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颇有层出不穷之势,且越来越在创作之外神通广大,也越来越把“奖”当作晋身之阶和名利之源,而丝毫不思忖一下这“奖”那“奖”是否与自己名实相符。1927年9月,当鲁迅得知自己已被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的候选[注: 清制,内自郎中,外自道员以下官员,凡初由考试或捐纳出身,及原官因故开缺依例起复,皆须赴吏部报到,开具覆历,呈送保结。吏部查验属实,允许登记后,听候依法选用,称候选。]人时,当即拒绝:“……我觉得中国实在还没有可得诺贝尔赏金的人,瑞典最好是不要理我们,谁也不给。倘因为黄色脸皮人,格外优待从宽,反足以长中国人的虚荣心,以为真可与别国大作家比肩了,结果将很坏。”如此的不为所动,如此的硬气和警觉,如今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不断听说的,是为了评上某个“奖”而不断折节的几近“文人无行”式的故事。但眼下在这扰扰攘攘之中,毕竟还不全是为奖而全然忘了作家本分或责任的人。从报上得知,天津女作家赵玫自从得了第一个鲁迅文学奖后,这些年就不再申报任何奖项。原因有二,一是不愿因庸俗的“运作”而亵渎了文学的真谛;二是远离尘嚣,她还想写出更好的作品。一个作家及其作品的值得亲近与信赖,往往也就因此而起。
不由得想到了孙犁和杨绛。孙犁是一位少有的真正纯正与纯粹的文学家,他从不凭借与谋求文学以外的任何东西,他在文学上的成就,依靠的只是其自身深厚而独到的创作功力。而一贯安宁与淡泊的百岁老人杨绛则是“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记得张承志曾说过,“有些人不懂得什么叫放弃‘功名利禄’。他们不懂:一片山河与人民的喜爱与接纳,才是对一名作家的价比千金的奖掖”。由此看来,许多时候,不仅要将人人趋之如鹜或来历不明的这“奖”那“奖”之类视若浮云[注: 浮云(fú yún)一词为多义词,基本解释为飘浮在天空中的云彩,另外,浮云一词还有其他几种比喻义和引申义。同时,浮云也作为一些专有名词使用。],还得要有“不畏浮云遮望眼”的气度和境界。
责任编辑:
林杏子
上一页 [1]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