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凭良心讲,中国的人文,无论是哲学、历史、文学作品,跟西方实在有相当的差距。谁也不能否认这个事实,中国一百多年来各方面都显得衰落。希望慢慢能够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2009年底,石元康重游故乡,不免感慨中国的变化是天翻地覆。“我去杭州看西湖,看看那些建筑,觉得中国文化真有优雅的一面。中国传统的琴棋书画是好东西,书香是在其中浸润出来的。不像现在资本主义社会的一些流行的东西给我的感觉只是恶俗。中国现代化一百多年,虽然跌跌撞撞,可是食衣住行、娱乐、教育各方面,除了食之外差不多都是现代化了。我们穿的衣服是洋装,盖的是洋房,行的是汽车、飞机。娱乐节目、体育运动基本上都是洋人的。学校学的不是我们传统的所谓六艺、六经,而是自然、物理、生物、经济、政治、社会、哲学,基本上已经洋化得差不多了。”
“新儒家不很适合现代社会”
像香港这么贫富不均,应该做再分配
时代周报:你的博士论文是研究罗尔斯,他算不算是20世纪最重要的政治哲学家?
石元康:我的博士论文题目叫《契约的限制》(The Limits of Contract),副题是:罗尔斯的道德方法学及意识形态的架构,是对罗尔斯的研究和批评。罗尔斯的公正理论是第一流的思想家想出来的,但我不是很赞成他的想法。罗尔斯追溯的是社会契约论的传统。这个传统代表人物是卢梭、洛克、康德。康德不是那么明显地谈契约论,洛克和卢梭则非常明显谈契约。他反而不太愿意追溯霍布斯这个传统。我个人的看法,不光是20世纪,罗尔斯是对自由主义的哲学基础奠基得最深的哲学家。罗尔斯的地位是没有什么人可以比的,他复兴了政治哲学。1970年代,罗尔斯的《正义论》一出来,政治哲学像百花齐放一样,非常茂盛。
《正义论》出版后,很多人批评他,有一批效益主义的人批评他,因为罗尔斯的理论就是要反驳效益主义。也有一批左派的人攻击他,说罗尔斯的理论出来以后造就一个阶级的社会。罗尔斯受到左右两边的攻击。有人指出,资本主义没有办法解决贫富不均的问题,结果就搞出个福利社会,罗尔斯的哲学就是替福利社会提供一个哲学基础。我想这个讲法是蛮有道理的。
经济学家里面有两个名人,一个是海耶克,一个是弗里德曼,这两个人都拿过诺贝尔[注: 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伯纳德·诺贝尔(Alfred Bernhard Nobel, 1833年10月21日-1896年12月10日)是瑞典化学家、]经济学奖,他们觉得国家应该是最低度的国家,该管的事情非常少,除非你伤害了人家,国家才可以管你,其他的事情国家都不应该管。罗尔斯不同意这种理论,他认为国家应该做某种程度的再分配。因为,像香港贫富不均到这个地步,不能完全让市场去运作,国家应该多管一点,去抽有钱人的税来再分配,比方说教育补贴、医药补贴、房屋补贴。罗尔斯的哲学为这个福利社会提供了一套哲学基础。
时代周报:你著有《当代自由主义理论》,如何理清自由主义的核心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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