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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人眼中的西学东渐 ——以《点石斋画报》为中心

时间:2009-8-8 16:45:30  来源:不详
  为满足民众了解战事的兴趣而创办的《点石斋画报》,配合新闻,注重时事,图文之间互相诠释,方才是其最大特色以及成功的秘诀。当然,也有风土人情、琐事逸闻、幻想故事等,但对于“时事”的强烈关注,始终是“画报”有别于一般“图册”的地方。与新闻结盟,使得画报的“时间意识”非常突出,文字中因而常见“本月”、“上月”字样。而以《力攻北宁》开篇,也很能表明编者与作者的兴奋点所在。

  1889年尊闻阁主人离沪归国,后继者基本上是萧规曹随,《点石斋画报》依旧保持关注时事的特点。前期的报道“中法战役”,固然令人拍案叫绝;后期的追踪“甲午中日战争”以及台湾民众之反抗日军,也有绝佳的表现。一直到倒数第二号之以《强夺公所》、《法人残忍》描摹四明公所事件,都还能看出其对于社会热点问题的强烈关注。

  正因其关注社会热点问题,对上海以及周边地区所发生的“新奇可喜之事”能给予及时报道,《点石斋画报》受到了意想不到的欢迎。吴友如等画师的精湛技艺固然值得夸耀,但更重要的,还是画报满足了广大读者对发生在自己身边或与之息息相关的事件、场景、细节之浓厚兴趣。从《申报》馆主人的大力推介(除最后两年,每号画报出版,《申报》上都有宣传文字;刚创刊那几期,精心撰写的“广告文章”经常连续十天占据头版头条),可见美查之创办画报,并非纯粹的公益事业,而是有明确的商业目的。首先是商业运作,而后才是文化建设,这就决定了《点石斋画报》对于读者审美的以及经济的接受能力的依赖。画面精美、技法新颖,必须有出版及时以及价格低廉相伴随,方能得到读者的认可。而后两者,与石印术的引进密切相关。

  石印术发明于1796年,1876年方才引入中国。最初的使用者,乃上海徐家汇土家湾印刷所,可惜所印仅限于天主教之宣传品。紧随其后的点石斋石印书局,将此技术运用于一般书籍的印刷。据说,最初的技师还是从土家湾印刷所请来的。不过,我们看看1879年7月27日《申报》上署名“点石斋主人美查启”的《点石斋印售书籍图画碑帖楹联价目》,不难发现美查敏锐的商业眼光:

  本斋于去年在泰西购得新式石印机器一付,照印各种书画,皆能与元本不爽锱铢,且神采更觉焕发。至照成缩本,尤极精工,舟车携带者既无累坠之虞,且行列井然,不费目力,诚天地间有数之奇事也。

  在启事后面,附有印制书籍、图画、碑帖、楹联等的价格,可见晚清引领风骚的点石斋石印书局已经正式开张。读读《申报》上关于自家出版书籍的广告,可以明白整个风气的转移。出版于1875年的《快心编》系“用活字版排印”,出版于1877的《后水浒传》则是“本馆购求善本,付诸手民,校对精详”。以后可就没那么麻烦了。从1878年购入石印机器起,新创建的点石斋石印书局,其出版速度大幅度提高。

  就在《点石斋画报》创刊的同一年,《申报》馆附属的申昌书画室发售上海点石斋印行的上下两卷《申江胜景图》。全书共62图,每图配一诗或词,图由吴友如绘制,诗词的作者则无法考定。上卷第三十图题为《点石斋》,其配诗很好地表达了时人对于此一新工艺的强烈兴趣:

  古时经文皆勒石,孟蜀始以木版易;

  兹乃翻新更出奇,又从石上创新格:

  不用切磋与琢磨,不用雕镂与刻画,

  赤文青简顷刻成,神工鬼斧泯无迹。

  机轧轧,石粼粼,搜罗简策付贞珉。

  点石成金何足算,将以嘉惠百千万亿之后人。

  “将以嘉惠百千万亿之后人”的石印术,对于晚清的中国人来说,最直接的,莫过于使得图书的出版速度与印刷质量大为提高。

  1887年2月5日《申报》上刊有署名“委宛书佣”的《秘探石室》,述及点石斋石印书局对于晚清出版业的贡献,虽有自我广告之嫌,但大致可信:

  石印书籍肇自泰西,自英商美查就沪上开点石斋,见者悉惊奇赞叹。既而宁、粤各商仿效其法,争相开设。而所印各书,无不钩心斗角,各炫所长,大都字迹虽细若蚕丝,无不明同犀理。其装潢之古雅,校对之精良,更不待言。诚书城之奇观,文林之盛事也。

  这里的“宁、粤各商”,指的是宁人之开设拜石山房和粤人之创建同文书房,正是这“三家鼎立,盛极一时”,推动了晚清出版业的大发展。

  关于点石斋最早引进石印技术并大获成功,进而带动整个书业的发展,见黄协埙《淞南梦影录》、徐润《徐愚斋自叙年谱》、姚公鹤《上海闲话》以及《上海彝场景致》等。黄书更对石印工艺做了简要的说明:

  石印书籍,用西国石板,磨平如镜,以电镜映像之法,摄字迹于石上,然后傅以胶水,刷以油墨,千百万页之书,不难竟日而成,细若牛毛,明如犀角,剞劂氏二子可不烦磨厉以须矣。

  采用石印技术,可以大大提高印刷速度,所谓“千百万页之书,不难竟日而成”,意味着巨大的商业利润。

  1889年5月25日,上海《北华捷报》发表《上海石印书业之发展》,除强调印书便利,资本家赢利颇丰,更称“购买石印本的人,大半是赶考的举子”。为何举子们喜欢购买这种因缩印而变成小字的石印书,而不要宽边大字的刻本,作者归因于旅行携带以及“年青目力好”。其实,还有一个同样不能忽视的重要原因,即价格便宜。同样一部《康熙字典》,石印本自一元六角至三元,版刻本则需三元至十五元。这就难怪石印本的《康熙字典》第一版四万部很快售罄,第二版又印了六万部,成了点石斋石印书局“第一获利之书”。这样的销售业绩,即便在百年后的今天,也令人垂涎不已。高额利润招来了更多的投资者,引发进一步的激烈竞争;先是三足鼎立,后又百花齐放,书价不能不直线下降。

  石印术的引进,使得书刊的制作成本大大降低,这无疑有利于文化普及。在这中间,得益最大的是古书与图画的影印出版。陆费逵《六十年来中国之出版业与印刷业》提及石印之便利及其导致书籍价格便宜,使得各种经书史鉴、诗文碑帖乃至小说戏曲等,均大量印行。不过,称“清朝废科举,于是石印书一落千丈”,显然过于看重举子科考的需求。实际上,民国年间,石印技术对于古书的广泛流通,依然起极大作用。参与策划《四部丛刊》影印工作的叶德辉,在其《书林余话》中,对石印术推崇备至:

  海通而后,远西石印之法,流入中原,好事者取一二宋本书,照相流传。形神逼肖,较着影写付刻者,既不费校雠之日力,尤不致摹刻之迟延。艺术之能事,未有过于此者。

  《书林余话》中,还附有日本学者武内义雄的《说<四部丛刊>》,将出版界之从注重科考用书转为“翻印善本”的过程,做了认真的清理:

  自清末传石印法,中国出版界遂开一新纪元。当时多密行细字之书,只便考试携带,不甚翻印善本。清亡,科举全废,编译新著,都用活版印行。至近年石印始盛。各书肆出石印书甚夥,翻印旧书之风气亦渐盛。于是一时不易得之书,亦得取求如志。而商务印书馆所印之《四部丛刊》,尤有价值。

  影印善本书籍,对于传播传统中国文化,功莫大焉;可要说介入当下的文化创造,惟妙惟肖的图像之迅速影印,可能更直接些。

  《上海石印书业之发展》中有一妙语:“石印的另一优点是比木刻容易保存书法的优美,石印局都雇有若干书法好的人,报酬较高。”

  其实,将“书法”二字改为“书画”,当更恰当。此前十年,《申报》早有精彩的“本馆告白”,题目就叫《照相石印各种名画发售》:

  本点石斋用照相石印之法,印成各种画幅,勾勒工细,神采如生,久蒙中外赏鉴家誉不绝口。兹又印成各种名画,与初写时不爽毫厘者若干种,特一一开列于下,诸君早日赐顾为盼。

  将广告的主攻方向,集中在“画”而不是“书”,当更能显示石印之特长。比起纯粹的文字印刷,石印图像时之“与原本不爽锱铢,且神态更觉焕发”,无疑更有吸引力。这就难怪“告白”强调图像的精美,书局着重承揽印画业务,报馆则公开招聘丹青高手。

  此前印刷图像,必须先有画稿,再据以木刻,或镂以铜版,费时费力不说,还不能保证不走样,更不要说无法做到“细若蚕丝”、“明同犀理”。而今有了石印技术,这一切都成为举手之劳。对于画报之能在中国立足,并迅速推广开来,这一技术因素至关重要。戈公振对此有相当准确的描述:

  我国报纸之有图画,其初纯为历象、生物、汽机、风景之类,镂以铜版,其费至巨。石印既行,始有绘画时事者,如《点石斋画报》、《飞影阁画报》、《书画谱报》等是。

  这与上述武越、张若谷等人的看法,基本一致。

  需要略做补充的是,新闻讲求时效,《点石斋画报》既然从属于报刊,对于发生在上海的“新奇可喜之事”,必须有迅速的反映。让读者在画报里了解四、五天前发生的事件,倘若采用画稿加版刻的办法,是不可想象的。偶尔来一张年画或招贴,或许还可以做到,长年累月地追踪报道并提供大量画面,则只有在采用石印或照相制版的时代。

  正像戈公振等人所说的,镂以铜版,费用甚高,必然带动书价上涨。采用石印以后,价格确实是下来了。《瀛寰画报》八图(第一卷虽有九图,但“天坛大祭祀图”乃“附售焉”;第二卷便只是八图),售价一角;《点石斋画报》改为连史纸石印,一般是八页九图,售价则只有五分。还不止于此,从第六期起,《点石斋画报》附录王韬的《淞隐漫录》小说及插图,而且特别声明:“增附图说,概不加价。”

  此举可以理解为美查特别欣赏王韬的小说,愿意与天下人“奇文共欣赏”--起码王韬本人是这么想的。在《点石斋画报》第六号刊出的《<淞隐漫录>自序》中,王称:“尊闻阁主见之,辄拍案叫绝,延善于丹青者,即书中意绘成图幅,出以问世。”

  可我更愿意从商业运作角度着眼,美查此举,一是为将来的单行本培养读者,二是《点石斋画报》的利润实在丰厚,可以用加页不加价的办法回报社会。当然,也不无为画报促销的意味。相对来说,后者很可能更主要。

  1884年6月26日《申报》上,刊有申报馆主人所撰的《第六号画报出售》,提及刚创办的画报“销售日盛一日”,接下来便是:

  本馆新得未经问世之奇书数种,不敢秘诸笈笥,先将《淞隐漫录》一书,以其首卷之第一说另绘一图,增附画报八页之末。此期六号为始,以后按期印行。书凡十二卷,阅者苟自卷首以迄卷终逐期裒集,绝不零落间断,将来抽出装订全书,是于阅画报之外,可多得一部新书也。价洋仍从五分,兹于月之初五日发售第六号,愿诸君早为赐顾。

  假如长年订阅画报,可以免费得到不只一部新书,对于老读者来说,这自然也是一个诱惑。至于到底有多少人真的“自卷首以迄卷终逐期裒集,绝不零落间断,将来抽出装订全书”,实在不好妄加推测。

  不过,有个有趣的例子,可以帮助我们理解这种促销手段的效果。对绣像等有特殊兴趣的鲁迅先生,便收藏了这种“抽出装订”本的《淞隐漫录》,而且还加了题记:

  《淞隐漫录》十二卷

  原附上海《点石斋画报》印行,后有汇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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