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过器物变迁表现出来的社会生活的变迁,来揭示一定时期内文化的流程。另外如《农村社会——觉书》、《作为公课团体负担的里甲和村》等论文,都是从微观入手揭示明清农村社会秩序的典型作品。这也就是山田贤所说的“普遍主义”的真正含义。也许是民族特性使然,日本学者无法写出布罗代尔式的鸿篇巨制,但他们正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尝试着总体史的研究。
这种尝试与年鉴学派出现的微型历史学派的新趋势有合流之势。年鉴学派泰斗勒高夫对微型史学的评述是:“即把‘一块历史’当作一个标本,将其视为洞察整体历史的‘微型景观’,以如此的方式进行全面的研究。一批意大利史学家遵循这种思路已走得很远,被称为微观历史学派。而我们则宁可认为,必须采纳某些英、美史学家业已运用的那类个案研究,个案正是据以研究全面的历史的标本。”勒高夫进一步以面包为喻说明微观与宏观的关系:“假如继续以面包作隐喻,必须指出:我们并没有把面包弄成一堆碎末,而是切下一块面包藉以探讨全面的历史,对这块面包的研究适用于认识整个面包。”这一番话按到对微观史学情有独钟的日本明清史学者的头上,尺寸同样合适。
从地域社会论另一层面的含义秩序论而言,日本明清史研究的秩序论与年鉴学派总体史也有相通之处。历史结构通常包括两方面的内容,一是秩序结构,即由社会各部分组成的秩序网,从中抽离的任何具体事件只是作为全局的一部分才有价值,就事论事的研究不是真正的历史研究;二是时间结构,由长、中、短三个时段构成历史发展系统,历史学家要揭示历史的变迁,通常是通过长时段或中时段的研究,或是把短时段的事件置入长时段中,在历史的座标系上标注某一事件的确切位置。如果延续传统史学的做法,史学研究异化为事件描述,一个事件的价值仅止于事件本身,那就有被演化为戏剧故事的危险,短时段观察法容易导致这一错误,“因为短时段观察法是歪曲现实的哈哈镜,并且是无法预测的”。
日本明清史学者所做的细部研究,也是为短时段事件建立大的历史座标的一种尝试。以复社首领张溥的研究为例,这个人物一直作为单纯的社团首领受到关注,史家关心的是他在影响朝政的具体*事件中所起的作用。近20年来,研究的角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张溥作为乡绅在地方秩序中发挥的巨大影响力凸现出来,日本《东洋史研究》第33卷第3号刊发特集,名称就是《明清时代的乡绅》,登载了宫崎市定的论文《张溥及其时代——明末一乡绅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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