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条件下,盗道道盗,互相否定也互相学习,互相参照也互相转化。
先秦诸子百家,其学术盛况与争鸣氛围固有其灿烂辉煌之处,然而这些几千年前的天才人物,努力兜售的核心货色正是其帝王之术、御民之术,当然也包括了某些民本、爱民、合情合理地调节与规范君臣、君民、臣民的关系的思想(以儒家为代表)。只有庄子讲御民讲得少一点,但也没有完全死心,他在《人间世》里,在《应帝王》里,仍然没有放弃他的齐物、养生、无为、无用、无争,没有放弃任其自然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奇术。但他毕竟退而求其次,他清醒地知道并不是每一种御民之术都派得上用场,有的人一生搀和不进御民大业,成不了帝王师,却成了帝王御民的法术邪术的牺牲品。
庄子与其他各“子”的区别在于他实现了论说重点的转移,他更着重的是士人个人的精神与生命救赎,而不是御民上的丰功伟绩。请看,盗亦有道,那么道亦有盗——即满口仁义道德的大人先生,满腹经纶的君君臣臣们,也有这样的那样的一肚子男盗女娼。所以,庄子对儒家学说说:“我不相信。”
他转而教给你一点终其天年之术,槁木死灰之术,在大臭椿树下高枕无忧之术,乘着大葫芦浮游于江河湖海的流浪之术。而且,他告诉你不要那么相信礼法,不要相信仁义说教,不要相信圣人的封锁加固,不要相信严防扒手的措施与操劳,这样,至少多一点内心的解放,自我的解放,精神的平安,直到精神上的逍遥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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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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