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投利于众,则英俄德法并起而攻之。我斗诸国而内谋自强,而后中国可自保,高丽可以救。”(《康有为全集》第2卷,第33~36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侃侃道来,志慨轩昂,句里行间不乏犀敏之识,却极少可操作性,倘若真让康氏组织实施,难免动辄受制,窘境环生,其结果将令主事者啼笑皆非。言政、议政不同于秉政、行政,它们各有其用,可以相辅相成而不可越俎代庖,其理至明,史家亦当褒其长而揭其短,不必逞意气之论。
甲午战争暴露出洋务运动的许多重大缺陷,老模式难乎为继。李鸿章思想上有所反省,曾对自己的幕宾子弟说:“我办了一辈子的事,练兵也,海军也,都是纸糊的老虎”,又“如一间破屋,由裱糊匠东补西贴”,终至“真相破露,不可收拾”(吴永:《庚子西狩丛谈》第4卷。);坦率承认“康有为吾不如也,废制义事,吾欲为之,数十年而不能,彼竟能之,吾深深愧焉”(孙宝瑄:《日益斋日记》。)。行动上也有所更张,百日维新期间,对康梁党人常予回护,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他们练兵整军、振兴工商、废除八股、设立大学堂等改革举措。在另一位洋务首领张之洞身上,也有若干类似的变化。所以梁启超说:“甲午丧师,举国震动,年少气盛之士,疾首扼腕言维新变法,而疆吏若李鸿章、张之洞辈,亦稍稍和之。”(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由此观之,甲午之役,败中犹有未败者在,称其为洋务运动(同治维新)转向戊戍变法(光绪维新)的桥梁,也未必于史无徵。
(资料来源:《福建论坛:文史哲版》1994年第4期)
上一页 [1] [2] [3] [4] [5]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