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除了对立的两方以外,还要有新生的三方。
我们可以做一个通俗的所以不免是跛足的比喻:先哲们天才地想象,自然就好比一个先验的自我运行的大电脑。这个电脑的实体与存在尤其是硬件,就是自然。这个电脑的原理、计算方法、能源与非人格化的操作主导,就是道。计算的基本概念基本符号,就是0与1、无与有。
对于老子,自然、道、一,这是一而二二而三的概念,而不必争论是先有飞机还是先有飞机之理(或飞机之量数)。(冯友兰教授曾经提出类似的有趣的问题。)
这里还有一个在群众中更普及的宗教性概念:天。《道德经》中有九十多处讲到天,七十多处讲到道。老子讲天之道,讲地法天、天法道,讲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把天与地放在与万物对应的位置,即天地是终极性的与沟通此岸与彼岸的概念,而万物是具体的与此岸的概念。孔子也讲什么“天何言哉”。这里的天,既是自然的天,也是超乎一切、主导一切的抽象的天、概念的天。通俗地比方一下,如果自然是一个大电脑,那么天就是它的主机芯片。
这就形成了不仅是道教的,而且是中国的终极概念系统:自然——道——天——无——有——一。(更正确一点应该画成圆形,而且中间有许多虚线,互相交通变化。)
我们服膺于道的无所不包无所不在无所不容无所不运动变化,我们的人生,从无到有,从有到无,莫不是大道的下载,大道的演示,大道的呈现。得到这样的认识。岂不与找到主、找到神、找到本源与归宿、找到信仰与依托一样的胸有成竹、开阔镇定、雍容明朗!
《道德经》终于帮助培育了一种真正中国式的宗教——道教,当非偶然。
其实儒家也讲道,也有宗教情怀。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已经将道置放在超越生命的准终极位置。当然,接着就是曾子的话,说这个道“忠恕”而已。
又回到人伦道德上来了。这里有一点自相矛盾,如果夫子之道只是忠恕而且“而已”,还用为这样的难知难得的道而“夕死可矣”吗?夫子不是早就未死而瞑目了吗?
《道德经》的另一大特色是它怀疑与警惕一切价值的偏执与过激。走向自然而然的本性的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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