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会员中心 在线投稿
| 网站首页 | 中国历史 | 世界历史 | 历史名人 | 教案试题 | 历史故事 | 考古发现 | 历史图片 | 文化 | 社会
相关文章    
您现在的位置: 历史千年 >> 文化 >> 文化研究 >> 正文
论苏拭的现实主义词风
真骨傲霜:浅论苏轼的文…
试论苏轼“和陶饮酒诗”…
论苏轼在宋代文坛上的地…
略论苏轼思想与宋词解放
夜雨对床:苏轼与苏辙的…
苏辙佚文二篇:《诗说》…
试论苏、黄齐名及其诗歌…
最新热门    
 
论苏辙晚年诗

时间:2009-8-8 16:42:46  来源:不详
中,也记道:“公曰:颜子箪瓢陋巷,我是谓矣。”他是把自己比为颜子的。

实际上,历史上的颜子也只是一个居于陋巷,一箪食、一瓢饮而不改其乐的形象,具体的事迹或思想都不详的,但长期以来,他被当做“亚圣”、“先师”来景仰。在北宋,学者们构筑“内圣外王”之学时,便把颜子当作“内圣”的典范,认为他之所以能在艰苦的条件下不改其乐,就是做到了“内圣”的缘故。然而,这颜子的“内圣”之学究竟如何,却是经典并无明文,要学者自己去探索的。苏辙就此发表的意见,见于著名的《东轩记》 (《集》卷二十四) :

余昔少年读书,窃尝怪颜子以箪食瓢饮,居于陋巷,人不堪其忧,颜子不改其乐。私以为虽不欲仕,然抱关击柝,尚可自养而不害于学,何至困辱贫窭,自苦如此。及来筠州,勤劳盐米之间,无一日之休,虽欲弃尘垢,解羁絷,自放于道德之场,而事每劫而留之,然后知颜子之所以甘心贫贱,不肯求斗升之禄以自给者,良以其害于学故也。嗟夫,士方其未闻大道,沉酣势利,以玉帛子女自厚,自以为乐矣;及其循理以求通,落其华而收其实,从容自得,不知夫天地之为大,与生死之为变,而况其下者乎?故其乐也足以易穷饿而不怨,虽南面之王不能加之。

此文撰于元丰年间,受东坡“乌台诗案”连累而贬官筠州时。依文中的说法,是自少年时代即开始思考颜子人生态度的问题,在筠州初有所悟。筠州之于苏辙,正相当于黄州之于东坡,人生思想在苦难中得到提升。他把颜子之乐解释为参透天地造化之理,超越生死的终极境界,此乐为“虽南面之王不能加之”。相比于传统的“内圣外王”之学,这里有一个飞跃,就是“内圣”并不是“外王”的准备阶段,而是其本身就是人生终极价值的实现。学而优并不为仕,为的是个体生命的内在超越,用舍穷达与人生价值的实现无关。晚年的苏辙就体认着这样的人生境界,而营造了他的诗世界。

与竹杖芒鞋、吟啸徐行于风雨大地的东坡先生相比,孤坐遗老斋记录着雷雨霜雪的苏辙似乎少了一点生动的乐趣。然而,东坡是天上的谪仙,在人间留下一串潇洒的足印后,乘风归去,承受了十二年“夜雨独伤神”的是苏辙。他们兄弟都常有“归耕”之想,但东坡自海南才获赦归就去世了,相比之下,苏辙确实多了一段“归耕”的晚年生活,如《久雨》诗所谓:“闲居赖田食,忧如老农心。” (《三集》卷一) 他如此热切地关注天候节气,关注自然的变化,是直接与农事相关的。所以,有时为雨而喜,作《喜雨》诗,有时又为雨而忧,作《久雨》诗。此外《收蜜蜂》、《杀麦》、《藏菜》、《蚕麦》、《秋稼》、《林笋》等有关农事之诗,亦屡见不鲜。他似乎真的成了一个老农:“阴晴卒岁关忧喜,丰约终身看逸勤。家世本来耕且养,诸孙不用耻锄耘。” (《后集》卷四《泉城田舍》) 在他的教导下,他的三个儿子据说都善于治田 ⑥ 。

自然,“闲中未断生灵念” (《三集》卷三《小雪》) ,忧天本是忧农,而忧农也不仅为自家的田园,观《十一月十三日雪》 (《后集》卷三) 云:

南方霜露多,虽寒雪不作。北归亦何喜,三年雪三落。我田在城西,禾麦敢嫌薄。今年陈宋灾,水旱更为虐。闭籴斯不仁,逐熟自难却。饥寒虽吾患,尚可省盐酪。飞蝗昨过野,遗种遍陂泊。春阳百日至,闹若蚕生箔。得雪流土中,及泉尽鱼跃。美哉丰年祥,不待炎火灼。呼儿具樽酒,对妇同一酌。误认屋瓦鸣,更愿闻雪脚。 按此诗作于崇宁元年,正是新党战胜了旧党,而蔡京又战胜了曾布,身任右仆射,仿熙宁“制置三司条例司”而置“讲议司”,复新法,造党籍,建辟雍之时。《宋史·徽宗纪》载:“是岁京畿、京东、河北、淮南蝗,江、浙、熙、河、漳、泉、潭、衡、郴州、兴化军旱。辰、沅州猺入寇,出宫女七十六人。”可见苏辙所述灾情属实,朝廷的应付办法是“出宫女”,地方官的办法是“闭籴”,就是将自己辖区内的多余粮食收购起来,以免灾区的流民到自己的辖区来“逐熟”,同时也可囤积居奇,抬高粮价,以增加收入。此年十月,有河南府的一个草民裴筠,上书请“上感虫蝗水旱”,对熙宁以来的各种经济政策提出批判,被责为“语言狂悖,事理诞妄”,“特送五百里外州军编管,所有讲议司许陈言利害文字指挥勿行” ⑦ 。不但将裴筠本人流放,而且再不许人“陈言利害”。因为正值确定“绍述”路线的重要时际,而路线斗争显然被认为远比救灾重要,所以摆明了对灾情坚决不睬的态度。政府既如此不仁,能让苏辙感动的便只有老天的仁心了,当蝗虫的遗种像蚕苗那样到处孵育时,一场大雪将之打入土中,又随着雪水的融化流到河里,被鱼吃掉。苏辙认为这一场大雪可以免去来年的蝗灾,令“丰年”有望,所以高兴得喝起了酒。然而,他的愿望落了空,在次年(崇宁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作的《次迟韵对雪》 (《后集》卷三) 中,我们又能看到“今年恶蝗旱,流民鬻妻子”的句子,于是他又只好指望老天下雪来消灭蝗种:“号呼人谁闻,愍恻天自迩。繁阴忽连夕,飞霰堕千里。”雪是下了,诗也写了,可他的心情并没有像去年那么高兴了。果然,崇宁三年仍受蝗害,《宋史·徽宗纪》载:“是岁诸路蝗,出宫女六十二人。”此年冬天,苏辙没有留下关于下雪的诗。但崇宁四年三月二十三日作的《喜雨》 (《后集》卷四) 诗中,却回忆道:“经冬雪屡下,根须连地脉。”认为去冬下雪令麦子的收成有望,雪后虽有百日久旱,而三月二十三日忽得时雨,如果再下几天,“继来不违愿,饱食真可必。民生亦何幸,天意每相恤”。他能够指望的也只有“天意”了,所谓“时人浅陋终无益,径就天公借一丰” (《三集》卷三《冬至雪二首》之一) ,淡淡的语句含着无比沉痛。然而,崇宁四年的冬天却令苏辙有些兴奋。此年,宋徽宗完成了定九鼎、造大晟乐的“伟业”,觉得天下太平,礼乐崇兴,可以表示宽仁了,于九月下诏大赦天下,对党禁也有所放松,允许流人内徙;同时,由于蔡卞不愿附和兄长蔡京与宦官童贯勾结,而离开了朝廷,赵挺之又与蔡京不和,使蔡京及其主持的政策有所动摇。到冬至之日,预示丰年的瑞雪降下,苏辙于是作《冬至雪》 (《后集》卷四) 一首:

旱久魃不死,连阴未成雪。微阳九地来,颠风三日发。父老窃相语,号令风为节。讲武罢冬夫,畿甸休保甲。累囚出死地,冗官去烦杂。手诏可人心,吾君信明哲。风频雪犹吝,来岁恐无麦。天公听一言,惟幸早诛魃。

徽宗喜欢以不经三省签署的“御笔手诏”来下命令,表示他凌驾于政府之上的权威。这种违反“祖制”的权威本是蔡京利用来压服政敌的手段,但它一旦摆脱蔡京的控制,便也给反对蔡京的人带来期待。苏辙看到手诏停罢了他所反对的保甲法,觉得很“可人心”,无异于冬至的瑞雪。但是要保证来年的麦子有收,眼前的一点雪还不够,因为长期以来肆虐的旱魃还未受诛。在这里,旱魃、雪、天公,构成了一个政治隐喻。此后不久,又作《春后望雪》,看来雪还是不多。次年春作《甲子日雨》 (《后集》卷四) 云:“一冬无雪麦方病,细雨迎春岁有望。”雪虽不足,雨却来得及时。他认为这时雨的到来就是“诛旱魃”所致,其《喜雨》 (《后集》卷四) 诗云:

历时书不雨,此法存《春秋》。我请诛旱魃,天公信闻不?魃去未出门,油云裹嵩丘。  三日雨,入土如膏流。二麦返生意,百草萌芽抽。农夫但相贺,漫不知其由。魃来有巢穴,遗卵遍九州。一扫不能尽,余孽未遽休。安得风雨师,速遣雷霆搜。众魃诚已去,秋成傥无忧。

由首句可知,苏辙晚年诗中以月日记载的雷雨霜雪,确实隐含《春秋》之意。崇宁五年(1106)正月,毁“元祐党人碑”,二月蔡京首次罢相。与此诗对照,诗中的“旱魃”非蔡京莫属。然而,他觉得蔡京的同党余孽尚多,并未扫清,故又盼望着“雷霆”震除“众魃”。这无疑也是政治隐喻。

“雷”作为某种隐喻,在大观二年(1108)所作的《春无雷》 (《三集》卷一) 中,也很容易体会到:“天公爱人何所吝,一春雨作雷不震。雷声一起百妖除,病人起舞不须扶。”这年元旦,宋徽宗于大庆殿举行了盛大的“受八宝”仪式,就是接受八个玉玺,以此证明自己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君主。同时当然要大赦天下,许多旧党人士(包括苏辙弟子张耒)得以“出籍”,就是不把他们算作“元祐党籍”中人了。苏辙也于此年意外地得到优待,连续两次获得“复官”,虽无职务,而级别得到升迁 ⑧ 。这些大概就是诗中“雨”的喻义,可是苏辙真正盼望的是“雷”,除去“百妖”的“雷”。不久后写《仲夏始雷》 (《三集》卷一) 云:

阳气溟蒙九地来,经春涉夏始闻雷。麦禾此去或可望,桃李向来谁使开?号令人共怪,阴阳颠倒物应猜。一声震荡虽惊耳,遍地妖氛未易回。

天上的雷响了,麦禾有望收成,可朝廷却未有“雷”,故仍觉“遍地妖氛”。苏辙所向往的“雷”,是指向他所谓的“旱魃”即蔡京集团的吧。

目前难以指实苏辙晚年诗中的雷雨霜雪等天气变化一一皆有隐喻,但其中不少是政治隐喻,却可以断言。所以,他的那么多标明时间之诗,并不属于中国古代诗歌中占着一大类目的“岁时节气”诗,其表层含义是忧农,其深层含义是喻政,——这是苏辙创造的《春秋》诗法。

苏辙的隐喻并不仅限于雷雨霜雪。

蔡京的第二次罢相,在大观三年六月。此年苏辙有咏秋扇的诗:

箧中秋扇委尘埃,春晚炎风拂面来。旧物不辞为世用,故人相见莫心猜。 ⑨ 诗大概作于晚春,蔡京还未罢,但《宋史·石公弼传》云:“遂劾蔡京罪恶,章数十上,京始罢。”其风声必早已传出,故苏辙有“炎风拂面”之感。第三句的寓意很明显,他仍有再起从政的期待。关于秋扇的诗还有他生存的最后一年即政和二年作的《感秋扇》 (《三集》卷三):

团扇经秋似败荷,丹青仿佛旧松萝。一时用舍非吾事,举世炎凉奈尔何?汉代谁令收汲黯,赵人犹欲用廉颇。心知怀袖非安处,重见秋风愧恨多。

被废弃的政治家以秋扇自喻,在古诗中并不少见,但像“一时用舍非吾事,举世炎凉奈尔何”那样的警句却不多,上句是颜子居陋巷不改其乐之意,下句则谓不辞为世所用。

非仅如此,苏辙庭园中的花竹松柏,也经常被他赋予某种隐喻的含义。此处对其竹、柏诗稍作解析。大观四年春天,因向来常青的竹子居然枯黄凋落,作《春阴》 (《三集》卷二) 诗云:

春后谁令百日阴,雨淫风横两相侵。天公未有惜花意,野老空存念麦心。共怪丛筠亦黄落,终怜老桧独萧森。过中不克阳安在,夏旱前知未易禁。 (自注:是春所在竹林皆黄落,顷所未见。)

将竹子的黄落归罪于“天公”不调阴阳,其寓意不待言。诗里出现的花、麦、竹、桧,当然不可一一落实所指,但它们有着超越花、麦、竹、桧本身的含义,则不难确认。令人奇异的是,此年黄落的竹子,经一场雷雨后居然又有了生机,长出了新笋,于是又有《林笋复生》 (《三集》卷二) :

春寒侵竹竹憔悴,父老皆云未尝记。偶然雷雨一尺深,知为南园众君子。从地涌出长如人,一一便有凌云气。吾家老圃倦栽接,但以岁寒相妩媚。一朝纷纷看黄落,嵇阮相过无醉地。阴阳往复知有数,已病还瘳非即死。呼童径语邻舍翁,种竹未改当年意。姚黄左紫终误人,千叶丛台定何事。

竹喻君子,在这首诗里已明白道出,并与“姚黄左紫”、“千叶丛台”的牡丹花形成了对照 ⑩ 。但苏辙的关怀不停留于品格比照,而又指向“阴阳往复”之数,即超越一时的荣枯,在更大的时空背景上思考命运,这使他真正迈向了诗人比兴的极致之境,即太史公所谓“小雅怨诽而不乱”,虽然含着怨诽,却不因此挠乱了心志,甚至失心病狂,而是自信无悔,百折不挠,以待后圣。“种竹未改当年意”,便透露出坚定和沉着。此在苏辙写柏树的诗里表现得更明确,《老柏》 (《三集》卷二) :

柏根可合抱,柏身长百尺。我年类汝老,我心同汝直。我贫初无居,爱汝买此宅。索居怀旧友,开轩得三益。风中有余劲,雪后不改色。我贫不栽花,绕屋多种竹。全家谬闻道,举目无他物。晨兴辄相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 联系我们 | 友情链接 | 版权申明 |  
Copyright 2006-2009 © www.lsqn.cn All rights reserved
历史千年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