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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伊·德波的关注。在《景象社会》一文中,他在大胆宣布“景象社会”到来的同时表达了自己对这种文化的隐忧:(1)世界转化为形象,就是把人的主动的创造性的活动转化为被动的行为;(2)在景象社会中,视觉具有优先性和至上性,它压倒了其他观感,使现代人完全成了观者;(3)景象避开了人的活动而转向景象的观看,从根本上说,景象就是独裁和暴力,它不允许对话;(4)景象的表征是自律、自足的,它不断扩大自身,复制自身。 上述思想家对于审美现代性负面影响的分析使我们有理由认为对于当代视觉文化应该保持足够的警惕。但是,由于现代审美主义幸福感与视觉文化自娱自虐性同构,审美现代性品质与视觉文化功能性结构同谋,使得区分作为审美现代性之感觉的审美精神品性与作为日常生活之质态的审美现代性存在形态变得颇为棘手。作为审美现代性之感觉的审美精神品性,体验一种精神的感性直观(非玄思冥想);作为日常生活之质态的审美现代性存在形态,诉求一种此身一此生的现在感(非历史永恒)。由此决定了视觉文化的在场性、短暂性、自足性与个体性。在场性追求彼岸性,短暂性离弃永恒性,自足性认同感官性,个体性拒绝交流性。可以说,审美现代性发轫的初日,就预示了后代视觉文化的全面盛行;而只有徜徉于现代视觉文化所营造的良辰美景中,审美现代性的最终秘密才会全部泄漏出来。 三、结语:视觉文化——一种无奈的选择 后现代的视觉文化通过视觉造型的不确定性而完成了一种类似前现代文化的形而上学隐喻。这种隐喻的意义在于它能通过“图像”对“话语”的牵制而造就一种消费文化里感知所需的审美意识形态,即一种非常近似于弗洛伊德式的对现实原则和快乐原则的默许——这种默许在“上帝之死”和“人之死”的“后形而上学”的双重纵容下极易堕落为一种虚无主义:生命不可待,意义不可寻,欢乐在今朝。一种类似伊壁鸠鲁的快乐主义、官能享受由此获致最完满的现代形态。本体性隐喻与存在性焦虑这双重情感彼此爱恨交加地塑造着视觉文化的时代和这个时代的人们。 在一个完全抛弃理念与崇高的感性至上的视觉世界里,在一个资本形塑个体心性和人格结构的消费时代里,视觉文化本身正日益沦为话语的傀儡、身价的准绳、欲望的载体和官感的刺激器。在这样一个时代里,视觉文化的唯一职责与业绩皆在于重新找回与审美现代性的源初性沟通,以谦卑的姿态重新面对事物本身,在一种超越感性的阈限里重新获得对理性世界的适当认同。只有这种谦卑与真诚,才能够引导我们切近那感性之“朴”境域,保持人性的和谐与生活的美上一页 [1] [2] [3]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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