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艰辛,如今已成记忆淡淡的背景,记忆舞台上鲜活着的,是收获的满足与陶醉。
做《中国贵州民族民间美术全集》编辑的日子里,去了多少次凯里,张云端自己也说不清了。赶圩的日子,她去圩场上淘绣片、绣衣。开始,是跟着贵州著名的刺绣背伞收藏家马正荣先生去,学着淘,那时马先生已经80岁了。渐渐地,她自己去了,多少次,她眼盯着一幅精美的图案,跟随着穿着它的人,直到穿衣人的家中。再后来,是她带着别人去淘了,她为有这么多人喜欢贵州的美而陶醉。
“那次,去德江,拍傩面具。去之前,对方只说有两三个。那比较远,靠近重庆,开车走了半天,路很崎岖。我们还是带足了反转片。看了我们很正式的介绍信,当地民族宗教局的同志带我们去看傩面,在一座庙改建的仓库。推开门一看,我们都傻了,啊,一屋子的傩面。”这时,从张云端的眼睛里,我感受到了当时的一切。“我们用干布把傩面上的灰尘掸开,拍下了一张张反转片。这些片子,都收进了书里。虽然辛苦,但很满足。这些事当时不做,就没有机会了。”
一幅幅艺术品就是这样淘出来的,一张张照片就是这样拍下的。不尽的旅程,无数的奔波。
“虽然一些老绣片,被个人收藏,被外国人买走,但喜欢绣片的人,看了我们的书,可以知道,我们曾经还有过这么好的绣片,这样美的图案与寓意。我们现在只做到了这一点,其实我们更想做的,是弄清图案上的故事,它背后的故事,它出自谁的手?多少年了?图面上的意义是什么?苗族的绣衣被称为穿在身上的史书,他们没有文字,是通过图案、绣片讲述历史的,我是从哪里来的,是走过长江或者黄河,走的什么路线,路边是山还是田。这样的表述,其他民族的人是不知道的。但现在几乎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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