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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苏辙晚年诗

时间:2009-8-8 16:42:46  来源:不详

【内容提要】
苏辙晚年闲居颍昌府十二载,其间作诗三百七十余首,是北宋末期(即徽宗朝)诗歌史上的最重要内容,也为“主理”的宋诗开辟了一种别具深意的境界。其特点是:题材上进一步日常生活化,而诗人的自我形象则比拟于箪食瓢饮的颜子;表现方式上以详记年月日期和天象变化来追摹《春秋》,并以天象、物象构成对政治的隐喻,当然也有直接的政治批判之作。就其艺术渊源来说,除了前人指出的“效白公体”外,还有陶渊明、刘禹锡等的影响,而归根结底则出于《春秋》和《离骚》。

【关键词】 苏辙晚年诗 《春秋》 颜子 政治隐喻 《离骚》

苏辙的《栾城集》、《后集》和《三集》是他亲手编定的,其诗歌的部分除四言、六言另归一类外,通常的五、七言诗都依年编排,容易确定写作的岁月。今以元符三年(1100)遇赦北归起为苏辙的晚年,从《后集》卷二作于北归途中的《赋丰城剑》 ① 算起,至《三集》卷四之末,共有五、七言诗368首,加上《三集》卷五的四、六言诗6首,不计集外的逸诗,已可得苏辙晚年诗374首。在此374首中,自宋徽宗登基,旧党纷纷北归的元符三年,历新旧党争相持不下的靖中建国元年(1101),到新党大胜,蔡京入相,定“绍述”政策,造“元祐党籍”的崇宁元年(1102),大概由于政治形势的复杂变化使苏辙不能专心创作,三年间仅存诗20首 ② ,且有一半是挽词。崇宁二年(1103),苏辙因身为“元祐党籍”中人,不能在京城附近居住,所以离家独居蔡州,此年作诗36首,可算恢复了正常的创作量。崇宁三年(1104),他得以归居安顿在颍昌府的家中,从此杜门谢客,却饱看了徽宗皇帝铸九鼎、造八玺、建明堂、作大晟乐、修礼书、兴辟雍、倡八行、崇道教等等层出不穷的“盛世大典”,直至政和二年(1112)去世,皆在废弃闲居之中,且处政治高压之下,但每年作诗少则20余首,多则40余首 ③ ,保持着稳定的创作量。由于秦观卒于元符三年,苏轼、陈师道卒于靖中建国元年,黄庭坚卒于崇宁四年(1105),北宋诗坛的巨匠相继凋落,而苏辙则正如其侄苏过《叔父生日》诗所云“造物真有意,俾公以后凋” (《斜川集》卷一) ,同时,后起的名家吕本中、陈与义等还处在起步的阶段,故就北宋末期即徽宗朝的诗坛来说,苏辙应是首屈一指的大家。虽然目前学术界对这一时期诗歌的研究,多以江西诗派为重点,但艺术上已处于成熟境界的苏辙,加上他贯通经史的学识和曾经进入政治中枢的经验,即便按通常的说法,谓其才华逊于苏轼,其成就也非江西诗派中人可以企及的。实际上,苏辙晚年的诗歌,展现着东坡、山谷集里难以看到的一个不同寻常的世界,他经历了东坡未尝梦想的严酷而又荒唐的时代,目睹了山谷不曾看到的无数政治闹剧,体会着远远超过二人的巨大的外在压力和漫长的内心孤独,这荒唐时代里孤独的理智,直面着日新月异的“盛世”闹剧,在连绵不断的“党禁”压力之下曲折隐微而又深刻沉着的表达,为“主理”的宋诗开辟了又一种别具深长意味的境界。

然而,在北宋名家中,苏辙的诗可能是最少受人关注的。宋人本爱谈诗,胡仔《苕溪渔隐丛话》以作者为目收录相关的谈论,东坡和山谷名下都有好几卷,其他如秦观、陈师道、晁补之、张耒及许多江西诗派中人也得以列为专目,而苏辙竟不得专立一目,可见谈论之少,似乎他的诗还不足置诸齿牙。除了苏轼、秦观等关系亲密的人以外,苏辙诗的知音中要以陆游最为著名,周必大《跋苏子由和刘贡父省上示座客诗》云:“吾友陆务观,当今诗人之冠冕,数劝予哦苏黄门诗。” ④ 既然常劝人读,必是自己读了很有体会,但具体的情况也不得而知。此后,历代的评家、选家也极少谈到苏辙诗。今人孔凡礼先生独具慧眼,对苏辙晚年的《八玺》、《买炭》二诗作了专文评述 ⑤ ,而其所著《苏辙年谱》 (学苑出版社2001年版) 的晚年部分,大致就是根据诗来编排的,对诗中的重要内容大多加以引录,间下评语,钩玄提要,等于是他解读苏辙晚年诗的成果汇集。笔者以为,这是目前研究苏辙晚年诗的最好的起点。当然,孔先生所作的都是个别诗的内容解读,而本文的目的,首先在于全体的艺术把握。

宋人孙汝听《苏颍滨年表》 (《苏辙集》附录二) 于政和二年(苏辙卒年)条下云:“辙居颍昌十三年。颍昌当往来之冲,辙杜门深居,著书以为乐,谢却宾客,绝口不谈时事,意有所感,一寓于诗,人莫能窥其际。”写诗成为其晚年生活的重要内容,或者竟可说就是其生活的本身,所谓“意有所感,一寓于诗”,一个生命都活在诗里。因此,从苏辙晚年诗的整体上看,它的特点异常鲜明,就是诗的世界的展开过程与生命延续过程的高度一致性。这种过程,当然伴随着自然的时间流逝,而对时间的标志,无非是年月日,及各种节气,但如果说生命的延续才是真正的“时间”,那么对此“时间”的标志就是年龄,而最令人意识到年龄的就是每一年的首尾和本人的生日。观苏辙晚年诗的题目,自崇宁二年的《癸未生日》 (《后集》卷三) 起,崇宁三年有《岁暮口号二绝》 (《后集》卷四) ,四年有《岁暮二首》和《除夜》 (《后集》卷四) ,五年也有《守岁》 (《三集》卷一) ,大观元年有《丁亥生日》 (《三集》卷一) ,二年有《戊子正旦》和《生日》 (《三集》卷一) ,及《除日》 (《三集》卷二) ,三年有《己丑除日二首》 (《三集》卷二) ,四年有《除夜二首》 (《三集》卷三) ,政和元年有《七十三岁作》和《除日》 (《三集》卷三) ,最后的政和二年,也作有《壬辰生日,儿侄诸孙有诗,所言皆过,记胸中所怀,亦自作》 (《三集》卷三) ,这样每年都能找到标志着生命流逝的诗题。比较来看,写岁末的最多,生日的其次,而写元旦的只有大观二年一首,这一年苏辙似乎特别兴奋,作诗共达48首,是其晚年作诗最多的一年,其中原因应该另作探讨,总的说来是岁暮的气象更容易触动他的感兴吧。但毕竟生日乃是生命的最鲜明的标志,故此处引录《七十三岁作》一首,以见一斑:

一生有志恨无才,久尔萧萧白发催。力学当年真自信,初心到此未应回。旧人化去浑无几,新障重生拨不开。七十三年还住否?获麟后事转难裁。

除末句用了当时人人视为常识的典故外,全诗清淡如话,既无华丽辞藻,也无难解词汇,而其实对仗灵活,格律工细,于写作艺术上可谓炉火纯青。更重要的是在对于人生的慨叹中,仍抱着一个“有道”者的自信,虽然非常孤独,却不改初志。由于苏辙晚年禅悟颇深,我们自然可从禅学的角度,把所谓“新障”理解为心灵犹被外物所牵累,但从末句看,它含有对当年时事的一种否定。孔子作《春秋》,绝笔于获麟之年,自此以后的历史,尚未经过圣人的裁断,自己已经七十三岁了,如果还能生存,应该继圣人之志,对历史作一裁断吧。然而,如果仅指过去的历史,便没有必要感叹“旧人化去浑无几”了,对老朋友的怀念,暗示着他说的“获麟后事”乃是当代史。那么,他作诗的目的,除了感叹生命的流逝外,还要以他孤独的理性,为这荒唐的时代留下一部诗写的《春秋》吧。

《春秋》以年系月,以月系日,断礼义而见诸事实。苏辙晚年诗的诗题也经常标明日期或各种节气,今仅以《后集》卷三为例,其标明时间的诗题就有:崇宁元年所作《十一月十三日雪》;二年所作《癸未生日》,《寒食二首》,《春尽 三月二十三日立夏 》 (小字为题下自注,下同) ,《梦中咏醉人 四月十日梦得篇首四句,起而足之 》,《立秋偶作 六月二十三日 》,《九日三首》,《立冬闻雷 九月二十九日 》,《将归二首 十月初三日作 》,《次迟韵对雪 十一月二十七日 》;三年所作《还颍川 甲申正月五日 》,《上巳日久病不出示儿侄二首》,《葺东斋 三月十八日 》,《记梦 七月二十六日 》。

此卷存诗70首,而以上标明时间的近20首,其它卷中也大致如此。可见这是苏辙有意识这样做的。作为一个著有《春秋集解》十二卷的《春秋》学专家,他这样做并不仅仅是为了记录写作日期吧。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所有晚年诗中,皆以甲子书年,并不用当时的年号。按沈约《宋书·陶潜传》云:“自以曾祖晋世宰辅,耻复屈身后代,自高祖(刘裕)王业渐隆,不复肯仕。所著文章,皆题其年月,义熙以前则书晋氏年号,自永初以来,唯云甲子而已。”这是宋人议论较多的一个话题,与陶渊明的情况虽不完全符合,但这样一种表达方式的意义则被确认下来。当然苏辙的情况与陶渊明不同,若说他不承认宋徽宗的政权,那似乎不可想象,但书甲子而不书年号,多少意味着某种疏离感或否定态度。

除上面所引诗题中的“寒食”、“立夏”、“立秋”、“九日”、“立冬”、“上元”之外,其余节候如“正旦”、“七夕”、“中秋”、“冬至”、“除日”,直至“朔”、“望”、“腊”、“闰”等标示时节的名称,都曾出现在苏辙晚年诗的诗题中。与此相关的是,风、雷、雨、霜、雪、冰、久旱、溽暑及夜晚有月无月等天候的变化也经常成为他的诗题。另外,由于苏辙晚年花了很长时间建造他的“遗老斋”、“待月轩”、“藏书室”等居宅,又花了较多的时间修饰他的庭园,故有关居室和庭中的松、柏、竹、花的诗,也占了其晚年诗的相当比重。当然读书和坐禅的诗也有不少。这是只要稍翻《后集》和《三集》的诗歌部分,就很容易获得的总体印象。

我们知道,诗材的日常生活化本是宋诗的总体倾向,但这个倾向在晚年苏辙的笔下则发展到某种值得深思的境地。日常生活在诗里不是随意地被写到,而是相当完整的、具有立体感的呈现。如果说对每一年的首尾和生日的关注是生命存在的自觉,详细而确定的年月日表达了作“史”的意识,那么几乎全部的节令和各种气候变化,就体现着对自然的默察,而与自然这个人类生存的大环境相比,居室与庭园则是个体生命存在的小环境。从自然、历史到个体生命,在明确的时间标记下展开于诗中,这一定是有意营造的一个世界,而为作者寓身其中。

这是一个带有鲜明的宋学特征的诗世界。没有热烈奔放的欲望、旖旎羞涩的情怀或呼天抢地的哀号,甚至也没有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即便偶尔露出一点端倪,也出之以经过反思的自嘲。反思是一把理性的利刃,割弃了感性欲望,而切入生存的终极意义;反思也是过滤的网,遗落杂滓,弃华取实,去粗存精。那么,作为一个个体生命的存在,观天观地,看月看星,听风听雨,读书读人,其终极的追求究竟是什么?也就是说,寓于这个诗世界中的苏辙本人,是何种形象?先看下面的诗句:“卜宅先邻晏,携瓢欲饮颜。” (《后集》卷三《次前韵示杨明二首》之一,建中靖国元年作) “小园花草秽,陋巷犬羊俱。” (同前《索居三首》之一,崇宁二年作) “晏家不愿诸侯赐,颜氏终成陋巷风。” (同前《初得南园》,崇宁三年作) “颜曾本吾师,终身美藜藿。” (《后集》卷四《和迟田舍杂诗九首》之三,崇宁四年作) “何以待君子,箪瓢容一升。” (同前《次迟韵示陈天倪秀才、侄孙元老主簿》,崇宁五年作) “陋巷何妨似颜子,势家应未夺萧何。” (《三集》卷一《初葺遗老斋二首》之二,大观元年作) “名园不放寻芳客,陋巷希闻载酒车。” (同前《同迟赋千叶牡丹》,大观二年作) “摇落南山见,凄凉陋巷偏。” (《三集》卷二《落叶满长安分题》,大观三年作) “佳节萧条陋巷中,雪穿窗户有颜风。出迎过客知非病,归对先师喜屡空。” (《三集》卷三《冬至雪二首》之二,政和元年作) “陋巷正与颜生同,势家笑唾傥见容。” (《三集》卷四《新作南门》,政和二年作) 以上几乎每年吟到的箪瓢陋巷的颜子,就是苏辙寓于他营造的诗世界中的自我形象。其孙苏籀记录祖父晚年言论的《栾城遗言》 (《四库全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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