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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革新的内在悖异——戊戌维新启蒙策略选择

时间:2009-8-8 16:41:20  来源:不详

【内容提要】
在近代中国东西方文明第一次大规模的冲撞中,戊戌维新启蒙运动面临的是政治文化的双重危机。在“救国”总目标统摄下,启蒙策略呈现出“使用传统反传统,使用反传统实现传统”的悖论驳杂色彩。其内在悖异性已构成中国第一代启蒙的文化支点和文学现代化起步的立足点。

戊戌维新时期的启蒙运动,是在西方文明入侵后变幻莫测的混乱秩序中拉开序幕的。政治危机与文化危机交织互动,传统世界观与价值规范逐渐失去旧有的文化功能,并由此引发出许许多多无法疏导和化解的激情。尽管当时启蒙的基本诉求非常明显,但传统思维在“救国”总目标的统摄下,呈现出错综复杂的面貌。反传统言论丝毫不影响近代启蒙者对传统资源作深入而广泛的应用,这使得启蒙在中国并不首先表现为思维方式的革命,而是如何使用传统以应付千年未有之变局。启蒙策略因此显露出“使用传统反传统,使用反传统实现传统”的悖论驳杂色彩。康德曾将启蒙描述为人类运用自己的理性而不臣属于任何权威。勇敢地去认识,坚信自己的理解成为启蒙的真谛。然而,“使用传统反传统,使用反传统实现传统”的启蒙策略正是理性缺乏的集中表现,其内在悖异性已然构成中国第一代启蒙的文化支点和文学现代化起步的立足点。这其中,运作最成功的就是对文学的“使用”。尽管晚清白话文运动和文学革新作为启蒙工具的有效性已成定论,然而传统文学资源和文学精神是如何被启蒙所用,其内部复杂性又是如何呈现的,还有待于深入剖析,本文便是一种尝试。

启蒙作为思想运动,最基本的工具是语言,语言的变化往往渗透出思想的变化。第一代启蒙大师首先选择在语言变革上作文章,开展“白话文运动”。早在1887年,从事外交活动的黄遵宪就曾将中国语言与外国语言进行比较,提出文字与语言合一的主张。在1895年正式出版的《日本国志》里,他强调“语言与文字离,则通文者少;语言与文字合,则通文者多。”要求“变一文体为适用于今、通行于俗者”,“欲令天下之工商贾妇女幼稚皆能通文字之用”。1898年,裘廷梁在《苏报》上发表《论白话为维新之本》,指责中国两千年来的文言窒息了民族的发展,第一个打出“崇白话而废文言”的大旗。1899年,陈荣衮发表《论报章宜改用浅说》,要求报刊行文词汇尽量与日常生活相联系。上述倡导“言文一致”的主张旨在推行“民主”,让更多的平民受教育,因与形势非常契合,很快就得到了响应,大量白话报刊和作品开始纷纷涌现。

然而,尽管社会上掀起了一股白话文热潮,启蒙者对在文学层次上引入白话应用,却还有一个渐次的认识过程。梁启超曾于1896年反思过“中国文学,能达于上不能逮于下”的原因,指出:“抑今之文字,沿自数千年以前,未尝一变;而今之语言,则自数千年以来,不啻万百千变,而不可数计。以多变者与不变者相遇,此文、言相离之所由也。” ① 这时,他看到了言文分离问题的存在,却还没有完全意识到文学语言变革的必要性。1897年,在到湖南时务学堂任职时,订立《湖南时务学堂学约》,其中第六条规定:“传曰:‘言之无文,行之不远’。学者以觉天下为己或务瑰奇奥诡,无之不可;觉世之文,则辞达而已矣,当以条理细备,词笔锐达为上,不必求工也。”这里透露出只有“言文一致”的白话才能做到“辞达”,起到“觉世”作用的信息,言外之意,运用白话能作应用文学,却不可能用来“传世”,或者说白话根本达不到正统诗文所追求的“传世”境界。“言”只是再现表象或内在观念,而“文”则意味着另外一种东西。作为对这一理论的呼应,梁启超在《时务报》上发表大量“觉世之文”,创立了“新文体”。但由于还未完全意识到语言变革的重要性,备受欢迎的“新文体”也还是始终没有摆脱文言高雅、白话低俗的观念。“戊戌变法”失败后,梁启超亡命日本,精心研究西学,才发现“文学之进化有一大关键,即由古语之文学,变为俗语之文学是也。各国文学史之开展,靡不循此轨道。” ② 也就是说,当暗中把主张俗语革命的欧洲文学史作一映衬时,梁启超才开始将视线投向文学自身,发现语言变革不光“保国保种”,更是文学发展的必然规律。这里的“文学”也开始接近明治时期在日本得到普及的literature一词的译语,而不再泛指“文章博学”。

作为一种语言系统向另一种语言系统的挑战,晚清白话文运动彰显的是传统与现代思想的新旧消长。当变动不居的现实与用来描绘现实的固定符号之间产生一种深刻的分裂和张力,启蒙现代意识与旧有的语言体系即因无法融合而逐渐发生迸裂,人们不得不抛开自身文化传统中占统治地位的符号去另辟蹊径。然而,白话文运动作为戊戌维新启蒙的一部分,也是启蒙的结果,其最主要的动机还是启迪民智,传播先进思想文化,而不是文学近代转型的主动诉求。早在1868年,黄遵宪就曾呼吁过只有打破禁忌,自铸新辞,“我手写我口”,不受古人拘牵,方能创作出好的文学作品。他身体力行,辑录研究山歌,并将之与《诗经》并列,成为近代重 视白话审美的第一人。然而,这种吸取民间语言美的做法并未受到近代启蒙者的重视,打动无数士大夫的也只是其“言文一致,方能保国保种”的功利论断。这正说明对白话的开发利用,曾在时局的推动下,一度膨胀为救国愤世的社会共同意识,成为传统“经世致用”思潮的集中反映,可视为“使用反传统实现传统”的策略验证。在传统观念中,白话是不配表达精英思想的,采用白话来宣传国家民族观念,启迪民众,无疑是士大夫阶层俯就大众水平的反传统行为,然而,透过反传统外壳呈现出的却又是利用新的语言利器来阐释普及传统思维方式的内理,其目的仍是正统的“治国平天下”意识。这样,近代启蒙者就无法看清日常政治语言与文学审美语言的区别,根本无视语言的艺术特征,直接拿白话来为启蒙所用,使其理所当然地成为思想启蒙的工具和实质内容的一部分,造成白话文运动从一开始就只从政治启蒙立论,忽视作为语言生命性之审美启蒙的先天缺陷。实际上,晚清文坛主导潮流的依然是文言、白话并存不废的现象,用白话翻译与创作都谈不上成功,即使是倡导白话的理论文章也是用浅近一些的文言写成的,并非真正的白话文。同时,白话的浅白又反过来限制了近现代思想的传播和现代意识的表达。这不仅仅是传统遗留或过渡旧痕的问题,而是“使用”策略的内在悖异使然。要想使新的语言系统与新现代思想和审美观并行不悖地融合到一处,自觉达成完全契合,必须等到再一轮思想文化启蒙高潮席卷而来,才彻底完成。

晚清白话文运动作为启蒙的先导,终于在深入开展中使近代启蒙者看清了自身不易察觉的文学中心感,这种曾经的文学优越感在与西方文化的比较中,更加显现出不合时宜的自大。于是,从相信“文学”能够“治国平天下”的士大夫演变而来,以拯世济民为己任,一度在国家政治危机中视诗文为雕虫小技的第一代启蒙者,在从政治舞台上碰壁后,迅速回头转而迫切要求文学的全面革新,并顺理成章地将其推到历史的前台,相继掀起诗界、文界、小说界(包括戏曲)三界革命的高潮。甲午战败后,夏曾佑、谭嗣同、梁启超曾荟萃北京,在对“新学”的狂热崇拜中,开始创作大量“扯新名词以自表异”的“新诗” ③ 。而在此前,曾以外交官身份游历西方的黄遵宪也已尝试写作“新派诗”。其时,他的《人境庐诗草》稿本正迅速流传,远比“新诗”更能赢得读者。黄的诗不仅写景抒情,笔触细腻;刻画人物,个性突出;描摹他国风光也是新异瑰玮,对新思想、新名词运用自如,丝毫不显得生硬造作。尤其是《今别离》四首,充分证明旧诗是完全可以表达现代事物的。不过,梁启超当时并不赏识黄遵宪的诗风,直到自己成为戊戌维新的劫余人物,流亡异邦,也有了置身于他者文化的经历后,才慨叹当年“缘法浅薄”,重新将黄遵宪的“新派诗”搬出来,推为“诗界革命”的最佳范本。这使人不能不承认西方文化对中国诗歌近代转型影响的深且巨。1898年,梁启超担任主笔的《清议报》在日本横滨创办,其中特辟诗栏,不断刊登既有新名词又有流俗语入诗的“新体诗”。从此,“自由”、“共和”、“民主”等等日译新词大量入诗,“新诗”和“新派诗”开始向着政治启蒙的方向合流。1899年12月25日,漂泊在东京至夏威夷海途中的梁启超,因受日译英语“革命”(Revolution)一词的启发,终于在《夏威夷游记》里,正式提出“诗界革命”的口号。他戏谑旧诗人为“鹦鹉名士”,发出“支那非有诗界革命,则诗运殆将绝”的呼吁,认为欲“成其为诗”,必须做到:“第一要新意境,第二要新语句,而又须以古人之风格入之”。这时的他推许黄遵宪为诗王,尽管对其诗“新语句”尚少还颇有遗憾。在分析了近代诗人运用欧洲意境语句“多物质上琐碎粗疏者”之后,梁启超倡言“吾虽不能诗,惟将竭力输入欧洲之精神思想,以供来者之诗料。”在他看来,西方的政治态度,进化论思想,自然科学知识,爱国精神以及崇高的人格等等,都理所当然地成为新思想、新意境。利用诗歌推动社会思潮的启蒙意图充分显现。自1902年起,《新民丛报》辟出“诗界潮音集”专栏,其中刊载了蒋智由的《卢骚》,代表着“诗界革命”进入鼎盛阶段。同时,梁启超继续在《饮冰室诗话》中大力鼓吹“新体诗”的创作理论,不过,一个微妙的变化引人瞩目,那就是革命纲领被重新概括为“以旧风格含新意境”,“新语句”一项已悄然抹去。黄遵宪再次被抬高为“近世 诗人能熔铸新理想以入旧风格者”。由此前对其诗“革命”意义的肯定转移到后来偏重文学成就的褒扬,凸显出此时梁启超对诗歌“旧风格”的无比重视。

从堆积新名词到追寻新思想,再到留恋古风格,这一“诗界革命”前后各有侧重的诗歌创作过程,清晰地折射出“使用”悖论的内在精神线索。当新名词络绎于笔端,不曾提防的是美的境界正渐行渐远,这促使梁启超逐渐淡漠了对新名词的追逐,流露出对古风格的珍爱。他之不决意打破旧形式,努力去创造新风格,无可避免地意味着,古体诗进入艺术鉴赏博物馆的日子也同时来临了。因为新的现实世界已经无法迁就古老的审美趣味。想用新语造新境,又想不露痕迹,点化自然,这种良苦用心源于“使用反传统实现传统”的内心藩篱,说明诗歌创作动机还在为传统思维方式所驱使。不肯为了外部的反传统启蒙而抛弃对中国古诗意境的偏爱,更显示出外来文化冲撞下近代诗歌转型的内在被动。当梁启超主张以“日本译西书之语句”入诗,以俗语入诗,提倡诗歌的通俗化,音乐性和史诗式的宏伟规模时,可视之为对旧诗传统用语的新突破。而黄遵宪“我手写我口,古岂能拘牵”的创作口号,更以其浅显和自由观念向着数千年的因袭挑战,这些似乎都在宣扬一个完全可以按照自身意愿写诗时代的到来。然而,匆促、慌乱、因应失据的近代启蒙语境使得使用新语句与制造新意境之间时时捉襟见肘,更与努力保留“旧风格”常相背驰,不得已陷入补偏救弊的革新尴尬。如果说梁启超等人创作专以堆积新名词取胜的“新学之诗”是使用传统反传统,对诗歌传统形式的突破还未有自觉意识的话,那么,“诗界革命”中“革命当革其精神,非革其形式” ④ 的反传统姿态,终于在努力实现传统审美趣味面前,将古诗革新的步伐逼到了无法前进的死胡同。这就暗示着“用新意境入旧风格”才是古体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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