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讨是否改行君宪政体的廷议时,不使满蒙亲贵荣庆、铁良等人与闻其事,但后因袁世凯等人先后弹劾铁良,“此旨即留中”未发。深悉清廷内幕的陶湘当时就指出:“即此可知两宫之意”,“又觉颇有深意”。[20]
在预备立宪过程中,部分满族亲贵,如载涛、毓朗、载泽、善耆、铁良等人,仍“根据祖宗不信任汉人专权的密传家法……首谋去袁”。[21]铁良对袁世凯改行内阁一事“抵拒尤力”。[22] 官制改革后11个部13个尚书大臣中,满蒙亲贵多达8人,汉族官僚仅5人,仅就清廷各部院的人员分布形式而言,即已打破了长期以来政府主要官员满汉各半的惯例。时人陶湘当时分析说,在新官制中,不但陆军、度支两部尚书皆为满人,即是侍郎也几为满族官员所据。“财政,兵权,只陈雨苍汉人(即陈璧,任度支部侍郎),此中大有深意。陆军侍郎本拟士珍(即王士珍,汉人),及见明文,乃系荫昌(满人)。虽令王署,总使汉族无兵权耳”。[23]
1911年5月皇族内阁的出笼,决非偶然,更是满汉官僚矛盾和满族亲贵集权的突出表现。
面对部分满蒙亲贵集权、专权,欺藐汉官的行为,许多汉族官员万般无奈,多数时只得采取忍气吞声的作法,有时甚至被逼而死。道光朝汉人军机大臣王鼎,因与满族军机大臣穆彰阿政见不同,与其力争起用林则徐不过,不惜以死相争;1854年,湖广总督吴文镕明知出兵必败,但因湖北巡抚崇纶(满人)不断上告诬陷,多次“迫令督师出省”,只得冒险而行。崇纶却在背后“隐掣其肘、军械粮饷皆缺”,最后导致吴文镕“由此死绥”,[24]兵败而亡。
清代的客观事实确如有时论所言:“政府由于种族之界太深,虽日言和融满汉,而满汉实未能和融,无论满不能融汉,汉或不能融满”。[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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