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详),他似乎并未放在眼里。张玄本有攀附之意,最后却以尴尬收场。所以,在东晋太元年间(376—396),能够“诣太守,说如此”的“渔人”,实非刘驎之莫属。刘驎之人品高尚,在当时声望极高。《世说新语·栖逸》第8条:
南阳刘驎之,高率善史传,隐于阳岐。于时符坚临江,荆州刺史桓冲将尽吁谟之益,征为长史,遣人船往迎,赠贶甚厚。驎之闻命,便升舟,悉不受所饷,缘道以乞穷乏,比至上明亦尽。一见冲,因陈无用,翛然而退。居阳岐积年,衣食有无常与村人共。值己匮乏,村人亦如之。甚厚,为乡闾所安。
本条刘孝标注引邓粲(公元377年前后在世)《晋纪》曰:“驎之字子骥,南阳安众人。少尚质素,虚退寡欲。好游山泽间,志存遁逸。桓冲尝至其家,驎之方条桑,谓冲:‘使君既枉驾光临,宜先诣家君。’冲遂诣其父。父命驎之,然后乃还,拂短褐与冲言。父使驎之自持浊酒葅菜供宾,冲敕人代之。父辞曰:‘若使官人,则非野人之意也。’冲为慨然,至昏乃退。因请为长史,固辞。居阳岐,去道近,人士往来,必投其家。驎之身自供给,赠致无所受。去家百里,有孤妪疾,将死,谓人曰:‘唯有刘长史当埋我耳!’驎之身往候之疾终,为治棺殡。其仁爱皆如此。以寿卒。”可见他在当地深得民心,是一位富有仁爱之心的名士,而两任荆州刺史桓玄(369—404)、桓冲(328—384)父子对他都非常器重。
刘驎之居住在距离荆州二百里的阳岐村,这是一个濒临长江的渔村,从荆州到江陵,这里是必经之地。而从江陵去建康(今南京市),又必然经过浔阳江州(今江西省九江市)。这条交通路线就是长江水路。《陶渊明集》卷一《答庞参军》诗序:“庞为卫军参军,从江陵使上都,过浔阳见赠。”诗云:“依依旧楚,邈邈西云。”江陵正是楚地,桓玄也曾建国于此,国号为楚。从陶渊明的生平判断,他极有可能到过阳岐村。因为陶渊明曾赴荆州入桓玄幕担任参军,今《陶渊明集》卷三有《辛丑岁七月赴假还江陵夜行涂口》诗可以为证:“闲居三十载,遂与尘事冥。诗书敦宿好,林园无俗情。如何舍此去,遥遥至南荆!叩枻新秋月,临流别友生。”(参见袁行霈《陶渊明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288页)“临流”的“流”就是指长江。袁行霈说:“江陵是荆州治所,桓玄于隆安三年(399)十二月袭杀荆州刺史殷仲堪,隆安四年(400)三月任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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