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如此看来,孔子的流亡戏剧中邂逅到上述几个怪异而有趣的角色,的确是不可或缺而非可有可无的。
总之,为《孔子世家》所描画的孔子周游列国的故事/场景更近于一幕喜剧而非悲剧——阿里斯托芬笔下关于哲人苏格拉底的《云》一样的喜剧而非尼采的《悲剧的诞生》中之于政治哲人苏格拉底那样的悲剧。然而随着其中一个个怪异而有趣角色的陆续被安排出场与退场,孔子显然已从哲学的癫狂(madness)中渐渐地苏醒甚至于太清醒了,就像一只狐狸而非从前那幅刺猬般的模样,不再有半点儿的酒神精神并因此而深为尼采所嗔怪。于是乎,在周游列国长达十几年后,他最终决定从此“归鲁”、“反乎鲁”,平静、清明而温良地重新走回到现实政治生活中去,走回到现实的意见世界和政治社会中去——就像八十几年后的古希腊政治哲人、那个成熟了的苏格拉底(前469—前399)一样——然而后者却为其成熟而死掉了,但前者却因其成熟而活了;而且后者的成熟显然是经由他的弟子柏拉图完成的,但前者的成熟却完全凭靠他自己——当然,这一切自然要拜那些怪异而有趣的角色们之所赐了。
注 释:
[1]至鲁哀公十一年(即公元前484年)“反乎鲁”,若按《史记?鲁周公世家》载,“(鲁定公)十二年(公元前498年)……孔子去(鲁)”则为十五年;按《孔子世家》云,“(鲁)定公十四年(公元前496年)”孔子“去鲁”,则为十四年(司马迁持此说)。或依“索隐”之论,当为十三年。其中,十三年与十四年其实并无甚分别,盖仅在于周年与虚年之间。
[2]《韩诗外传》卷九。
[3]文中所引而不加注者,皆出自《史记?孔子世家》。故特志于此。
[4]《孔子家语》。
[5]《左传?襄公四年》。
[6]《礼记?乐记》。
[7]《论语?学而》。
[8]《论语?宪问》。
[9][23][26][32]《论语?微子》。
[10]《孟子?滕文公下》。
[11]《庄子?知北游》。
[12][13]《庄子?人间世》。
[14]汪子嵩、范明生、陈村富、姚介厚著:《希腊哲学史》第三卷(下册),人民出版社,2003(1048)。
[15][瑞]乔斯坦?贾德(Jostein Gaarder)著、萧宝森译:《苏菲的世界》(Sophie?s World),作家出版社(北京),1999(117-118)。
[1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人民出版社中文第一版,第3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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