是生命的自由理想与现实生存原则之间不可调和的必然结果。诗人的绝望,是一种天使的绝望,所以尼采才宣布“上帝死了”。因为他们从小就准备的,向上天祈求的那个国度毁灭了。这种毁灭断绝了一切为他生存的可能。但这早已消失了的声音,透过城市的喧嚣和混乱,使我们无法获得在自然中习惯的安宁。生命中那些永恒的有价值的宝贝,不应该随意抢劫,掠夺,不应轻易毁弃。“向孤独避世者我将唱我的歌曲,也向成双的避世者,谁还要听未曾听过的,我将以我的快乐充满他的心。”尼采的这段话,大幻可以看成顾城创作《英儿》时的一种内在呼声吧?在这样一个喧嚣的时代,在嘈嘈杂杂的声音之上,绝望者的呐喊显然应看作是一种呼声。“呼声中是烦的呼声”,是一种直达生活本质的拼命呐喊。但是“有声呼唤,而这对繁忙好奇的耳杂却不提供任何可以听来再去对别人讲,去同公众讨论的东西。”于是“呼声在无家可归的沉默样式中言谈。”[6]但愿,顾城的旷野呼声能获得我们现代人的深刻理解。用心去聆听,然后在现代主义悲剧中自救,这大约是《英儿》留下的启示。

注释:

[1]《墓床》第152页,赵毅衡编选,作家出版社。

[2][5]尼采《苏鲁支语录》第50页、第93页,商务印书馆。

[3]奥尔特尔《文化与环境》第113页,东方出版社。

[4]泰戈尔《生命的亲证》第61页,商务印书馆。

[6]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第331页,三联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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