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会员中心 在线投稿
| 网站首页 | 中国历史 | 世界历史 | 历史名人 | 教案试题 | 历史故事 | 考古发现 | 历史图片 | 文化 | 社会
相关文章    
您现在的位置: 历史千年 >> 文化 >> 文化研究 >> 正文
晚清垮台前的两次失败改…
晚清的乡村危局
晚清侠义公案小说的身体…
清人对柳宗元《封建论》…
晚清公羊学案
晚清士人生态与文学活动
读邹振环著《晚清西方地…
评《清人诗文集总目提要…
清人对“封建”的两种评…
晚清士绅的文化权力与政…
最新热门    
 
晚清人眼中的西学东渐 ——以《点石斋画报》为中心

时间:2009-8-8 16:45:30  来源:不详
主人惊讶于中国之报纸已盛行而画报则独缺,并对此现象做了如下解读:中国人重文字而轻图像。为了提倡以图像为中心的报刊,美查追根溯源,强调“然而如《图书集成》、《三才图会》,与夫器用之制,名物之繁,凡诸书之以图传者,证之古今,不胜枚举”。不过,此类有“图”之“书”,与今日在西方已蔚为奇观之“画报”,仍有很大差异。关键在于,前者之“图”,并无独立价值,乃不得已而为之。“顾其用意所在,容虑乎见闻混淆,名称参错,抑仅以文字传之而不能曲达其委折纤悉之致,则有不得已于画者,而皆非可以例新闻也。”

  美查批评中国人相对来说注重文字而忽略图像,偶有“图书”传世,也是基于名物混淆的担忧,而并非以图像作为另一种重要的叙事手段,这点没有说错。可接下来,美查深入开掘,希望找到中国人过于迷信文字魅力的根源,可就有点舍本逐末了:“于此见华人之好尚,皆喜因文见事,不必拘形迹以求之也。仆尝揣知其故,大抵泰西之画,不与中国同。”中西画法不同,如此“一目了然”的文化差异,是否能够导致对于文字与图像的价值判断的巨大差异,美查没有来得及详细论证,只是直观感觉到“中国画家拘于成法,有一定之格局,先事布置,然后穿插以取势”,这种表现技法以及背后隐藏的审美趣味,使其无法成为叙事的良好工具。“要之,西画以能肖为上,中画以能工为贵。肖者真,工者不必真也。既不皆真,则记其事又胡取其有形乎哉?”

  讲求笔墨情趣,排斥“能肖”,不求逼真,这只是宋元以降中国文人画的传统,不足以涵盖整个中国绘画。更何况,在文人画传统尚未真正形成时,中国人已经在感慨“图像世界”的失落了。

  宋人郑樵著《通志略》,其中的《图谱略》“索象”则专门讨论了“图”、“书”携手的重要性,并对时人之轻视图谱表示大不以为然:

  见书不见图,闻其声不见其形;见图不见书,见其人不闻其语。图,至约也;书,至博也。即图而求易,即书而求难。古之学者为学有要,置图于左,置书于右;索象于图,索理于书。故人亦易为学,学亦易为功,举而措之,如执左契。后之学者,离图即书,尚辞务说,故人亦难为学,学亦难为功。

  既然古之学者早已形成“左图右史”的阅读传统,为何宋人有“见书不见图”之弊呢?关键在于,图谱传世的可能性,远不及文字书籍。而这,必须追究《七略》创立体例时之收书不收图。在郑樵看来,刘向、刘歆“父子纷争于章句之末,以计较毫厘得失,而失其学术之大体”。对于“刘氏之学,意在章句,故知有书而不知有图”,郑樵持强烈的批评态度。

    将整个中国文化重文字而轻图像的偏颇,归结为个人的学术倾向,未免过分抬举了刘氏父子。在《通志略·图谱略》的“原学”则,郑君进一步分疏,将其时占主导地位的辞章之士与义理之士,同样置于被告席上,认为正是他们之间热火朝天的互相攻讦,模糊了“实学”与“虚文”的边界,使人误认为一切才识均系于“语言之末”:

  要之辞章虽富,如朝霞晚照,徒焜耀人耳目;义理虽深,如空谷寻声,靡所底止。二者殊途而同归,是皆从事于语言之末,而非为实学也。所以学术不及三代,又不及汉者,抑有由也。以图谱之学不传,则实学尽化为虚文矣。

  作为史家,郑樵排斥“虚文”而注重“实学”,故特别强调图谱对于经世致用的意义:“若欲成天下之事业,未有无图谱而可行于世者。”依照这个思路,郑君在《通志略·图谱略》的“明用”则,特别条分缕析了对于古今学术有用的十六类图谱:

  今总天下之书,古今之学术,而条其所以为图谱之用者十有六。一曰天文,二曰地理,三曰宫室,四曰器用,五曰车旗,六曰衣裳,七曰坛兆,八曰都邑,九曰城筑,十曰田里,十一曰会计,十二曰法制,十三曰班爵,十四曰古今,十五曰名物,十六曰书。凡此十六类,有书无图,不可用也。

  这里所说的天文地理、名物器用等,基本上都处于静止状态,可以帮助学者理解过去的时代,但本身并不承担叙事的责任。也就是说,对于“历史”的叙述与阅读来说,此等至关重要的“图谱”,依旧只能起辅助作用。

  元明以降小说戏曲之绣像,使我们对于图像可能具备的“叙事”功能,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可实际上,中国画家之参与“叙事”,远比这古远得多。最容易联想起来的,是目前不难见到的影宋刊《列女传》。近人叶德辉曾引录徐康的《前尘梦影录》,说明“绣像书籍,以宋椠《列女传》为最精”。但最精并非最古,只不过别的“图书”没有留传下来而已。徐氏同样强调中国曾有过书图并举的时代:

  吾谓古人以图书并称,凡有书必有图。《汉书·艺文志》《论语》家,有《孔子徒人图法》二卷,盖孔子弟子画像。武梁祠石刻七十二弟子像,大抵皆其遗法。而《兵书略》所载各家兵法,均附有图。……晋陶潜诗云:“流观山海图”,是古书无不绘图者。顾自有刻板以来,惟《绘图列女传》尚存孤本。

  只可惜“山海图”等没能流传下来,中国人“以图叙事”的传统始终没有真正建立。即便让今人赞叹不已的绣像小说戏曲,其中的图像仍然是文字的附庸,而不曾独立承担书写历史或讲述故事的责任。

  这就回到了美查的基本判断:此前中国人之使用图像,只是补充说明,而并非独立叙事。因“仅以文字传之而不能曲达其委折纤悉之致”而采用图像,与有意让图像成为记录时事、传播新知的主角,二者仍有很大的差异。而画报的诞生,正是为了尝试第二种可能性。即,以“图配文”而非“文配图”的形式,表现变动不居的历史瞬间。

  “以图像为主”这一叙事策略,使得《点石斋画报》的创办者,一改报刊对于文字编辑的重视,将网罗优秀画师作为主要任务。而关于画报的宣传攻势,也多着眼于此。《点石斋画报》创刊伊始,《申报》上连续九天头版头条强力推荐,宣传的重点,在画面而非文字:“其摹绘之精,笔法之细,补景之工,谅购阅诸君自能有目共赏,无俟赘述。”

  一个月后,《申报》上又刊出点石斋主的《请各处名手专画新闻启》,宣称对画师采取特殊政策:“如果维妙维肖,足以列入画报者,每幅酬笔资两元。”

  此前,《申报》不必为文章的作者付酬。《申报》创刊号上刊出的《申报馆条例》,答应刊载“骚人韵士”所撰的竹枝词、长歌纪事或名言谠论,但“概不取值”。如今破例为画师支付报酬,自是说明美查对画报的市场前景充满信心,同时凸显了画师的重要性。同一天的《申报》上,除了《请各处名手专画新闻启》,点石斋主人还有另一则启事,这回是为所刊书籍插图而“招请名手”:

  启者:本斋新得奇书数种,均属未刊行世者。其事可惊可喜,而笔墨之精妙,真所谓翩若惊鸿,矫若游龙,要非寻行数墨家所能望其项背。惟有说无图,似欠全美。故特招请精于绘事者,照说绘图,襄成是事。如有丹青妙手,愿与此书并传者,即照前报所登画幅尺寸,绘成样张,寄至上海点石斋帐房。一经合用,当即函请至本斋而议一切。此布。

  “奇书数种”并非“均属未刊行世者”,点石斋“招请精于绘事者”配图刊行的书籍,不少是流传甚广的名著。比如1884年点石斋刊行的《镜花缘》便增加了新图百幅,理由是:“特有奇书,而无妙图,亦一憾事”。经由画师的“神存目想,人会手抚”,于是“两美合并,二妙兼全”。

  为奇书“照说绘图”,这在中国的雕版印刷史上,可谓源远流长。目前发现的存留最早的刻印书籍、镌刻于唐咸通九年(868年)的《金刚经》,已经是图文并举。从敦煌藏经洞发现的佛教版画以及变文、历书看,唐五代时期,雕版印刷已经在传播佛教、普及文化以及服务民众日常生活方面发挥很大作用。而这,为宋元以降的版画以及文学插图,“开拓了广阔的发展道路”。

  傅惜华先生所编《中国古典文学版画选集》,收录了元明以降两百余种书籍的插图八百余幅,使我们对于古人之为奇书插图的认识,不再局限于小说戏曲的全相或绣像。不只叙事性质的说唱(如《临凡宝卷》)、传记(如《闺范》)、游记(如《海内奇观》)等,就连纯粹抒情或发表议论的诗(如《唐诗鼓吹》)、词(如《诗余画谱》)、散曲(如《太霞新奏》)、古文(如《古文正宗》)等,也都可以配上精彩的图像。

  如此追求“两美合并,二妙兼全”的出版理念,并非千年不变;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受人力物力以及整体文化氛围的制约,图文之配合方式不尽相同。比如,“元朝版本中的插图本是为教育水平较低的读者而制作;但在明朝时,图绘本身的艺术性得到肯定,对读者增加其诱惑力,购书者在明清期间大量增加”。倘就构图之饱满、刀法之精密、风格之遒劲,以及画师与刻工之配合默契而言,明代后期很可能是达到了极点。读者的欣赏口味与出版家之文化理念互相激荡,图像本身的独立性得到普遍的认可,书籍插图被作为艺术品来苦心经营。这一大趋势,入清以后,虽略有减弱,却并未遭受太大的挫折。只是在乾隆末年近代印刷术输入中土以后,雕版插图书籍的制作,方才日渐凋落。

  在版画史家眼中,铜版和石印等印刷术的兴起,使得“当时的小说、戏曲和其它用书,大多数不再用版画插图,因此具有悠久历史的版画艺术,便一蹶不振”,实在令人痛惜。可换一种眼光,石印术的引进,大大简化了书籍插图的制作过程,因而使得“全像之书,颇复腾踊”,确实功不可没。在雕版印刷时代,必须是画家与刻工配合默契,方才可能创作出完美的图像。以《列仙酒牌》的雕板过程为例,任熊和蔡照初互相琢磨,不断改换原稿和刻板,以求达到刀法和笔意的统一,取得完美的艺术效果。依蔡氏自序:“任子渭长,仿老莲叶子格,绘列仙四十有八躯,余锲之梨版,五阅月而工始蒇。”如此认真执着,任氏天纵不羁之才,配上蔡君刀笔淋漓之趣,方才成就此清代晚期版画中的双璧,足以和陈老莲、黄子立合作的《博古叶子》媲美。

  而采用石印技术,“不用切磋与琢磨,不用雕镂与刻画”,摆脱了雕刻工艺限制的画师,基本上独立创作,工作效率自是大大提高。故晚清石印小说戏曲风行一时,“长篇巨制,插图往往多至数百幅”;且因“书肆翻印小说多倩名手作画,其细致生动亦复可喜”。

  作为插图,版刻和石印的艺术效果当然很不一样;这里关注的,只是图像的位置及存在意义。在图文并置的《点石斋画报》中,不只是刻工消失了,连文字作者也都隐身幕后,画师成了第一作者。这一变化,非同寻常,起码使得史家之谈论《点石斋画报》,只能从图像入手。画师不再满足于只是为“真所谓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的绝妙文章配图,而是要求文字作者“看图说话”;若吴友如甚至中途撤出,自立门户,办起了《飞影阁画报》。《点石斋画报》的主要画师,除了吴友如,还有金蟾香、张志瀛、田子琳、何元俊、符艮心、贾醒卿、周慕桥、顾月洲、马子明、吴子美、葛龙芝等。在摄影技术被普遍应用于画报之前,画师的作用无疑是决定性的。其“出力最多,能耐最大”,不只体现在“他们经常根据报纸消息、通讯、传闻以及现场采绘,作出图画,大部分反映了当时的社会情景”,还落实为根据已有照片和国外画报重新绘制,以便统一体例。

  由于画报主要依赖画师而非文字作者,后人追忆以及史家研究《点石斋画报》时,多集中在曾经出任主笔的吴友如。连带着,《点石斋画报》也被不少美术史家所关注。追踪吴友如的笔墨技巧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下一页

 
  |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 联系我们 | 友情链接 | 版权申明 |  
Copyright 2006-2009 © www.lsqn.cn All rights reserved
历史千年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