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会员中心 在线投稿
| 网站首页 | 中国历史 | 世界历史 | 历史名人 | 教案试题 | 历史故事 | 考古发现 | 历史图片 | 文化 | 社会
相关文章    
您现在的位置: 历史千年 >> 文化 >> 文化研究 >> 正文
鲁迅杂文的艺术境界论纲
用《诗论》分析《诗经》…
国统区文学中的鲁迅因子
略论鲁迅译著《思想·山…
鲁迅与中国诙谐文化传统…
鲁迅的“生命”与“鬼”…
鲁迅的“生命”与“鬼”…
1928:新文化危机中…
1928:新文化危机中…
殖民地鲁迅和仇恨政治学…
最新热门    
 
鲁迅的可能性——也从《破恶声论》寻找支援

时间:2009-8-8 16:45:32  来源:不详
关系领域,从而克制“兽性”/“奴子之性”、确立“相互主体性”(intersubjectivity)(注:Intersubjectivity一词,也有人译为“主体间性”,反而令人不知所云,故不用。)的可能性。


        三 从“主体性”到“相互主体性”的构图
    毫无疑问,《破恶声论》中“朕归于我”“人各有己”所蕴含的“个人”觉醒的内容,与中国传统思想中儒道释的“内省”“齐物”“我执”等观念背后的能动资源不同,“个人”由一个自然人的单位指称,而成为民族、社会、国家的结构部件(“个体”),再进而从中独立出来,确立自足的归属性和主权,让人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我属于我自己”,可以拒绝任何人或社会建制的干涉,这当然是一个十足现代的事件。它在亚洲/中国的出现,当然不会止于鲁迅早期有师承的三篇论文,不会止于《破恶声论》中的名言警句,其实早在人类的思想、诗歌、宗教的经验中,“个人”的自我归属性就一直作为前提而存在着。就是说,人只有先属于自己,才能再进一步建立他与世界、语言、上帝等等对象物的关系,因而它不仅在创造性领域“古已有之”,在人类的文明实践中,事实上也是不可或缺的一个条件。不过,作为人之为人的属性,它事实上的存在是一回事,对它的意识又是一回事。“个人”只有被“自觉”才可能作为“个人”而存在,才有可能跨越古代而成为现代“主体”之一员。为什么“自觉”——自我作为主体的意识——如此重要呢?这当然涉及现代的本质,涉及现代社会、现代文明的本质。鲁迅《破恶声论》的意义,及其与《文化偏至论》和《摩罗诗力说》既联系又区别之处,我以为就在于它不仅强调了伊藤虎丸先生所看重的“个”(个人)的自觉,而且把“自觉”视为一种确立人的主体性——也就是所谓“立人”的方法。个人只有先“自觉”,才能进一步建立其与自我、与他人和社会(“群”)、与民族国家等等的关系,才能具备诸如思想、诗歌、宗教等有深度的“主观之内面精神”生活的可能性。因此,“自觉”的问题在鲁迅的“立人”思想中有着根本的重要性,也是体现其尚未完全展开的可能性的重要侧面。
    那么,“自觉”在鲁迅那里到底意味着什么?其精神机制又如何?这一具有心理体验意味的“主体”确立法又如何进入与他人、与社会的关系而求得发展,进而实现其社会的、文明的目标呢?
    我们知道,《破恶声论》是在晚清康有为、梁启超与章太炎思想政争的背景下展开论述的,鲁迅又“站在章炳麟的阵营里发言”(注:今村与志雄《鲁迅思想之形成》,见于《讲座·近代亚洲思想史·中国编》,弘文堂昭和35年出版。),因而其“自觉”的“立人”方法与章太炎1906年至1908年主笔《民报》时期的思想密切相关,其与佛教、心学的改造、取舍关系应该是存在的,因此,“自觉”一词自然地带有中国传统智慧的意味。但我们也知道,《破恶声论》又具有审视“十九世纪文明之通弊”和追求“二十世纪新文明”的大背景,其关于“个人”的思想与《文化偏至论》《摩罗诗力说》中的西方资源有着更加直接的转合关系,是其“立人”思想的进一步展开和深化,因而其欧洲来源或许更值得重视。事实上,“自觉”作为一种确立人的主体性的方法,在鲁迅那里是与“怀疑”这一近代理性精神相联系的。虽然其“立人”思想表现了更多的“信”的一面,但若不能联系鲁迅后来对它的反证,即在《呐喊》《彷徨》中对“老中国的儿女们”(茅盾语)种种愚昧、不觉悟、非“人”的精神病态的描写,以及《野草》中对自己意识深处种种矛盾、怀疑的深刻表现等等内容,恐怕就难以明白二者的联系,从而对这一思想的性质作出误断。
    “自觉”一词,并非首见于《破恶声论》,早在《文化偏至论》中,鲁迅就把它与“立人”问题联系起来思考。他先指出“立人”对于“生存两间,角逐列国是务”的重要性,然后设想其“道术”——手段或方法——“乃必尊个性而张精神”。那么,这“个性”该怎样“尊”、“精神”该怎样“张”呢?鲁迅取法尼采的“超人”、易卜生的“孤独个人”、施蒂纳的独异自在的“唯一者”等代表“二十世纪之新精神”的资源,在抨击十九世纪文明“重物质”之弊的同时,强调了人的精神生活——“主观与自觉之生活”对它的意义。鲁迅的原话如下:
    意者文化常进于幽深,人心不安于固定,二十世纪之文明,当必沉邃庄严,至与十九世纪之文明异趣。新生一作,虚伪道消,内部之生活,其将愈深且强欤?精神生活之光耀,将愈兴起而发扬欤?成然以觉,出客观梦幻之世界,而主观与自觉之生活,将由是而益张欤?内部之生活强,则人生之意义亦愈邃,个人尊严之旨趣亦愈明,二十世纪之新精神,殆将立狂风怒浪之间,恃意力以辟生路者也。(注:《鲁迅全集》第1卷,第55~56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
    这其实就是鲁迅的文明论的主题。其中三个设问,层层递进地给出了一种由“新生一作”“虚伪道消”与“成然以觉,出客观梦幻之世界”而来的“二十世纪之文明”的远景,像“愈深且强”的“内部之生活”、“愈兴起而发扬”的“精神生活之光耀”、乃至“由是而益张”的“主观与自觉之生活”等等,从而可使“人生之意义亦愈邃,个人尊严之旨趣亦愈明”,而这实际上也就成为其使“个性尊而精神张”的方法。不过,更值得注意的是其中“成然以觉,出客观梦幻之世界”这句话的意思,“觉”与“自觉”两个词先后在该句中出现,它们到底意味着什么?鲁迅为什么不说“主观梦幻世界”而偏要极端“主观唯心”地说“客观梦幻世界”,并把“出客观梦幻之世界”看成一种“觉”呢?我以为,这实际上正是鲁迅思想的锋芒之所在,正是表现其思想独特性的地方。我们知道,在鲁迅的“立人”和“立国”思路中,如何“恃意力”在亚洲/中国传统和19世纪欧洲文明之外开辟新的精神“生路”,乃是其重要的主题之一,一个人倘若不能认识“客观世界”的“梦幻性”,他就无法超越其任由“活身之术”支配的物质性,也就无法确立精神的自我,取得独立和主权,而具有所谓“主观与自觉之生活”的可能性。
    因此说,“自觉”的生活就是“主观”的生活,“自觉”的机制就是“主观”的机制,二者不能分割。而“主观”——对人的能动资源的内在观照与坚持——在鲁迅的“立人”构图中就具有了方法论的意味,其精神机制也就带上了某种悖论性。也就是说,一个人在其追求精神自立的“自觉”过程中,“内曜”“自性”既是“自觉”的内在资源,又是其外在对象,完全脱离了对客观世界的依赖,其“个体的精神发展不是在主客关系中展开,而是在个体与自身的关系中展开”(注:汪晖《个人观念的起源与中国的现代认同》之三,《鲁迅(上):个人、自我、及其对启蒙主义历史观的否定与确认(1903年~1924年间的思想)》,《汪晖自选集》第135页。),这如何可能呢?因此我们发现,鲁迅的“自觉”——这一使人主体化的方法,在诉诸人的有限理性的同时,更多地却指向人的情感、意志、直觉等非理性部分,其“个人”的“自立”即“自觉”的过程往往是内证的、天启的、带神秘意味的,对它的表达也往往不是概念逻辑的,而是形象诗性的,更多依据人的主观心理体验来确认。比如他对觉悟状态的描述:
    荣华在中,厄于肃杀,婴以外物,勃焉怒生。于是苏古掇新,精神kǎi@①彻,自既大自我于无竟,又复时返顾其旧乡,披厥心而成声,殷若雷霆之起物。梦者自梦,觉者是之……
    比如他对由“立人”而“立国”之转变的描述:
    故今之所贵所望,在有不和众嚣,独具我见之士,洞瞩幽微,评骘文明,弗与妄惑者同其是非,惟向所信是诣……则庶几烛幽暗以天光,发国人之内曜,人各有己,不随风波,而中国亦以立。
    这其实是一个分水岭。一边是欧洲18、19世纪以来以启蒙主义为代表的理性化的主体性构造,另一边是后起的以叔本华、尼采、克耳凯郭尔、施蒂纳等为代表的强调情感、意志、直觉的主体化构造;一边是以严复、康有为、梁启超为代表的中国现代之路,另一边是由章太炎代表的反现代的现代之路,因而若从鲁迅的思想亲缘来看,带有神秘意味的“自觉”成为内含着其独特主体化价值的“立人”方法,也就并非不能理解的现象;而《破恶声论》中把清末中国理性主义者的浅薄、幼稚之声——“汝其为国民”说和“汝其为世界人”说(注:“国民”概念是由梁启超提出的,可能来自日语。1905年,汪兆铭在甫创刊的《民报》第1期就曾发表《民族的国民》一文,鼓吹“立宪”救国。因此“汝其为国民”说代表了当时中国民族民主革命的主流见解。而“汝其为世界人”说则由吴稚晖、李石曾等无政府主义者在1907年6月提出,当时他们在巴黎创办《新世纪》宣传其主张,1908年章太炎在《民报》曾予以反击。)斥为六种“恶声”而进行讨伐,并特别肯定启蒙主义者要破除的“迷信”具有“非信无以立”的“向上”价值,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由于“主观”“自觉”状态的内在性,鲁迅的“立人”构图与康德所描述的启蒙方法,即通过培养其“运用理性”的能力和勇气来消除“未经他人引导就不能摆脱的不成熟状态”有所不同,除了所动用、激发的资源有差异外,这一主体化构造似乎难以进入与他人、与社会、与国家的关系而得到发展,难以成为一种“将真理的进步与自由的历史直接拉上关系的事业”(注:借用M·福柯语,见《论何谓启蒙》中译文,台北《思想》(联经思想集刊1)。)——看来遭遇某种难局是不可避免的了,但鲁迅却在处理“崇侵略”这一社会达尔文主义的问题时,出人意料地把“立人”的主体化构造提高到一个新的认识水平,这就是他发现了“自省”(“内省”“反省”)的意义,通过它,不仅找到了进入与社会、国家乃至国际等相互关系领域的入口和通道,而且把自足的“立人”构造发展为一种开放的、关涉社会、国家关系的“相互主体性”格局。
    前面曾提到,《破恶声论》重在批判晚清中国思想界关于“人”的两种设计,一是被“慑以不如是则亡中国”的“国民说”,鲁迅以“破迷信”、“崇侵略”、“尽义务”三者概括其问题,乃是“立宪派”乃至“革命派”的主张;一是被“慑以不如是则畔文明”的“世界人说”,鲁迅以“同文字”、“弃祖国”、“尚齐一”三者概括其问题,它代表早期中国无政府主义者的主张。二者合起来即六种所谓“恶声”,构成了鲁迅要“破”的靶子。鲁迅只完成了对前两种“恶声”即“破迷信”和“崇侵略”的批判。而在这两部分中,学界似对其批判“破迷信”的思想较为重视,像伊藤虎丸先生对“伪士当去,迷信可存”等命题的阐释就颇具说服力(注:笔者接触的伊藤虎丸先生有关研究的中文文献为,《早期鲁迅的宗教观——“迷信”与“科学”之关系》(《鲁迅研究月刊》1989年第11期);《亚洲的“近代”与“现代”——关于中国近现代文学史的分期问题》(《二十一世纪》双月刊第14期,1992年12月);《鲁迅的“生命”与“鬼”——鲁迅之生命论与终末论》(《文学评论》2000年第1期);《鲁迅与日本人——亚洲的近代与“个”的思想》(李冬木译,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年12月版)。除此以外,乐黛云《鲁迅的<破恶声论>及其现代性》(《中国文化研究》1999年春之卷,总第23期),张承志《再致鲁迅先生》(《读书》1999年第7期),尾崎文昭《21世纪里鲁迅是否还值得继续读?》(韩国中语中文学会2002年会议发表论文)诸文,都有对鲁迅“伪士当去,迷信可存”一语的激赏,可视为与伊藤先生的某种呼应。),但对另一部分——批判“崇侵略”的部分则缺乏足够注意,其价值似未得到有深度的开发。我以为就鲁迅由“立人”而“立国”的思路而言,其对“崇侵略”思想的批判无疑居于要津之点:在这里,鲁迅不仅思考人与社会、国家的关系,而且思考社会、国家与人的关系,而且思考国家与国

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

 
  |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 联系我们 | 友情链接 | 版权申明 |  
Copyright 2006-2009 © www.lsqn.cn All rights reserved
历史千年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