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民歌中还有一首《褰裳》,也十分著名——
子惠思我,
褰裳涉溱。
子不我思,
岂无他人?
狂童之狂也且!
子惠思我,
褰裳涉洧。
子不我思,
岂无他士?
狂童之狂也且!
翻译成现代诗歌,大概意思是——
你如果爱我思念我,
提衣蹚水过溱河。
你如果不思念我,
难道就别无有心哥?
你是真傻到家了啊!
你如果爱我思念我,
提衣蹚水过溱河。
你如果不思念我,
难道就别无有情哥?
你是真傻到家了啊!
《褰裳》是郑国姑娘对小伙子大胆的火辣辣的爱的表白,可谓淋漓尽致。这样的民歌“黄”吗?我看一点也不“黄”。难怪当时魏国第一位诸侯王魏文侯[注: 魏文侯(?~前396),名斯,是魏武侯的父亲,魏国百年霸业的开创者。 魏文侯在战国七雄中首先实行变法,改革政治,奖励耕战,]听了“郑声”之后,十痴迷,都忘记疲劳了,此即《礼记·乐记》所记的、魏文侯问孔子弟子子夏时所说的话:“听郑卫之音,则不知倦。”
为什么如此好听的民歌,会被孔子评判为“黄色歌曲”?这与不同听众所处的政治地位和价值观有直接关系。孔子站在维护正统的立场上,当然要鼓吹《韶乐》、《舞乐》这些主旋律,将之与政治意识形态挂钩,以提醒统治者重视。这与今天上层要求民众要求健康、高雅的文化消费观是一样的。
同时,也与各人对“郑声”的理解差异有很大关系。鲁迅先生在谈论《红楼梦》时说一一句名言:“单是命意,就因读者的眼光而有种种: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以《褰裳》来说,即使到今天大家的理解都不一样。如台湾著名作家李敖对“子不我思,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便骇人听闻——
“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不想本姑娘,本姑娘不愁没别人想,你神气什么,你小子,鸡巴啦!”
在这里,李敖不是以文学审美观来解读的,而是从性文化的角度理解,将其中的“且”看成了男性生殖器(详见我旧文《这么两个常见汉字竟是男女性器官》),李敖有台湾文坛大师之称,一个文学大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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