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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版学生用书必修三专题三“近代中国思想解放的潮流”-3

时间:2009-10-18 17:27:58  来源:人民版
 

 

编者按:本文系作者授权发布,其他网站和个人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第三部分

课外拓展阅读

 

【相关知识链接】

李大钊

新文化运动的代表人物, 五四运动主要组织者领导者,中国最早传播马克思主义的先驱者、中国共产党主要创始人之一。河北乐亭人。1907年考入天津北洋法政专门学校。1913年东渡日本,1914年考入早稻田大学政治本科。留日期间,积极参加反对袁世凯的活动。1916年5月回国,积极投身新文化运动。1918年1月任北京大学图书馆主任。6月与王光祈等发起组织少年中国学会,任《少年中国》编辑主任。不久又担任《国民杂志》社指导、《新潮》社顾问。从1918年下半年起,相继发表《法俄革命之比较观》、《庶民的胜利》、《布尔什维主义的胜利》、《我的马克思主义观》等讲演和文章,宣传十月革命和马克思主义。1919年8月发表致胡适的公开信《再论问题与主义》,批判以胡适为代表的改良主义思潮。1920年3月在北京大学组织中国第一个马克思学说研究会,并在北京会见共产国际代表维经斯基,商讨筹中国共产党。同年秋发起建立北京共产主义小组。11月建立北京社会主义青年团组织。自1920年7月任北京大学教授,同时在女子高等师范、师范大学、朝阳大学、中国大学等校任教。中国共产党成立后,任中共北方区负责人。领导北方各地工人运动。1922年8月参加中共西湖会议,会后到上海会见孙中山,说明中共关于实行国共合作、建立革命统一战线的主张。1923年6月在广州参加中国共产党第三次全国代表会,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中共三大后,多次与孙中山会谈,帮助孙中山改组国民党。1924年1月出席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是5个主席团成员之一。参加大会宣言的起草工作,并当选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后组建国民党北京执行部和国民党中央政治委员会北方分会,领导北方的国民党工作。1924年6月率中共代表团赴莫斯科参加共产国际第五次代表大会。同年冬回到北京,负责中共北方区委工作,领导了国民会议运动和关税自主运动,并派中共党员到冯玉祥的国民军中工作,领导内蒙人民的革命斗争。1925年1月在中国共产党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继续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1926年领导北京人民开展反对日、英帝国主义和北洋军阀张作霖、吴佩孚和段祺瑞卖国政府三一八运动。1927年4月6日被奉系军阀张作霖逮捕,28日被害。主要著作收入《李守常文集》、《李大钊选集》。

 

陈独秀

中国共产党创始人和早期领导人之一。原名庆同,字仲甫。安徽怀宁人。早年留学日本。1903年参加拒俄运动,旋又助章士钊主编报纸,曾参加反对清王朝和反对袁世凯的斗争。1915年创办《新青年》杂志,举起民主与科学的旗帜。1917年任北京大学文科学长。1918年和李大钊创办《每周评论》,提倡新文化,宣传马克思主义,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主要领导人之一。1920年,在共产国际帮助下,首先在上海建立中国共产党发起组,进行建党活动。1921年7月,在上海举行的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上,被选为中央局书记。后被选为中共第二、第三届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 长,第四、第五届中央委员会总书5年领导五卅运动。在国共合作的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后期,执行共产国际指示,放弃对于农民、城市小资产阶级和中等资产阶级的领导权,尤其是放弃对于武装力量的领导权,对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右派的进攻采取退让政策,犯了严重的右倾投降主义路线错误,使革命遭到失败。1927年,在中共“八七”会议上被撤消总书记职务。其后,他坚持错误,对革命前途悲观失望,接受国际托洛茨基派的观点,要求中共中央接受托派路线,即坚持城市为中心的国民会议运动和工人运动,反对农村武装斗争,并在党内进行分裂活动,组织托派组织。1929年11月,被开除出中国共产党。12月,与彭述之等81人发表《我们的政治意见书》,攻击中国共产党和红军。同时,在上海建立托派组织“无产者社”,出版《无产者》刊物,宣传托派观点。1932年,在上海淞沪会战中,支持抗战,谴责蒋介石卖国独裁,被国民党政府逮捕。1937年8月出狱,拥护国共合作和国民党领导抗日,与托派中央决裂,在武汉联络民主人士和抗日军队,试图组织“不拥国、不阿共”的第三势力。1938年,被王明、康生诬陷为日本间谍,从此与中共彻底决裂。1942年5月,于四川江津病逝。主要著作收入《独秀文存》、《陈独秀文章选编》等。

 

胡适

(1891-1962),字适之,安徽绩溪人。现代学者,历史学、文学家,哲学家。胡适早年在上海求学,初步接触了西方的思想文化,受到梁启超、严复思想的较大影响。1906年考入中国公学,1910年考中“庚子赔款”留学生,赴美后先入康乃尔大学农学院,后转文学院哲学。1915年入哥伦比亚大学研究院,师从哲学家杜威,接受了杜威的实用主义哲学,并一生服膺。1917年回国,任北京大学教授,加入《新青年》编辑部,撰文反对封建主义,宣传个性自由、民主和科学,积极提倡“文学改良”和白话文学,成为当时新文化运动的重要人物。“五四”时期,与李大钊等展开“问题与主义”辩难;从1920年至1933年,主要从事中国古典小说的研究考证,同是也参与一些政治活动,并一度担任上海公学校长。抗日战争初期出任国民党“国防参议会”参议员,1938年被任命为中国驻美国大使。抗战胜利后,1946年任北京大学校长,1949年去美国,后去台湾。1954年,任台湾“光复大陆设计委员会”副主任委员。1957年,出任台湾“中央研究院”院长。1962年,在台湾的一个酒会上突发心脏病去世。胡适是个学识渊博的学者,在文学、哲学、史学、考据学、教育学、伦理学等诸多领域均有不小的建树。就对孔子和儒学的研究而言,在1919年出版《中国哲学史大纲》(上卷)中,胡适首先采用了西方近代哲学的体系和方法研究中国先秦哲学,把孔子和儒学放在一定的历史条件下,用“平等的眼光”与诸子进行比较研究,破除了儒学“独尊”的地位和神秘色彩,具有开创性的影响。胡适著作很多,又经多次编选,比较重要的有《胡适文存》、《胡适论学近著》、《胡适学术文集》等。

 

 

 

三民主义

是资产阶级革命派代表人物孙中山提出的比较完整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纲领。这个纲领包括民族革命、政治革命、社会革命三方面的历史任务。民族主义的具体含义是推翻清政府,并不反对所有的满人,在一定的程度上体现了国内民族平等的进步思想;要建立民族国家,客观上体现了反对帝国主义侵略、实现民族独立的要求。

民权主义即“创立民国”,就是要求推翻封建帝制,建立资产阶级共和国,这是政治革命的根本体现,它解决了革命派迫切需要解决的如何夺取政权和建设政权的问题。所以这是三民主义的核心。

民生主义即“平均地权”,是孙中山经济思想的核心。它主张在不触动封建土地所有制的情况下,实行土地国有。

在旧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三民主义比较全面地反映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中国的主要矛盾,并试图以革命手段解决这些矛盾,它表达了资产阶级在政治上的利益和要求,也反映了中国人民要求民族独立和民主权利的共同愿望。到国共合作时期,孙中山把它演变为新三民主义。

 

问题与主义之争

五四运动后,新文化运动的营垒发生了明显的分化,出现了马克思主义者与反马克思主义流派的论战。资产阶级改良派胡适发表《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一文,挑起“问题与主义”的论战。胡适在反对空谈的幌子下反对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反对用政治革命的办法对中国社会实行根本的变革,他主张一个一个地研究问题,一点一滴地改良。为此,李大钊发表了《再论问题与主义》一文,他指出宣传主义与研究问题是交相为用,并行不悖的,社会主义者必须研究怎样把理论应用于实际环境;并针对当时中国的现实指出,仅仅依靠“一点一滴的改良”是不行的,社会问题“必须有一个根本解决,才有把一个一个的具体问题都解决了的希望。”这场论战是马克思主义和反马克思主义在中国斗争的第一个回合,标志着新文化运动统一战线内部马克思主义者与改良主义者的公开分裂。论战的结果是使早期马克思主义者更加坚信只有科学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使大批进步青年开始辨清真假社会主义学说,走上科学社会主义道路。

 

德先生和赛先生新文化运动的口号是“德先生”和“赛先生”,也就是民主和科学。这也是新文化运动的主要内容。《新青年》明确宣告:“我们现在认定只有这两位先生,可以救治中国政治上、道德上、学术上、思想上一切的黑暗。”这个口号是陈独秀首先提出的,他认为中国经历了几千年的封建统治,从来没有民主与科学,所以应提倡民主反对专制;提倡科学,反对愚昧和迷信。他说中国要富强,必须“科学与人权并重”。在封建主义居于支配地位的中国,新文化运动的这两个口号具有进步意义。

 陈独秀以此为武器,向封建主义作斗争。他推崇法国资产阶级革命发布的《人权宣言》,“人人于法律前,一切平等”他以人权为武器,要求中国仿效法国,美国的资产阶级革命,实现中国的共和。陈独秀所说的民主,主要指资本主义政治制度;他所说的科学,是指自然科学,也包括从西方传入的某些唯心主义社会科学理论。这对中国科学事业的发展,起了推动作用。

打倒吃人的礼教和反对旧文学新文化运动的内容还包括反对旧道德,提倡新道德,反对旧文学,提倡新文学。旧道德指的是以孔子为首的传达有传统道德,历代统治者奉为教条,强迫百姓信奉。反对儒家传统道德是新文化运动的矛头所向。陈独秀在《新青年》上发表了一系列全面批孔的文章,论证孔子旧礼教不适合现代社会。他说: “愚之信仰共和,必排孔教”。李大钊指出:孔子是“历代专制之护符”。吴虞在《说孝》一文中,提示“孝”的真谛,是“不犯上作乱,把中国弄成一制造顺民的大工厂。”鲁迅对封建礼教的攻击最为猛烈。他的第一篇白话小说《狂人日记》,深刻揭露了中国几千年来封建统治和封建礼教的吃人本质,提出了“将来容中得吃人的人活在世上”的社会理想。“吃人的礼教”一语,就是从这篇小说来的。 新文化运动又是一场文学革命。1917年,《新青年》上先后发表胡适的《文学改良刍议》、陈独秀的《文学革命论》,文学革命由此开始。胡适提倡白话文,有利于新文化运动的开展。更鲜明地举起文学革命大旗的是陈独秀。在文学革命中成就突出的是鲁迅。他的《狂人日记》、《孔乙己》、《药》等,是白话文小说的典范。

 

 

 

【历史资料】

我的马克思主义观

李大钊

(一)一个德国人说过,五十岁以下的人说他能了解马克思的学说,定是欺人之谈。因为马克思的书卷帙浩繁,学理深晦。他那名著《资本论》三卷,合计二千一百三十五页,其中第一卷是马氏生存时刊行的,第二、第三两卷是马氏死后他的朋友昂格思替他刊行的。这第一卷和二、三两卷中间,难免有些冲突矛盾的地方,马氏的书本来难解,添上这一层越发难解了。加以他的遗着未曾刊行的还有很多,拚上半生的工夫来研究马克思,也不过仅能就他已刊的着书中,把他反复陈述的主张得个要领,究不能算是完全了解“马克思主义”的。我平素对于马氏的学说没有什么研究,今天硬想谈“马克思主义”已经是僭越的很。但自俄国革命以来,“马克思主义”几有风靡世界的势子,德奥匈诸国的社会革命相继而起,也都是奉“马克思主义”为正宗。“马克思主义”既然随着这世界的大变动,惹动了世人的注意,自然也招了很多的误解。我们对于“马克思主义”的研究,虽然极其贫弱,而自一九一八年马克思诞生百年纪念以来,各国学者研究他的兴味复活,批评介绍他的很多。我们把这些零碎的资料,稍加整理,乘本志出“马克思研究号”的机会,把他转介绍于读者,使这为世界改造原动的学说,在我们的思辨中,有点正确的解释,吾信这也不是绝无裨益的事。万一因为作者的知能谫陋,有误解马氏学说的地方,亲爱的读者肯赐以指正,那是作者所最希望的。

(二)我于评述“马克思主义”以前,先把“马克思主义”在经济思想史上占若何的地位,略说一说。

由经济思想史上观察经济学的派别,可分为三大系,就是个人主义经济学、社会主义经济学与人道主义经济学。

个人主义经济学,也可以叫作资本主义经济学。三系中以此为最古。着《原富》的亚丹·斯密(Adam Smith)是这一系的鼻祖。亚丹·斯密以下,若马查士(Malthus)、李嘉图(Ricardo)、杰慕士·穆勒(James Mill)等,都属于这一系。把这一系的经济学发挥光大,就成了正系的经济学,普通称为正统学派。因为这个学派是在模范的资本家国的英国成立的,所以英国以外的学者也称他为英国学派。这个学派的根本思想是承认现在的经济组织为是,并且承认在此经济组织内,各个人利己的活动为是。他们以为现在的经济组织,就是个人营利主义的组织,是最巧最妙、最经济不过的组织。从生产一面讲,各人为自己的利益,自由以营经济的活动,自然努力以致自己的利益于最大的程度。其结果:社会全体的利益不期增而自增。譬如各人所有的资本,自然都知道把他由利益较少的事业,移到利益较多的事业上去。社会全体的资本,自然也都舍了那利益较少的事业,投到利益较多的事业上去。所以用不着什么政治家的干涉,自由竞争的结果,社会上资本的全量自然都利用到社会全体最有利的方面去。而事业家为使他自己的利益达于最大的程度,自然努力以使他自己制品全体的价增大,努力以求其商品全体的卖出额换回很多的价来。社会全体的富是积个人的富而成的。个人不断的为增加自己的富去努力,你这样作,他也这样作,那社会全体的富也不期增而日增了。再从消费一面讲,我们日用的一切物品,都不是在自己家内生产的,都是人家各自为营利、为商卖而生产的。自己要得一种物品:米、盐、酱、醋,乃至布匹、伞、屐、新闻、杂志之属,都不是空手向人家讨得来的。依今日的经济组织,都是各人把物卖钱,各人拿钱买货。各人按着自己最方便的法子去活动,比较着旁人为自己代谋代办,亲切的多,方便的多,经济的多。总而言之,他们对于今日以各人自由求各自利益为原则的经济组织,很满足,很以为妥当。他们主张维持他,不主张改造他。这是个人主义经济学。也就是以资本为本位,以资本家为本位的经济学。

以上所述个人主义经济学,有二个要点:其一是承认现在的经济组织为是;其二是承认在这经济组织内,各个人利己的活动为是。社会主义经济学正反对他那第一点。人道主义经济学正反对他那第二点。人道主义经济学者以为无论经济组织改造到怎么好的地步,人心不改造仍是现在这样的贪私无厌,社会仍是没有改善的希望,于是否认经济上个人利己的活动,欲以爱他的动机代那利己的动机;不置重于经济组织改造的一方面,而置重于改造在那组织下活动的各个人的动机。社会主义经济学者以为现代经济上、社会上发生了种种弊害,都是现在经济组织不良的缘故,经济组织一经改造,一切精神上的现象都跟着改造,于是否认现在的经济组织,而主张根本改造。人道主义经济学者持人心改造论,故其目的在道德的革命。社会主义经济学者持组织改造论,故其目的在社会的革命。这两系都是反对个人主义经济学的,但人道主义者同时为社会主义者的也有。

现在世界改造的机运,已经从俄、德诸国闪出了一道曙光。从前经济学的正统,是在个人主义。现在社会主义、人道主义的经济学,将要取此正统的位系,而代个人主义以起了。从前的经济学,是以资本为本位,以资本家为本位。以后的经济学,要以劳动为本位,以劳动者为本位了。这正是个人主义向社会主义、人道主义过渡的时代。

马克思是社会主义经济学的鼻祖,现在正是社会主义经济学改造世界的新纪元,“马克思主义”在经济思想史上的地位如何重要,也就可以知道了。

本来社会主义的历史并非自马氏始的,马氏以前也很有些有名的社会主义者,不过他们的主张,不是偏于感情,就是涉于空想,未能造成一个科学的理论与系统。至于马氏才用科学的论式,把社会主义的经济组织的可能性与必然性,证明与从来的个人主义经济学截然分立,而别树一帜,社会主义经济学才成一个独立的系统,故社会主义经济学的鼻祖不能不推马克思。

 

 

 

(三)“马克思主义”在经济思想史上的价值,既如上述,我当更进而就他的学说的体系略为大体的分析,以便研究。

马氏社会主义的理论,可大别为三部:一为关于过去的理论,就是他的历史论,也称社会组织进化论;二为关于现在的理论,就是他的经济论,也称资本主义的经济论;三为关于将来的理论,就是他的政策论,也称社会主义运动论,就是社会民主主义。离了他的特有的史观,去考他的社会主义,简直的是不可能。因为他根据他的史观,确定社会组织是由如何的根本原因变化而来的;然后根据这个确定的原理,以观察现在的经济状态,就把资本主义的经济组织,为分析的、解剖的研究,豫言现在资本主义的组织不久必移入社会主义的组织,是必然的运命;然后更根据这个豫见,断定实现社会主义的手段、方法仍在最后的阶级竞争。他这三部理论,都有不可分的关系,而阶级竞争说恰如一条金线,把这三大原理从根本上联络起来。所以他的唯物史观说:“既往的历史都是阶级竞争的历史。”他的《资本论》也是首尾一贯的根据那“在今日社会组织下的资本阶级与工人阶级,被放在不得不仇视、不得不冲突的关系上”的思想立论。关于实际运动的手段,他也是主张除了诉于最后的阶级竞争,没有第二个再好的方法。为研究上便利起见,就他的学说各方面分别观察,大概如此。其实他的学说是完全自成一个有机的有系统的组织,都有不能分离不容割裂的关系。

(四)请先论唯物史观。

唯物史观也称历史的唯物主义。他在社会学上曾经,并且正在表现一种理想的运动,与前世纪初,在生物学上发现过的运动,有些相类。在那个时候是用以说明各种形态学上的特征、关系的重要,志在得一个种的自然分类,与关于生物学上有机体生活现象更广的知识。这种运动既经指出那内部最深的构造,比外部明显的建造,若何重要,唯物史观就站起来反抗那些历史家与历史哲学家,把他们多年所推崇为非常重要的外部的社会构造,都列于第二的次序;而那久经历史家辈蔑视,认为卑微暖昧的现象的,历史的唯物论者却认为于研究这很复杂的社会生活全部的构造与进化,有莫大的价值。

历史的唯物论者观察社会现象,以经济现象为最重要,因为历史上物质的要件中,变化发达最甚的,算是经济现象。故经济的要件是历史上唯一的物质的要件。自己不能变化的,也不能使别的现象变化。其它一切非经济的物质的要件,如人种的要件、地理的要件等等,本来变化很少,因之及于社会现象的影响也很小,但于他那最少的变化范围内,多少也能与人类社会的行程以影响。在原始未开时代的社会,人类所用的劳作工具,极其粗笨,几乎完全受制于自然。而在新发见的地方,向来没有什么意味的地理特征,也成了非常重大的条件。所以历史的唯物论者,于那些经济以外的一切物质的条件,也认他于人类社会有意义,有影响。不过因为他的影响甚微,而且随着人类的进化日益减退,结局只把他们看作经济的要件的支流罢了。因为这个缘故,有许多人主张改称唯物史观为经济史观。

唯物史观,也不是由马氏创的。自孔道西(Condorcet)依着器械论的典型,想把历史作成一科学,而期发见出一普遍的力,把那变幻无极的历史现象,一以贯之,已经开了唯物史观的端绪。故孔道西算是唯物史观的开创者。至桑西门(Saint-Simon)把经济的要素,比精神的要素看得更重。十八世纪时有一种想象说,说法兰西历史的内容不过是佛兰坎人与加利亚人间的人种竞争。他受了此说的影响,谓最近数世纪间的法国历史不外封建制度与产业的竞争,其争以大革命期达于绝顶。而产业初与君国制联合,以固专制的基础,基础既成又扑灭王国制。产业的进步是历史的决定条件,科学的进步又为补助他的条件。Thierry、Mignet及Guizot辈继起,袭桑西门氏的见解,谓一时代的理想、教义、宪法等,毕竟不外当时经济情形的反映。关于所有权的法制,是尤其重要的。蒲鲁东亦以国民经济为解释历史的钥匙,信前者为因,后者为果。至于马氏用他特有的理论,把从前历史的唯物论者不能解释的地方,与以创见的说明,遂以造成马氏特有的唯物史观,而于从前的唯物史观有伟大的功绩。

唯物史观的要领,在认经济的构造对于其它社会学上的现象,是最重要的;更认经济现象的进路,是有不可抗性的。经济现象虽用他自己的模型,制定形成全社会的表面构造(如法律、政治、伦理,及种种理想上、精神上的现象都是),但这些构造中的那一个也不能影响他一点。受人类意思的影响,在他是永远不能的。就是人类的综合意思,也没有这么大的力量。就是法律他是人类的综合意思中最直接的表示,也只能受经济现象的影响,不能与丝毫的影响于经济现象。换言之,就是经济现象只能由他一面与其它社会现象以影响,而不能与其它社会现象发生相互的影响,或单受别的社会现象的影响。

经济构造是社会的基础构造,全社会的表面构造,都依着他迁移变化。但这经济构造的本身,又按他每个进化的程级,为他那最高动因的连续体式所决定。这最高动因,依其性质,必须不断的变迁,必然的与社会的经济的进化以诱导。

这最高动因究为何物,却又因人而异。Loria所认为最高动因的,是人口的稠庶。人口不断的增加,曾经决定过去四个联续的根本状态,就是集合、奴隶所有、奴仆(Servile)、佣工。以后将次发生的现象,也该由此决定。马克思则以“物质的生产力”为最高动因:由家庭经济变为资本家的经济,由小产业制变为工场组织制,就是由生产力的变动而决定的。其它学者所认为最高动因的,又为他物。但他们有一个根本相同的论点,就是:经济的构造,依他内部的势力自己进化,渐于适应的状态中,变更全社会的表面构造,此等表面构造,无论用何方法,不能影响到他这一方面,就是这表面构造中最重要的法律,也不能与他以丝毫的影响。

有许多事实,可以证明这种观察事物的方法是合理的。我们晓得有许多法律,在经济现象的面前,暴露出来他的无能。十七、八世纪间那些维持商业平准,奖励金块输入的商法,与那最近英国禁遏脱拉斯(Trust)的法律都归无效,就是法律的力量不能加影响于经济趋势的明证。也有些法律,当初即没有力量与经济现象竞争,而后来他所适用的范围,却自一点一点的减缩,至于乌有。这全是经济现象所自致的迁移,无与于法律的影响。例如欧洲中世纪时禁抑暴利的法律,最初就无力与那高利率的经济现象竞争,后来到了利润自然低落,钱利也跟着自然低落的时候,他还继续存在,但他始终没有一点效果。他虽然形式上在些时候维持他的存在,实际上久已无用,久已成为废物。他的存在全是法律上的惰性,只足以证明法律现象远追不上他所欲限制的经济现象,却只在他的脚后一步一步的走,结局惟有服从而已。潜深的社会变动,惟依他自身可以产生,法律是无从与知的。当罗马帝国衰颓时代,一方面呈出奴隶缺乏,奴价腾贵的现象;一方面那一大部分很多而且必要的寄生阶级造成一个自由民,与新自由民的无产阶级。他们的贫困日益加甚,自然渐由农业上的奴仆劳动、工业上的佣工劳动,生出来奴隶制度的代替,因为这两种劳动全于经济上有很多的便利。若是把废奴的事业全委之于当时的基督教、人类同胞主义的理想,那是绝无效果的。十八世纪间英人曾标榜过一种高尚的人道主义的宗教。到了资本家经济上需要奴隶的时候,他们却把奴制输入到美洲殖民地,并且设法维持他。这类的事例不胜枚举,要皆足以证明法律现象只能随着经济现象走,不能越过他,不能加他以限制,不能与他以影响。而欲以法律现象奖励或禁遏一种经济现象的,都没有一点效果。那社会的表面构造中最重要的法律,尚且如此,其它如综合的理想等等,更不能与经济现象抗衡。

 

 

 

(五)迄兹所陈是历史的唯物论者共同一致的论旨。今当更进而述马氏独特的唯物史观。

马氏的经济论,因有他的名著《资本论》详为阐发,所以人都知道他的社会主义系根据于一定的经济论的。至于他的唯物史观,因为没有专书论这个问题,所以人都不甚注意。他的《资本论》,虽然彻头彻尾以他那特有的历史观作基础,而却不见有理论的揭出他的历史观的地方。他那历史观的纲要,稍见于一八四七年公刊的《哲学的贫困》,及一八四八年公布的《共产者宣言》。而以一定的公式表出他的历史观,还在那一八五九年他作的那《经济学批评》的序文中。现在把这几样著作里包含他那历史观的主要部分,节译于下,以供研究的资料。

(一)见于《哲学的贫困》中的:

“经济学者蒲鲁东氏,把人类在一定的生产关系之下制造罗纱、麻布、绢布的事情,理解的极其明了。可是这一定的社会关系,也和罗纱、麻布等一样,是人类的生产物,他还没有理解。社会关系与生产力有密切的连络。人类随着获得新生产力,变化其生产方法;又随着变化生产方法,——随着变化他们得生活资料的方法——他们全变化他们的社会关系。手臼造出有封建诸侯的社会。蒸汽制粉机造出有产业的资本家的社会。而这样顺应他们的物质的生产方法,以建设其社会关系的人类,同时又顺应他们的社会关系,以作出其主义、思想、范畴。”

(二)见于《共产者宣言》中的:

“凡以前存在的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竞争的历史。希腊的自由民与奴隶,罗马的贵族与平民,中世的领主与农奴,同业组合的主人与职工,简单的说,就是压制者与被压制者,自古以来,常相反目,而续行或隐然,或公然,不断的争斗总是以全社会革命的变革,或以相争两阶级的共倒结局的一切争斗。试翻昔时的历史,社会全被区别为种种身分者,社会的地位有多样的等差,这类现象我们殆到处可以发见。在古代罗马则有贵族、骑士、平民、奴隶;在中世则有封建诸侯、家臣、同业组合的主人、职工、农奴,且于此等阶级内更各分很多的等级。由封建的社会的崩坏,产出来的近世的社会,仍没把阶级的对立废止。他不过带来了新阶级、新压制手段、新争斗的形式,以代旧的罢了。

可是到了我们的时代,就是有产者本位的时代,却把阶级的对立简单了。全社会越来越分裂为互相敌视的二大阵营,为相逼对峙的二大阶级:就是有产者与无产者。

“……依以上所述考之,资本家阶级所拿他作基础以至勃兴的生产手段及交通手段,是已经在封建社会作出来的。此等生产手段及交通手段的发展达于一定阶段的时候,封建的社会所依以营生产及交换的关系,就是关于农业及工业封建的组织,简单一句话就是封建的所有关系,对于已经发展的生产力,久已不能适应了。此等关系,现在不但不能奖励生产,却妨阻生产,变成了许多的障碍物。所以此等关系不能不被破坏,果然又被破坏了。

“那自由竞争就随着于他适合的社会的及政治的制度,随着有产者阶级的经济的及政治的支配,代之而起了。

“有产者阶级,于其不满百年的阶级支配之下,就造出比合起所有过去时代曾造的还厚且巨的生产力。自然力的征服,机械、工业及农业上的化学应用,轮船、火车、电报,全大陆的开垦,河川的开通,如同用魔法唤起的这些人类——在前世纪谁能想到有这样的生产力能包容在社会的劳动里呢?

“把这样伟大的生产手段及交通手段,象用魔法一般唤起来的资本家的生产关系及交通关系,——资本家的所有关系——现代的资本家的社会,如今恰与那魔术师自念咒语唤起诸下界的力量,而自己却无制御他们的力量了的情事相等。数十年的工商史,只是现代的生产力,对于现代的生产关系,对于那不外有产者的生活条件及其支配力的所有关系,试行谋叛的历史。我们但举那商业上的恐慌——因隔一定期间便反复来袭,常常胁迫有产社会的全存在的商业恐慌——即足以作个证明。……有产者阶级颠覆封建制度的武器,今乃转而向有产者阶级自身。

“有产者阶级不但锻炼致自己于死的武器,并且产出去挥使那些武器的人——现代的劳动阶级、无产者就是。

 “人人的观念、意见及概念,简单一句话,就是凡是属于人间意识的东西,都随着人人的生活关系,随着其社会的关系,随着其社会的存在,一齐变化。这是不用深究就可以知道的。那思想的历史所证明的,非精神上的生产随着物质上的生产一齐变化而何?”

(三)见于《经济学批评》序文中的:

“人类必须加入那于他们生活上必要的社会的生产,一定的、必然的、离于他们的意志而独立的关系,就是那适应他们物质的生产力一定的发展阶段的生产关系。此等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的构造——法制上及政治上所依以成立的、一定的社会的意识形态所适应的真实基础——物质的生活的生产方法,一般给社会的、政治的及精神的生活过程,加上条件。不是人类的意识决定其存在,他们的社会的存在反是决定其意识的东西。

“社会的物质的生产力,于其发展的一定阶段,与他从来所在那里面活动当时的生产关系,与那不过是法制上的表现的所有关系冲突。这个关系,这样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而为束缚。于是乎社会革命的时代来。巨大的表面构造的全部,随着经济基础的变动,或徐,或激,都变革了。

“当那样变革的观察,吾人非常把那在得以自然科学的论证的经济的生产条件之上所起的物质的变革,与那人类意识此冲突且至决战的,法制上、政治上、宗教上、艺术上、哲学上的形态,简单说就是观念上的形态,区别不可。想把那样变革时代,由其时代的意识判断,恰如照着一个人怎样想他自己的事,以判断其人一样,不但没有所得,意识这个东西宁是由物质生活的矛盾,就是存在于社会生产力与生产关系间的冲突,才能说明的。

“一社会组织,非到他的全生产力,在其组织内发展的一点余地也没有了以后,决不能颠覆去了。这新的,比从前还高的生产关系,在这个东西的物质的生存条件于旧社会的母胎内孵化完了以前,决不能产生出来。人类是常只以自能解决的问题为问题的。因为拿极正确的眼光去看,凡为问题的,惟于其解决所必要的物质条件已经存在,或至少也在成立过程中的时会,才能发生。

“综其大体而论,吾人得以亚细亚的、古代的、封建的及现代资本家的生产方法,为社会经济的组织进步的阶段。而在此中,资本家的生产关系,是社会的生产方法之采敌对形态的最后。——此处所谓敌对,非个人的敌对之意,是由各个人生活的社会的条件而生的敌对之意,——可是在资本家社会的母胎内发展的生产力,同时作成于此敌对的解决必要的物质条件。人类历史的前史,就以此社会组织终。” (以上的译语,从河上肇博士。)

据以上所引,我们可以略窥马克思唯物史观的要领了。现在更把这个要领简单写出,以期易于了解。

马克思的唯物史观有二要点:其一是关于人类文化的经验的说明;其二即社会组织进化论。其一是说人类社会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经济的构造。这是社会的基础构造。一切社会上政治的、法制的、伦理的、哲学的,简单说,凡是精神上的构造,都是随着经济的构造变化而变化。我们可以称这些精神的构造为表面构造。表面构造常视基础构造为转移,而基础构造的变动,乃以其内部促他自己进化的最高动因,就是生产力,为主动;属于人类意识的东西,丝毫不能加他以影响;他却可以决定人类的精神、意识、主义、思想,使他们必须适应他的行程。其二是说生产力与社会组织有密切的关系。生产力一有变动,社会组织必须随着他变动。社会组织即社会关系,也是与布帛菽粟一样,是人类依生产力产出的产物。手臼产出封建诸侯的社会,蒸汽制粉机产出产业的资本家的社会。生产力在那里发展的社会组织,当初虽然助长生产力的发展,后来发展的力量到那社会组织不能适应的程度,那社会组织不但不能助他,反倒束缚他、妨碍他了。而这生产力虽在那束缚他、妨碍他的社会组织中,仍是向前发展不已。发展的力量愈大,与那不能适应他的社会组织间的冲突愈迫,结局这旧社会组织非至崩坏不可。这就是社会革命。新的继起,将来到了不能与生产力相应的时候,他的崩坏亦复如是。可是这个生产力,非到在他所活动的社会组织里,发展到无可再容的程度,那社会组织是万万不能打破。而这在旧社会组织内,长成他那生存条件的新社会组织,非到自然脱离母胎,有了独立生存的运命,也是万万不能发生。恰如孵卵的情形一样,人为的助长,打破卵壳的行动,是万万无效的,是万万不可能的。

  以上是马克思独特的唯物史观。

 

 

 

  (六)

与他的唯物史观很有密切关系的,还有那阶级竞争说。

历史的唯物论者,既把种种社会现象不同的原因,总约为经济的原因,更依社会学上竞争的法则,认许多组成历史明显的社会事实,只是那直接,间接,或多,或少,各殊异阶级间团体竞争所表现的结果。他们所以牵入这竞争中的缘故,全由于他们自己特殊经济上的动机。由历史的唯物论者的眼光去看,十字军之役也含着经济的意味。当时繁盛的义大利共和国中,特如Venice的统治阶级,实欲自保其东方的繁富市场。宗教革新的运动,虽然戴着路德的名义,其时的民众中,也似乎有一大部分是意在免去罗马用种种方法征课的重税(那最后有道理的赎罪符也包在内)。基督教的传布,也是应无产阶级的要求作一种实际的运动。把首都由罗马迁至Byzantium(就是现在的康士坦丁堡),与那定基督教为官教,也是经济的关系。这两件事都是为取罗马帝国从来的重心而代之。因为当时的中产阶级,实为东方富有财势的商贾阶级,势力很厚。他们和那基督教的无产阶级相合,以与罗马寄生的贵族政治分持平衡的势力,而破坏之。法国大革命也全是因为资本家的中级势力,渐渐可以压迫拥有土地的贵族,其间的平衡久已不固,偶然破裂,遂有这个结果。就是法国历史上迭起层兴的政治危机,单由观念学去研究终于神秘难解。象那拿破仑派咧,布尔康家正统派咧,欧尔林家派咧,共和党咧,平民直接执政党咧,他们背后都藏着很复杂的经济意味。不过打着这些旗帜互相争战,以图压服他的反对阶级,而保自己阶级经济上的利益就是了。这类的政治变动,由马克思解释,其根本原因都在殊异经济阶级间的竞争。我们看那马克思与昂格思的《共产者宣言》中“从来的历史都是阶级竞争的历史”的话,马克思在他的《经济学批评》序文中,也说“从来的历史尽是在阶级对立——固然在种种时代呈种种形式——中进行的”,就可以证明他的阶级竞争说,与他的唯物史观有密切关系了。

就这阶级竞争的现象,我们可以晓得,这经济上有共同利害自觉的社会团体,都有毁损别的社会团体以增加自己团体利益的倾向。这个倾向,斯宾塞谓是本于个人的利己心。他在《社会学研究》中说:“个人的利己心引出由他们作成的阶级的利己心,于分别的努力以外,还要发生一种协同的努力,去从那社会活动的总收入中,取些过度的领分。这种综合的倾向,在每阶级中这样发展,必须由其它诸阶级类似的综合的倾向来维持其平衡。”由此以观,这阶级竞争在社会的有机体中,恰与Wilhelm Roux所发见的“各不同的部分官能组织细胞间的竞争,在各有机体中进行不已”的原则相当。宇宙间一切生命都向“自己发展”(Self-expansion)活动不已。“自己发展”是生物学上、社会学上一切有机的进化全体根本的动机,是生物界普遍无敌的倾向。阶级竞争是这种倾向的无量表现与结果中的一个。而在马克思则谓阶级竞争之所由起,全因为土地共有制崩坏以后,经济的构造都建在阶级对立之上。马氏所说的阶级,就是经济上利害相反的阶级,就是有土地或资本等生产手段的有产阶级,与没有土地或资本等生产手段的无产阶级的区别:一方是压服他人,掠夺他人的,一方是受人压服,被人掠夺的。这两种阶级,在种种时代,以种种形式表现出来。亚细亚的、古代的、封建的、现代资本家的,这些生产方法出现的次第,可作经济组织进化的阶段,而这资本家的生产方法,是社会的生产方法中采敌对形式的最后。阶级竞争也将与这资本家的生产方法同时告终。至于社会为什么呈出阶级对立的现象呢?马氏的意见以为全是因为一个社会团体,依生产手段的独占,掠夺他人的余工余值(余工余值说详后)的原故。但这两种阶级,最初不过对于他一阶级,可称一个阶级,实则阶级的本身还没有成个阶级,还没有阶级的自觉。后来属于一阶级的,知道他们对于别的阶级,到底是立于不相容的地位,阶级竞争是他们不能避的运命,就是有了阶级的自觉,阶级间就起了竞争。当初只是经济的竞争,争经济上的利益,后来更进而为政治的竞争,争政治上的权力,直至那建在阶级对立上的经济的构造自己进化,发生了一种新变化为止。这样看来,马氏并非承认这阶级竞争是与人类历史相终始的,他只把他的阶级竞争说应用于人类历史的前史,不是通用于过去、现在、未来的全部。与其说他的阶级竞争说是他的唯物史观的要素,不如说是对于过去历史的一个应用。

 

(七)

马氏的唯物史观及其阶级竞争说,既已略具梗概,现在更把对于其说的评论,举出几点,并述我的意见。

马氏学说受人非难的地方很多,这唯物史观与阶级竞争说的矛盾冲突,算是一个最重要的点。盖马氏一方既确认历史——马氏主张无变化即无历史——的原动为生产力;一方又说从来的历史都是阶级竞争的历史,就是说阶级竞争是历史的终极法则,造成历史的就是阶级竞争。一方否认阶级的活动,无论是直接在经济现象本身上的活动,是间接由财产法或一般法制上的限制,常可以有些决定经济行程的效力;一方又说阶级竞争的活动,可以产出历史上根本的事实,决定社会进化全体的方向。Eugenio Rignano驳他道:“既认各阶级间有为保其最大经济利益的竞争存在,因之经济现象亦自可以随这个或那个阶级的优越,在一方面或他一方面受些限制,又说经济的行程象那天体中行星的轨道一样的不变,从着他那不能免的进路前进,人类的什么影响都不能相加。那么那主要目的在变更经济行程的阶级竞争,因为没有什么可争,好久就不能存在了。在太阳常行的轨道上,有了一定的变更,一定可以贡献很大的经济利益于北方民族,而大不利于南方民族。但我想在历史纪录中,寻找一种族或一阶级的竞争,把改变太阳使他离了常轨作目的的,是一件无益的事。”这一段话可谓中了要扼。不过这个明显的矛盾,在马氏学说中,也有自圆的说法。他说自从土地共有制崩坏以来,经济的构造都建立在阶级对立之上。生产力一有变动,这社会关系也跟着变动。可是社会关系的变动,就有赖于当时在经济上占不利地位的阶级的活动。这样看来,马氏实把阶级的活动归在经济行程自然的变化以内。但虽是如此说法,终觉有些牵强矛盾的地方。

这全因为一个学说最初成立的时候,每每陷于夸张过大的原故。但是他那唯物史观,纵有这个夸张过大的地方,于社会学上的进步,究有很大很重要的贡献。他能造出一种有一定排列的组织,能把那从前各自发展不相为谋的三个学科,就是经济、法律、历史,联为一体,使他现在真值得起那社会学的名称。因为他发见那阶级竞争的根本法则;因为他指出那从前全被误解或蔑视的经济现象,在社会学的现象中是顶重要的;因为他把于决定法律现象有力的部分归于经济现象,因而知道用法律现象去决定经济现象是逆势的行为;因为他借助于这些根本的原则,努力以图说明过去现在全体社会学上的现象。就是这个,已足以认他在人类思想有效果的概念中,占优尚的位置,于学术界思想界有相当的影响。小小的瑕疵,不能掩了他那莫大的功绩。

有人说,历史的唯物论者以经济行程的进路为必然的、不能免的,给他加上了一种定命的采色,后来马克思派的社会党,因为信了这个定命说,除去等着集产制自然成熟以外,什么提议也没有,什么活动也没有,以致现代各国社会党都遇见很大的危机。这固然可以说是马氏唯物史观的流弊,然自马氏与昂格思合布《共产者宣言》,大声疾呼,檄告举世的劳工阶级,促他们联合起来,推倒资本主义,大家才知道社会主义的实现,离开人民本身,是万万作不到的,这是马克思主义一个绝大的功绩。无论赞否马氏别的学说的人,对于此点,都该首肯。而在《社会主义者评论》(《Socialist Review》)第一号揭载的昂格思函牍中,昂氏自己说,他很喜欢看见美国的工人,在于政治信条之下,作出一种组织,可见他们也并不是坐待集产制自然成熟,一点不去活动的。而在别一方面,也可以拿这社会主义有必然性的说,坚人对于社会主义的信仰,信他必然发生,于宣传社会主义上,的确有如耶教福音经典的效力。

历史的唯物论者说经济现象可以变更法律现象,法律现象不能变更经济现象,也有些人起了疑问。历史的唯物论者既承认一阶级的团体活动,可以改造经济组织,那么一阶级的团体活动,虽未至能改造经济组织的程度,而有时亦未尝没有变更经济行程趋势的力量。于此有个显例,就是现代劳工阶级的联合活动,屡见成功,居然能够屈服经济行程的趋势。这种劳工结合,首推英国的工联(Trade unions)为最有效果,他们所争在增加劳银。当时经济现象的趋势是导工人于益困益卑的地位,而工联的活动竟能反害为利。大战起来以后,工联一时虽停止活动,战事既息,他们又重张旗鼓。听说铁路人员总会、交通劳动者(专指海上劳动者)联合会,和矿夫联合会三种工联,联合起来,向政府及资本家要求种种条件,声势甚猛(参照《每周评论》第三十三号欧游记者明生君通信),将来的效果必可更大。这自觉的团体活动,还没有取得法律的性质,已经证明他可以改变经济现象的趋势,假使把这种活动的效力,用普通法律,或用那可以塞住经济现象全进路的财产法,保障起来,巩固起来,延长他那效力的期间,他那改变经济现象趋势的效力,不且更大么?试把英、法二国的土地所有制比较来看:在英国则诺曼的侵略者及其子孙,依战胜余威,获据此全土,而与其余人口相较,为数甚少,故利在制定限嗣财产制与脱拉斯制,以保其独占权,结果由此维持住大地产制。在法国则经数世纪的时间,贵族及僧侣阶级的财产为革命的中产阶级所剥夺,这剥夺他们的中级人民人口的数,又占全体的大部,故利在分割而不在独占,适与英国的诺曼侵略者及其子孙相反,于是中级人民催着通过特别遗书遗产法,以防大财产制的再见。他们二国的财产法和防遏或辅助田间经济现象趋势的法制,这样不同,所以导他们经济的表现与进化于不同的境界。一则发生很大的领地财产、隐居主义、为害田禾的牧业、全国的人口减少、农村人口的放逐与财富的分配极不平均种种现象。一则发生土地过于割裂、所有者自治其田畴、强盛的农业、节俭之风盛行、分配平均种种现象。这样看来,经济现象和法律现象,都是社会的原动力,他们可以互相影响,都于我们所求的那正当决定的情状有密切的关系。那么,历史的唯物论者所说经济现象有不屈不挠的性质,就是团体的意思、团体的活动,在他面前都得低头的话,也不能认为正确了。但是此等团体的活动,乃至法律,仍是在那可以容他发生的经济构造以上的现象,仍是随着经济的趋势走的,不是反着经济的趋势走的。例如现代的经济现象,一方面劳工阶级的生活境遇日趋于困难;一方面益以促其阶级的自觉,益增其阶级活动的必要,益使其活动的效果足以自卫。这都是现在资本主义制下自然的趋势,应有的现象,不能作足以证明法律现象可以屈抑经济趋势的理据;与其说是团体行动,或法律遏抑经济趋势的结果,毋宁说是经济本身变化的行程。英、法二国财产制之着效,也是在他们依政治的势力,在经济上得占优势,得为权力阶级;以后的事,也全是阶级竞争的结果。假使在英国当时定要施行一种防遏大地产制的法律,在法国当时定要施行一种禁抑小财产制的法律,恐怕没有什么效果。在经济构造上建立的一切表面构造,如法律等,不是绝对的不能加些影响于各个的经济现象,但是他们都是随着经济全进路的大势走的,都是辅助着经济内部变化的,就是有时可以抑制各个的经济现象,也不能反抗经济全进路的大势。我们可以拿团体行动、法律、财产法三个联续的法则,补足阶级竞争的法则,不能拿他们推翻马氏唯物史观的全体。

有许多人所以深病“马克思主义”的原故,都因为他的学说全把伦理的观念抹煞一切,他那阶级竞争说尤足以使人头痛。但他并不排斥这个人高尚的愿望,他不过认定单是全体分子最普通的伦理特质的平均所反映的道德态度,不能加影响于那经济上利害相同自觉的团体行动。我们看在这建立于阶级对立的经济构造的社会,那社会主义伦理的观念,就是互助、博爱的理想,实在一天也没有消灭,只因有阶级竞争的经济现象,天天在那里破坏,所以总不能实现。但这一段历史,马氏已把他划入人类历史的前史,断定他将与这最后的敌对形式的生产方法,并那最后的阶级竞争一齐告终。而马氏所理想的人类真正历史,也就从此开始。马氏所谓真正历史,就是互助的历史,没有阶级竞争的历史。近来哲学上有一种新理想主义出现,可以修正马氏的唯物论,而救其偏蔽。各国社会主义者,也都有注重于伦理的运动、人道的运动的倾向,这也未必不是社会改造的曙光,人类真正历史的前兆。我们于此可以断定,在这经济构造建立于阶级对立的时期,这互助的理想、伦理的观念,也未曾有过一日消灭,不过因他常为经济构造所毁灭,终至不能实现。这是马氏学说中所含的真理。到了经济构造建立于人类互助的时期,这伦理的观念可以不至如从前为经济构造所毁灭。可是当这过渡时代,伦理的感化,人道的运动,应该倍加努力,以图刬除人类在前史中所受的恶习染,所养的恶性质,不可单靠物质的变更。这是马氏学说应加救正的地方。

我们主张以人道主义改造人类精神,同时以社会主义改造经济组织。不改造经济组织,单求改造人类精神,必致没有效果。不改造人类精神,单求改造经济组织,也怕不能成功。我们主张物心两面的改造,灵肉一致的改造。

总之,一个学说的成立,与其时代环境,有莫大的关系。马氏的唯物史观,何以不产生于十八世纪以前,也不产生于今日,而独产生于马氏时代呢?因为当时他的环境,有使他创立这种学说的必要和机会。十八世纪以前的社会政治和宗教的势力,比经济的势力强,所谓社会势力从经济上袭来的很少。因为原始社会的经济组织是仅求自足的靠着自然的地方居多,靠着人力的地方还少,所以宗教和政治的势力较大。譬如南美土人,只伸出一张口,只等面包树、咖啡树给他吃喝,所以他们只有宗教的感谢,没有经济的竞争。到了英国产业革命后的机械生产时代,人类脱离自然而独立,达到自营自给的经济生活,社会情形为之一变,宗教政治的势力全然扫地,经济势力异军苍头特起支配当时的社会了。有了这种环境,才造成了马氏的唯物史观。有了这种经济现象,才反映以成马氏的学说主义。而马氏自己却忘了此点。平心而论马氏的学说,实在是一个时代的产物;在马氏时代,实在是一个最大的发见。我们现在固然不可拿这一个时代一种环境造成的学说,去解释一切历史,或者就那样整个拿来,应用于我们生存的社会,也却不可抹煞他那时代的价值,和那特别的发见。十字军之役,固然不必全拿那历史的唯物论者所说,全是经济的意味去解释,但当那僧侣彼得煽动群众营救圣墓的时候,彼得与其群众虽然没有经济的意味参杂其间,或者纯是驱于宗教的狂信,而那自觉的经济阶级,实在晓得利用这无意识的反动,达他们有意识的经济上的目的。从前的历史家,完全把经济的意味蔑视了,也实未当。我们批评或采用一个人的学说,不要忘了他的时代环境和我们的时代环境就是了。

 

 

 

(八)

我于上篇,既将马氏的“唯物史观”和“阶级竞争说”略为评述,现在要述他的“经济论”了。马氏的“经济论”有二要点:一“余工余值说”,二“资本集中说”。前说的基础,在交易价值的特别概念。后说的基础,在经济进化的特别学理。用孔德的术语说,就是一属于经济静学,一属于经济动学。

  今先述“余工余值说”。

马氏的目的,在指出有产阶级的生活,全系靠着无产阶级的劳工。这并不是马氏新发明的理论,从前Sismondi、Saint-Simon、Proudhon、Rodbertus诸人,在他们的著作中,也曾有过这种议论。不过他们的批评,与其说是经济的,毋宁说是社会的。私有财产制及其不公,是他们攻击的标的。马氏则不然,他郑重的归咎于经济科学的本身,特别归咎于交易观念。他所极力证明这私营事业必须存在的理由,就是因为这是交易不能免的结果。——一个经济上的必要,贵族与平民都须服从的。

马氏的“余工余值说”,是从他那“劳工价值论”演出来的。

马氏说劳工不只是价值的标准与理由,并且是价值的本体。从前Ricardo也曾有过类似的观念,但他未能决然采用。马氏于此,毅然采取其说,不象Ricardo的踌躇。

马氏也决不否认“效用是价值的必要条件”。由效用的价值而论,这的确是唯一的理由,但他以为单拿效用这一点说明交易的价值,理据尚不充足。每在一个交易的行为,两个物品间必含着共同的原素,一致的等级。此种一致,决不是效用的结果,因为效用的等级,在每个物品中均不相同。而所以构成交易这件事存在的理由的,就是这个不同。在那些性质各异的物品中所含的共同原素,不是效用,乃是那些物品中所含劳工分量的大小。每个物品的价值,应该纯是物品中所含人类劳工结晶的全量。物品价值的分别,全依劳工的分量而异。此等劳工,是于生产这些物品有社会的必要的东西。

例如有一工人在一种产业里作工,一日工作十小时,什么是他的生产物的交易价值呢?这交易价值,应该是他那十小时劳工的等量。他所生产的,是布,是煤,或是他物,都不必问。按工银交易的条件,资本家把处分物品的权保留在自己手中,而按实在的价值出售。这实在的价值,就是十小时劳工的等量。

工人的工力(Labour force)为工银所买,与其本人断绝关系。工银专以代表资本家偿他工力的物价,而资本家即保持自由处分这个物品(指工力)的权利于自己手中。工力价值的决定,与别的可以交易的物品相同。工力恰是一种物品,他的价值也是由那于他的生产所必需的劳工时间数目决定。

生产工力所必需的工量(Labour quantity),是一种稍觉奇异的话,初究马氏学说的人,最难领会其旨趣。但是必须领会,才得了解马氏的经济学说。实在稍加研究,觉得这种见解也并没有什么稀奇。设若拿一个机械的活动代替一个工人的劳工,执一个工程师,问他这架机械要多少维持费?他决不以为奇,并且立答以每时每日需多少吨煤炭,而煤炭的价值,又纯是代表那采掘煤炭的一定人工的总积。我们把煤炭换成劳工去说明他,又有什么难懂呢?

工银制下的工人,纯是一种机械。所不同的地方,维持机械的财物是在他处由他人的劳工生产出来的,维持工人的财物是由他自己的劳工生产的一小部分。一时间的劳作,或一日的辛苦,其价值均可以在那个时间保持那个工人使他能够完全维持他的生产力所必需的需要为标准。无论资本家以物品以金钱偿他的工值,都是代表那必要费的价值。

维持工力所必要的物品的价值,永不能与那工力的生产的价值相等。例如一日维持工力所必要的物品的价值,决不能与十小时工力的价值相等,或且不抵五小时。在模范状态下的人类工力,常足以生产比他所单纯消费的物品的价值多。

工人所生产的价值,全部移入资本家的手中,完全归他处分。而以其一小部分用工银的名目还给工人,其量仅足以支应他在生产此项物品的期间所消用的食品,余则尽数归入资本家的囊中。生产物的售出,其价与十小时的工力相等,而工人所得,则止抵五小时工力的价值。其余五小时工力的价值,马氏叫作“余值”(Surplus value)。

这样办去,资本家获得工人十小时的工力,而仅以五小时的代价还给工人。其余五小时的工力,在工人毫不值钱。前五小时间工人所生产的,等于他的工值。第五时以后他所做的工,于他什么也不值了。这生产“余值”的额外时间,于工人本身一文不值的工力,马氏叫作“余工”(Surplus labour)。

余值既全为资本家的掠夺品,那工人分外的工作,就是余工,便一点报偿也没有。刚是对工人的能力课额外的汗血税,而为资本家增加幸运,这是现代资本主义的秘密,这是资本主义下资本家掠夺劳工生产的方式。

因为这个原故,资本家的利益,就在增大余值。他们想了种种方法,达这个目的。解析这些方法,揭破资本主义的秘密,就是马氏学说特色之一。依马氏的解析,资本家增大余值的方法有二要着:

一、尽力延长工作时间,以求增加余工时间的数目。假使工作时间的数目,可以由十小时增至十二小时,这余工时间,自然可以由五小时增至七小时。企业家常谋为此。虽有工场立法,强制些产业限制工作时间,于阻止余值的增长多少有点效果,但推行的范围,究竟限于少数产业,所以“八时间工作”的运动,仍不能不纷纷四起。

二、尽力缩短生产工人必要生活费的时间。假令生产工人必要生活费的工作时间,由五小时缩短至三小时,那余工时间自然由五小时增至七小时了。此种缩短,是可以由产业组织的完全或由生活费的减少作得到的。生活费减少,常为由协力(Cooperation)的影响所生的结果。资本家每依建立慈善院或雇用比成人生活费较少的妇幼劳工以图此利益。妇幼离开家庭,那一切家事乃至煮饭洗衣等等,都留给男子去做。但若有维持女工工银与男工相等的方法或限制妇幼劳工的法律,此种战略,也就完全失败了。

马氏的论旨,不在诉说资本家的贪婪,而在揭破资本主义的不公。因为掠夺工人的,并不是资本家,乃是资本主义,工银交易的条件,资本家已经全然履行。你得一份钱,他买一份货,也算是公平交易。既然许资本主义与自由竞争行于经济界,这种结果是必不能免的。资本家于此,固极愿购此便宜物品,因为他能生产比他自身所含价值还多的东西。惟有这一班可怜的工人,自己把自己的工力象机械一般贱价给人家,所得的价格,仅抵自己生产价值之半,或且不及其半,在法律上经济上全没有自卫之道,而自己却视若固然。这不是资本家的无情,全是资本主义的罪恶!

 (九)

前节所述,是马氏“价值论”的要旨。而与其“价值论”最有关系的“平均利润率论”,也不可不略为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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