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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动中的中国历史研究视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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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3-10 11:02:47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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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便是体现这种想法一个早期的尝试。在该书的前言中,我开宗明义地说,我不会走过去研究中国传教团的路子。过去这方面的研究,实际上研究的是"传教团的历史,而非中国的历史"。随着二次大战后中国研究在美国兴起,西方中心观的缺失越觉明显,人们开始提倡一种新的研究视角--我的导师费正清(John K.Fairbank)是倡导这种方法的先锋之一--也就是说,应该"更注意理解和评价基督传教团在中国历史所扮演的角色"。我在《中国与基督教》一书中采取的正是这种方法。 自从踏出这一步后,我日后的路子注定是漫长而曲折的。在《中国与基督教》一书的最后一章里,我预告了我下一步的计划:用批判的眼光检阅"西方冲击--中国回应"的研究取向(这也是和费正清关系密切的)。这种研究取向对美国在战后一二十年间研究十九世纪的中国有重大的影响。我这样写道 : 当代研究中国历史的学生,往往过于重视西方冲击与中国回应的过程,而忽略了从另一个方向审视中国冲击--西方回应的过程。传教士到达中国时,碰到不少沮丧的遭遇与仇恨的眼光,这是他们来中国之前难以想象的。结果是他们不知不觉地被转化成一个"外国"的传教士。他们警觉到这种蜕变,加上他们对中国的情况本来就不满意......都深刻地影响着他们在中国的情景中怎样作出回应。 换句话说,"西方冲击--中国回应"的研究取向简单地假设十九世纪的中西文化交流是单向的,都是由西向东的。几年后,我写了一篇文章,仔细地、有系统地检视"冲击--回应"论,企图找出这种研究取向背后的前提。除了刚才所说的中西交流是从西到东的单向流动的假设外,我还指出这种研究取向的其他问题。首先是"每论及"西方冲击"时,人们总会忽略西方本身难以名状、矛盾重重的本质"。我的另一位老师史华兹(Benjamin I.Schwartz)也强有力地批判过这个问题。他认为,虽然大部分西方历史学家大抵都明白自己对"非西方"社会的认识非常肤浅,但他们却把西方视为十分熟悉的老家。史华兹提出警告说:当我们把注意力转回现代的西方,便会发现,那幅看起来好像很清晰的西方图像突然消失了。我们醒觉到,即使十九和二十世纪最聪明的人,对于应该如何掌握现代西方的发展的内涵,意见也极为分歧......我们毫无疑问对西方"认识"得比较多(多于我们对非西方社会的认识),但西方到底是怎样,仍然是充满疑问的。 更有甚者,即使是所谓"现代的西方",也是随着时间而变化无常的。鸦片战争时中国所面对的西方和十九世纪末深远影响中国知识界和*生活的那个西方,都同属于一个"现代的西方",但两个"西方"的差异相当大,这种差异常常被研究中国的西方历史学家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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