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里,我们可以比证一下佛家的说法,如《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所说: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我们说,这是由于人生的短暂,由于世界的无常,由于万法万物的最终毁灭给人类造成的痛苦,使人们从思维上预先否定一切真实性,从而减却寂灭的打击与惨烈。
然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无老死亦无老死尽呀。最彻底的无。则就是连无本身也被否定了的无。无被否定了,不又变成有了吗?佛家从虚无的彻底性上讲,超过了《道德经》,但是得出的无与有的辩证关系的结论是与《道德经》一致的。因为彻底的绝对的无已经成就了有,至少有虚无,有彻底,有绝对。于是无变成了无无,或无无无无无……负乘负得正,无乘无得有,再乘无又得无即再乘负又得负,于是正负之变无穷,色空之变无穷,真假之辨亦无穷。彻底的无既不是有也不是无有,既不是无也不是无无,既不是无有也不是有有。
当然,佛经的原意或许并非如此,它要的是破执,既破有的执,也破无的执。但是佛经的表述提供了进一步用无解释有、用有解释无的可能。你可以说这是文字游戏的可能;你可以说这是思想飞跃的可能;你可以说这也是顿悟,是无挂碍,是万法归一、一生万法。
这是思维的飞翔,这是语言的翅膀,这是心智与悟性的狂欢,是哲学与神学的联袂。当人们不能够通过实验与演算获得无限、终极、归宿的时候,人们却通过语言与思辨获得了神性,获得了玄思,获得了宗教的、艺术的与思辨的享受,获得了地地道道的宗教式的终极眷注、真正宗教式的本源感归属感澄明感。
现在回过头来看《道德经》,有生于无,万物生于三、三生于二、二生于一、一生于道,它的表达简明质朴,却包含了“无无明亦无无明尽”的道理。
万有,包括自身,来自无,无为何能生有呢?因为有道,道就是前面所列的0+1=1与1-1=0的那个加号或者减号。或者道尤其是那个做加法与减法、乘法与除法的力量与运动。道的首要意义在于沟通了与主宰了无与有、有与无。无变为有,这是道的力量和作用。有变为无,这又是道的力量和作用。我们崇拜无也崇拜有,崇拜道也崇拜一、二、三,崇拜抽象终极也崇拜自然。这里的三的概念的提出超越了一分为二或合二为一的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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