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奔三”的许嘉不好意思再向父母伸手,为了维持生活,他不得不在双休日去培训机构带课。对于未曾迈出过校门的博士生来说,辛苦一月之后收入接近2000元已相当不错。
更窘迫的是以“朝九晚十二”的作息时间泡在实验室的理工科学生。为做实验,张峰曾连续两周没迈出校门半步,更别提花时间挣外快,“先把博士的胃养起来才能搞科研。”他深有感触地说。
在一家非211高校理工科读博的林建民,每月从学校领取两百多元补助,再靠给导师做项目得四百元辛苦钱,但收入还是远远赶不上所在的沿海城市飞涨的物价。他曾靠做翻译、代写论文赚过一些零花钱,但不久就因实验室工作太忙而放弃了。
自博士入学后,林建民就没谈过恋爱,他甚至主动放弃了几次机会。“如果我18岁,我可以和女朋友一起吃路边摊,给她买很廉价的礼物,也许还很浪漫;但我已经28岁了,如果再请她吃路边小店的拉面,给她买几十块钱的首饰,就算她不嫌弃,我自己也会颜面全无。”
林建民觉得,自己和身边的博士同学生活得没尊严,连去电影院看一场3D《阿凡达》都要做很久思想斗争。每月初,许多人都会一遍遍地查银行卡,看那笔少得可怜的补助是否到账。有时,到账时间晚了一两天,学校BBS的博士版面上就会出现许多询问帖,生怕学校漏发了那两百多块钱。
在华南地区一所大学读博的胡阳已经成家,入学时孩子才七岁,但他不得不离开远在北方的妻儿,过着每天往返于图书馆、寝室、食堂的单调生活。
而更残酷的现实是:中国的博士数量已跃居世界首位,学位含金量在不断下降,高校教职也已趋于饱和,越来越多的博士放弃科研之路,转投政府、企业,“可能若干年之后,就没有学校愿意要本土博士了,或许都是清一色海归了。”吴安平悲观地预测。
只有聪明、勤奋且运气好的人才能从这场耗时3到8年的“赌博”中胜出。
读博前,叶明对自己的未来有美妙的憧憬;而六年后,他觉得自己收获的仅是“不名一文的学位,消逝的青春年华和被扭曲的心态”。
吴安平也认为,如果重新来过,他不会选择读博。现在,他也不愿意涉足学术圈,“这个圈子已变味”。
刚入学时,吴安平也曾希望毕业后当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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