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初始写《随想录》巴金并没有完整的计划,只是受香港《大公报》副刊《大公园》的主编潘际坰之约,将看了影片《望乡》的一篇随感《谈望乡》寄去。不想此后一发不可收,才有了150篇,继而五本集子。“要是没有看到《望乡》,我可能不会写出五卷《随想录》。”巴金就此说。这与一些人的“阴谋”论,根本不符。后来“从无标题到有标题,从无计划到有计划,从梦初醒到清醒,从随想到探索。”到找到了箭垛,用随想作武器,有的放矢。而这箭垛,首先就是自己。
《随想录》成书也是由香港三联书店最先出版,每30篇结集一本。1979年12月出版第一集,1981年4月第二集,1982年10月第三集,1984.年10月第四集,1986年12月出完了第五集。每集前有“总序”,后有“后记”。“后记”是作者各个时期的创作经历[注: 指亲身见过、做过或遭受过的事。 片名 《经历》The Experience/Tajrobeh (1973) 伊朗电影,35毫米,黑白,60分钟。],不可不读。如果说发文于香港《大公报》上,是出于偶然,那么由香港三联书店出版,就是顺理成章了。
此套书为特殊的长32开本。书前有巴金的生活照数幅,分精装、平装两种,体现了出版社的重视。但是唯有第三集中《鹰的歌》一文,却采用了“开天窗”存目的方式,留了下来,就像留下了一块伤疤,佐证了昨天的历史。就在登出第72篇《怀念鲁迅[注: 周树人(1881年9月25日-1936年10月19日),原名周樟寿(1898年改为周树人),笔名鲁迅,字豫山、豫亭,后改名为豫才。]先生》一文时,被删掉了一切和“文革”有关的句子,同时也删掉了鲁迅的名言“我是一条牛,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和血。”原因是“牛”和“牛棚”有关。巴金一气之下,写了《鹰的歌》予以驳斥,将“我的《随想录》好比一只飞鸟。鸟生双翼,就是为了展翅高飞。”“到了不能高飞的时候,”也会像高尔基小说中的鹰一样,“滚下海去”。第72篇,直到成书时才恢复了原文。如能文、书互看,也许是一件有趣的事。可想而知,在当时,鼎鼎大名的巴金尚[注: 金尚 三国金尚 东汉献帝时委派兖州刺史,字元休,京兆人也。金尚与同郡韦休甫、第五文休俱著名,号为三休。尚,献帝初为兖州刺史,东之郡,而太祖已临兖州。]且如此,遑论他人。巴金早在第27篇《要不要制订“文艺法”》中就说过:“那些给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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