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公开决裂的重要原因。而香港、澳门、越南、新加坡等地的同盟会分会都是孙中山1905、1906年短暂赴欧时在冯自由等人帮助下由兴中会改组而来,或由当地华侨组织转化而来,与东京革命党人少有联系。同盟会纲领也如其名称一样,只是在形式上统一了革命目标,而未能成为大多数人的一致理想。同盟会内部真正形成统一意志的只有“反满革命”和“创立民国”。孙中山所坚持的“三民主义”虽然志存高远,但是曲高和寡,难以起到固结人心的作用。以后新分出的革命团体,无论光复会、共进会还是同盟会中部总会,其宗旨中都取消了“民生主义”的内容。
孙中山个人权力过于集中,也容易造成与同盟会“三权分立”、“民主议事”的*体制发生冲突。他与黄兴之间关于国旗图式的争执即是如此。孙中山坚持用兴中会的青天白日旗作未来中华民国的国旗,黄兴等持异议,孙中山即说:“仆在南洋,托命于是旗者数万人。欲毁之,先摈仆可也。”黄兴认为孙中山做事近于“专制跋扈”,遂生退出同盟会之想[9](p.718)。此事孙中山是站在“大同盟”立场,着眼于团结南洋数万人;黄兴则站在同盟会“民主议事”原则的立场,不满于孙中山的行事专断。再如孙中山离日前接受日方赠款以充实革命经费,但未与其他党人详商,结果引起猜忌,章太炎认为孙中山受日方贿赂而一去不返,为以后孙、章决裂埋下祸根;谭人凤亦认为:“东京为全国志士萃荟之区,《民报》又为同志总机关,最重要之处所。中山身为总理,橐贮多金,仅以五百金予之,以后遂听其自生自灭,异哉!”此事同样是孙中山只从革命整体运筹考虑,而未顾及同盟会本部和其他党人的意见,因而引起不满。这些纠纷虽经调停解释,表面得以曲全,“惟同志之精神,则由此稍形涣散矣”[10](p.343)。
孙中山离开日本后新建的革命团体与东京“本部”更少联系,双方实际处于各自为政状态。至1908年秋,南洋各地陆续建成同盟会分会及通信处“百数十埠”,统归南洋支部管辖,另订《中国同盟会分会总章》,重新规定了选举、经费、发展成员、记功办法及组织形式等事宜。南洋支部与东京“本部”实际已无隶属关系。1907年6月和1909年9、10月间,陶成章、章太炎先后两次发动“倒孙风潮”,要求“开除孙文总理之名”,废除南洋支部章程,使南洋各分会直属东京总部。而孙中山对东京“本部”也深感失望,甚至对张继说:“弟已不承认为彼等之总理者久矣”;“南洋之组织与东京同盟会不为同物”;“前去两年,两广、云南之起兵,皆奉革命党本部之名义,并未一用同盟会名义也”[4](《复张继函》,p.426)。“倒孙风潮”的结果是两派矛盾日深,“从外人观之,吾党已成内乱之势”[4](《致王子匡函》,p.418)。蔡元培对此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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