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包括从他写完信到生命终止前那一段的心理活动,无论人家怎么讨论,我们都已经无法知道得更清楚一些。
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分析或猜测,也许与他想的一样,也许接近他的想法,也许不一样。
自从1927年6月那个黯淡的日子以来,对于他为什么自沉的原因,众说纷纭,涉及到这个问题的论著更是汗牛充栋。人们可以从外界对一个人的内心做分析。对他的自沉,各人有不同的看法和想法。而这人已经不在了。所有的都是别人的评说,是你我的分析或想象,他自己就说了那么多。
我认为,这样去想,复杂的问题也可能会变得简单一些。
对他的后事,他不愿意在费用上铺张,只要草草下葬即可,就埋在清华园茔地,没有其它要求。关于家人的安置和书籍的处理是他死前惦记的。他说了自己的意见,做了一些安排。
表达的是对死的选择、对“辱”的无奈或愤懑、对家事的牵挂,以及对家人的谆谆告诫。这口气,分明是一个将死的父亲对儿子交代身后事时哀婉和凄苦的语气,字里行间透出的情绪,惨淡而苍凉。提及家人,拳拳情深。所表现的哪有遗老完节的风度。“汝等不能南归,亦可暂于城内居住,……家人自有人料理,必不至不能南归。”而“书籍可托陈(寅恪)、吴(宓)二先生处理。”他相信,他死之后,有祖母操持,家人回到南方,只要谨慎勤俭地生活,总不至于饿死。
叶落归根。回南方仍是亲人的最终归宿,也是他的魂之所系、情之所系。人之将死,终因“我本江南人”,还是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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