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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诗的“懂”与“不懂”

时间:2009-8-8 16:41:24  来源:不详

    经过二十年的连吓带蒙,新诗爱好者和写作者已经成了惊恐万状的小白鼠,面对那些没有任何意义的病句诗,莫测高深,诚惶诚恐,深怕遗漏了一点其中的玄思妙义。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些看不懂的诗是一些一钱不值的垃圾。这些垃圾不光一般的诗歌爱好者不懂,就是专门研究垃圾者也不懂。也有人总是怀疑,凡是存在的东西总有它的合理之处,再说,好诗确实不是所有人都能懂的。鉴于“懂”与“不懂”是新诗一大关键问题,它已经关系到新诗的方向,关系到新诗的存亡,所以这里专门谈一谈这个问题。

  (一)“懂”与“不懂”的三种情况

  (1) 雅俗之别:比方《静夜思》:“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这样的诗读给文盲都能懂,但有些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学生就是不懂,他觉得这没什么好的,一点意思也没有。这是不懂的一种情况,但和病句诗是两回事。

  (2) 专业限制:比方学化学的不懂核物理,学医学的不懂天文学,作家读不懂文学理论等等。这是知识性方面的问题,我们读古籍,没有注释,专家都会碰到很多问题。这就不多说了。

  (3) 绝对的不可理解:思维混乱,句子不通,象征主义,以及一切神秘主义(宗教、迷信),病句诗可谓兼而有之。

  对第三种情况,需要多花些笔墨。象征主义运动,这个毁灭诗歌的运动席卷全世界,因而有必要对“象征”详细加以分析。

  象征属于比的一种,这正是象征的本质。朱自清说:“象征诗派要表现的是些微妙的情境,比喻是他们的生命;但是‘远取譬’而不是‘近取譬’。所谓远近不指比喻的材料而指比喻的方法;他们能在普通人以为不同此事物中间看出同来。他们发见事物间的新关系,并且用最经济的方法将这关系组织成诗;所谓‘最经济的’就是将一些联络的字句省掉,让读者运用自己的想象力搭起桥来。”1

  西方象征主义者认为,现实的世界之外还有一个理想的世界,真实世界只是对理想世界的一种不完美体现。而诗歌的具体意象也不是用作诗人身上独特的思想感情的,而是用作一个广阔而笼统的理想境界——一个彼岸的天国的象征符号。从这里我们可以知道象征的方式是比喻的方式,其此物与他物的联系是概念的联系,其联系则有先验性、神秘性,也就是用理性的方式达到超验的目的。

  袁可嘉非常准确、地道地掌握了西方象征主义的含义。我们看一看他是怎么说的。

  袁可嘉认为:“现代诗人作品中突出于强烈的自我意识中的同样强烈的社会意识,现实描写与宗教情绪的结合,传统与当前的渗透,‘大记忆’的有效启用,抽象思维与敏锐感觉的浑然不分。轻松严肃诸因素的陪衬烘托,以及现代神话,现代诗剧所清晰呈现的对现代人生、文化的综合尝试都与批评理论所指出的方向同步齐趋;如果我们需要一个短句作这结论的结论,则我们似可说,现代诗歌是现实、象征、玄学的新的综合传统。”2

  而什么叫象征呢?

  他认为:“现代诗里的象征性,不用说是承继着法国象征派而得着新的起点的。在题材的选用上现代人的象征规模已经大有扩展,如艾略特《荒原》那样象征20世纪文明的巨制在前人恐怕是很难思议的。象征手法的要点,在通过诗的媒剂的各种弹性(文字的音乐性,意象的扩展性,想象的联想性等)造成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不定状态(Indefiniteness),从不定产生饱满、弥漫、无穷与丰富;它从间接的启发入手,终止于诗歌的无限伸展。” 3 显然,我们都知道这种不定状态是什么。而且知道从不定产生的饱满、弥漫、无穷与丰富实际上仍是理性的丰富。

  他又认为现代诗里的象征性表现于“想象逻辑”“听觉想象”及“客观联系”等理论与实践。这已是地道的西方象征主义。“想象逻辑”道出了象征的理性本质,“听觉想象”来自波德莱尔的“通感”,“客观联系”则来自艾略特的“客观联系物”。他又把“客观联系”用意象一词来代替:“从一个单纯性的基点出发,逐渐向深处,广处,远处推去,相关的意象——即是合乎想象逻辑的发展的意象——展开像清晨迎风醒来的瓣瓣荷花,每一个后来的意象——不仅是前行意象的连续,而且是他们的加深和推远,是诗人向预期效果进一步的接近,读者的想象距离通过诗人笔下的暗示,联想,以及本身的记忆感觉逐渐作有关的伸展,而终于不自觉地浸透于一个具有特殊颜色,气味与节奏的忿围里。”4

  袁可嘉又提倡间接性,反对浪漫主义的直接性,5 又要建立象征的神话体系。6

  象征的意象当然也有个人性:“且不说藏在这文字背后的思想源泉或感觉方式离常人意识十分辽远,每一个意象,每一个表现法,每一个单字,到了他们笔下,也各具特殊的象征意义,为一群无穷而特殊的暗示,记忆,联想所包围散布。在叶芝诗中‘石’与‘塔’一样象征思想艺术的永恒的美,但在艾略特笔下便摇身一变成为窒息的绝望呼叫,对于叶芝,老人如‘手杖顶着破烂外衣,’对于艾略特则为‘多风空中颤粟的脑袋’;叶芝的玫瑰绝不同于艾略特的‘紫蔷薇,’后者的雨更不能与前者的‘火’,恰成对照,艾诗中的夜莺和济慈、安诺德的出自同源,却拥有一海距离,就是传统诗人爱说的‘梦’也与早期叶芝一口不离的‘梦’大有分别。”7

  这其实说明,西方象征主义由于象征的理性特征,方法上的比喻性质,因而意象无法成为独立于推理性的生活语言之外的语言系统,因而无法保持其稳固性,同时,作为比喻的意象,由于其自身的苍白与简单,它在使用时附属于本体,象征则附属于意义,那么在使用完了以后,这种意象词汇又自动弹回原处,重新成为推理性语言的一部分,因此,西方语言具有顽强的稳定性,为了突破这种稳定性,只好在诗中对同样的词赋以新的含义,甚至不惜于打破语法规则,自造新词,以增加语言的表现力。

  总的说来,象征主义兼具理性和神秘性。如果一定要说得更清楚一些,那么浪漫主义的成分更多一些,因此可以说象征主义总体上呈神秘主义的特点。

  (二)汉语的表现力

  在历史悠久的西方文论中,对形象的认识始终停留在形象是理性的附庸上。8 西方文论中, 语言作为理性的物质形态,或得到完全信任,或被完全否认,语言与表达的矛盾始终处于尖锐的境地。西方语言观为语言的符号理论,而以庄子哲学为代表的中国文化的语言观则为语言的图像理论。9 而中国文论中,由于兴的作用,以象为中介,言与意的矛盾得到了最大限度的解决。

  历来论比兴有两种观点,一为比兴合论,另外一种则是把比兴分开。事实上,“兴”和“赋”和“比”都不同, “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赋者,敷陈其事而直言之也。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10朱熹所论仍是正确的。而正是这种不同,在中国诗学上有重大的根本性的意义。它成就了中国诗的独特性。那就是由于兴的存在,使意象获得了独立性,也就获得了无可比拟的丰富性。

  虽然说赋比兴都要运用形象,形象在三者中的地位并不一致。赋,敷陈其事而直言之,与形象的关系最为薄弱,它甚至可以脱离形象,直接说理。比,以彼物比此物,不能离开形象,但形象也没有独立,比喻,有明喻和暗喻,明喻,此物与彼物都要出现,二者是对等的关系,而重心在本体,不在喻体。比方:“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卫风•伯兮》)这里比喻的目的显然是把视线引向“首”,而不是引向真的飞蓬。另外,“委委佗佗,如山如河”(《卫风•君子偕老》)也同样。暗喻,比方“螓首蛾眉”(《卫风•硕人》)这也不是说真的螓首,真的蛾眉,目的还是引向硕人的首,硕人的眉,所以“比”中的形象也没有独立。只有“兴”中的形象是独立的,因此可以把形象改为专有名词“意象”。

  正因为兴不同于比,正如姚际恒所言:兴者,借物以起兴,不必与正意相关。11正因为如此,兴既与正意脱离,便获得了独立的地位,而兴的中心——“象”也获得了独立的地位。当然说完全不相干是不可能的,王弼还说,立象以尽意,但兴中的意象确实与正言没有直接的联系,汉儒正因为强行把象与意拉到一起,才有了许多穿凿。

  《周南•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笔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毛传》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是兴,但又说《关雎》是美后妃之德。朱熹《诗集传》则认为是兴而比。其实不然。兴就是兴,哪来的兴而比。至于闻一多根据文化人类学的方法,把兴全部拉到比中去,所论的意象都成了性隐喻的喻体,则更加令人怀疑。这一点下面还要提及。“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诗人以此起兴,也并不为不可理解。雎鸠“关关”的鸣叫声,给了诗人愉快的心情,由此想到窈窕淑女,又何必一定要有直接的联系?在这里“关关雎鸠”便成了独立的意象。

  正因为如此,“兴”在“言”之外,依靠“象”,发展出了一套与通常的语言体系不同的意象语言体系。

  如《关睢》里的雎鸠,就以其清脆的鸣叫,以及在河之洲的怡然的环境形成了一个意象。《桃夭》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其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也是兴,而不是比。桃花在这里是一个独立的意象,而不是比附于一个美丽的女子,关于这一点,唐代诗人崔护的《题都城南庄》心领神会:“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真是一首美妙的诗!这里桃花,是“人面桃花相映红”,而不是以此比彼的比喻,人面不知何处去,而桃花依旧笑春风。正因为桃花本身有无限的丰富性,才引人以遐想,感人以情深。12

  在诗歌方面,汉语的表现力远胜于西方语言,这是一个颠扑不破的事实。前面已经说过,西方象征主义由于象征的理性特征,方法上的比喻性质,因而意象无法成为独立于推理性的生活语言之外的语言系统,因而无法保持其稳固性,同时,作为比喻的意象,由于其自身的苍白与简单,它在使用时附属于本体,象征则附属于意义,那么在使用完了以后,这种意象词汇又自动弹回原处,重新成为推理性语言的一部分,因此,西方语言具有顽强的稳定性,为了突破这种稳定性,只好在诗中对同样的词赋以新的含义,甚至不惜于打破语法规则,自造新词,以增加语言的表现力。然而,这只不过是徒劳无功而已。

  以上并不是说,言不尽意这个规律在汉语面前就不成立了。不,汉语即使有了意象语言系统,照样面临语言与表达的矛盾问题。西方文学之所以变化多端,最根本的原因还在语言与表达的尖锐矛盾。正因为理性化、确定化的西方语言在表达复杂的感受时的无能为力,才有了西方人种种焦虑地寻求创新的行为。中国文学则有所不同。由于“兴”的运用,由于意象语言系统的建立,中国文学大大缓解了这一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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