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哲告诉记者,书院规矩,不主动招揽老师。他有自己的理解:山里没超市、没电影院,年轻人就为找份养家糊口的营生来书院的话,能耐得住这里的寂寞吗?相反,书院延聘教师的原则是,有志于此道者通过各种曲折隐微的途径孜孜打探、慕名找来,并能以此为安身立命的事业。冯哲笑言,这是在“守株待兔”,“宁可放弃书院规模,也不会为此妥协”。
书院也不肯在媒体大轰大嗡地做招生广告。在传媒“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嘈杂混响中,书院这种我行我素的“派头”愈显高傲和孤寂。
更出乎记者意料的是,四海孔子书院是封闭式全日制教学,这在现有各式书院中殊不多见。书院认为,要真正培养出一批“接续中华文化慧命的种子”,就必须让他们置身没有社会杂音的空间,且非有积年之功不足以达成。这种做法也将书院的孤独推向极致。因为,一个现实的问题是,“全日制”意味着孩子一旦来此就学,就不得不放弃体制内的小学、初中、高中教育。釜底抽薪。对中国绝大多数普通家庭来说,这无异于惊心动魄的“风险投资”。“书院不提供学历证书,普通家庭有勇气把孩子送来的,微乎其微。”冯哲说。
据了解,书院现有120来个学生,绝大多数孩子的父母是所谓“精英”:政界人士、高校教授、企业高管、媒体从业者、家族企业继承人和海外华人。“显然,这些孩子将来的出路根本不用书院操心。”冯哲说,要么到海外留学,要么按自己的兴趣在国内考自考,要么继承家族企业……一切早被家长安排得妥妥帖帖。显而易见,这些家庭拥有的社会资源、转圜余地以及学历、经历、见识,都使得在孩子教育和就业问题上持达观态度获得可能。与体制内学校相比,他们更看重国学教育对生命本身内涵的开掘。一位书院学生的家长跟记者打了个比方,“国学教育就好比是系统软件,体制内教育是应用软件。没有系统软件,应用软件怎么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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