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官场世故的张之洞描写成不懂礼仪且颇含揣测成分 ,是否合符史实,有待查考。但张之洞相邀之厚意和梁启超执弟子礼是无疑的。这可从 会晤后第二天晚上,梁启超给汪康年、麦孟华的信中得到证实:“十六日适南皮娶侄妇 ,贺客盈门。乃属节庵(梁鼎芬)入与之言,其午乃入见。南皮撇下诸客延见,是夕即招 饮,座中惟节庵、念劬(钱恂)两人相陪,谈至二更乃散。渠相招之意,欲为两湖时务院 长,并在署中办事,以千二百金相待。其词甚殷勤,又其辨过于伍(廷芳)。超大窘,无 以拒之。然沪上实不能离,鄂事实无可办,故决不能就。哀求节、念二人善为说辞,彼 皆南皮之党,不肯援手,实在无法,唯求穰兄(汪康年)相救,写信与南皮,言报馆必须 超,或可耳。”[3](第2册P1841)可以看出:张之洞以优厚待遇劝梁入其幕府,梁虽婉 言辞谢其美意,无奈张及其幕僚苦苦相邀,所以梁才请汪康年为之说情。梁启超为什么 不受聘?主要原因是他倾心办报,舍不得离开正蒸蒸日上的《时务报》,也想在上海“ 开堂讲学”,而在武昌则没有具体事可做。此外,双方的“论学不合”也是原因之一。 但这次历史性的会晤结下了张、梁的师生交谊。梁启超既诚惶诚恐,又喜不自禁,开始 对张执弟子礼。他回到上海后写信给张之洞,追忆武昌晤面之情形:“赐以燕见,许以 尽言,商榷古今,坐论中外,激言大义,不吝指授,刍荛涓流,靡不容采,授攴愧赆, 殷勤逾恒,宁惟知己之感,实怀得师之幸”;信中即尊称张之洞为“吾师”,盛赞张之 洞兴学育才之成效,并说“今海内大吏,求其通达西学深见本原者,莫吾师若,求其博 综中学、精研体要者,尤莫吾师若。故为今之计,莫若用*学院之意提倡天下”,并 向张之洞提出了学堂课程改革的建议[1](文集之一《上南皮张尚书书》P105-106)。可 见,武昌会晤建立的师生交谊,把二人关系推向了高峰。
以往有些论著谈张之洞参与维新运动,以“投机”或“假”立论,这有失偏颇。梁启 超对张执弟子礼,也非一时心血来潮。他与张之洞合作,首先是出自变法救亡的共同愿 望,其次在推动社会改革与文明进步问题上确实存有许多共识。
其一,在兴修铁路问题上,张之洞倡修芦汉铁路,梁启超赞赏有加,曾致函汪康年, 劝其“力赞香帅”修铁路。他说:“今诚能于南北冲途成一大路,而令商民于各直省接 筑,则十年之间,如身使臂,臂使指,与今日电线相应,转弱为强之机,可计日而待也 。”[3](第2册P1829)梁又上书湘抚陈宝箴:“今日救中国,下手工夫在通湘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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