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三十八年十一月丁丑。)《云间据目抄》云:恶少打行,于倭乱兵变时,“乘机猖獗,必有不可胜道者。”(注:范濂:《云间据目抄》卷二《记风俗》。)《明通鉴》亦云:“苏州自倭寇兴,招集武勇以为义兵,市中恶少起应之,后遂群聚剽劫,有打行扎火诸囤名,武断城乡间。”(注:夏燮:《明通鉴》卷六二。)
二
打行“什伍为群”,群聚夜游,“自四乡以至肘腋间皆是”(注:侯峒曾:《侯忠节公全集》卷七《与万明府书》。),但以城镇及水陆交通要道为其主要活动场所。打行成员多系无家恶少,“成群合党,攘臂挺身,不论是非曲直,惟以必胜为主”,凌弱暴寡,势莫可当。其活动犹如牙行,以“效力得钱”为目的。“人家有斗殴或讼事对簿,欲用以为卫,则先谒头目,顷之齐集;后以银钱付头目散之,而头目另有谢仪,散银钱复有扣头,如牙侩然。”(注:@⑥人获:《坚觚九集》卷二《打行》。)据载,打行成员训练有素,掌握一套独特的打人方法,可以根据需要,或击胸肋,或击腰背,或击下腹,做到“打至辜限外,其月日死,其期不爽”,而不必抵命,市民见而摇手避之。(注:徐光启:《农政全书》卷八,耿橘《开荒申》;范守己:《曲洧新闻》卷三。)是故,打行极易觅得雇主,颇有市场。
作为一个流氓群体,打行呼朋引类,啸聚为乱,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但为了加强自己的势力,他们往往歃血结盟,组建各种组织,在其头目下号令进行活动。如华亭“一条龙、地扁蛇等,则皆郡中打行班头也。此辈蜂聚蚁合,实繁有徒,幸地方有变,以逞其狂。”(注:佚名:《民抄董宦事实》。)崇明县的打行“结党成群,凌弱暴寡……天启初,有杨麻大、陈梅二、郁文昌桥、陈二、熊帽子,名团圆会。崇祯时,有黄伦等结成地皇会。”(注:康熙《崇明县志》卷六《风物志·习俗》。)苏州府打行“设约盟神,结成党羽,或衣服一色,或同佩一物,创立党名,如小刀会、青龙党之类,手带铁棱铁套,身佩藏角刀,生事打降,一呼而集,殴差抗官,同恶相济。”(注:光绪《苏州府志》卷三《风俗》。)苏松地方,打降“狐群狗党,引类呼朋,打造紧刚箍、流星锤、檀木棍、铁索链诸般凶器,盟香会集。”(注:李渔:《资治新书》二集卷一四《禁罡棍打降》。)
<< 上一页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