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石元康:自由主义的理路是清楚的。我觉得自由主义核心的一个原则就是中立性。这是德沃金提出来的,他写过一篇有名的文章就叫《自由主义》,提到自由主义最核心的一个论旨是中立性。中立性就是政府对什么是美好的人生应该保持中立,不应该参与到里面讲话。比方说:过一个基督教式的人生才是美好的,或者过一个儒家式的人生才是美好的,或者过一个无神论的人生才是美好的,或者是过一个快乐主义的人生才是美好的,是各种不同的人生观,政府应该不能够强制人们接受。自由主义后面所依赖的基础是价值的主观主义或者价值的怀疑主义。
时代周报:痖弦先生认为,一个文人应该是一个“广义的左派”。所谓“广义的左派”,就是永远对政府采取一种监视和批判的态度,因为政府有它的政府机器,有宣传的队伍,有笔杆子队伍,有写作班子,用不着文人在它香炉里再加一炉香。所以这个时候文人就要做一个“广义的左派”,站在土地、人民、大众的立场说话。
石元康:左、右是法国大革命的历史说法,说赞成这个的就站左边,反对这个的就站右边。至于痖弦先生讲的,我想基本上就是知识分子应该持一个批判的态度,尤其对当权者应该持批判的态度。可是,我觉得右派的人也可以持批判的态度,为什么右派的人不能持?比如说弗里德曼,他是非常有名的右派,对肯尼迪政府批评得很厉害。他很有名的书叫《资本主义与自由》(Capitalism and Freedom),肯尼迪不是讲了一句有名的话“不要问你的国家能为你做什么,要问你能为你的国家做什么。”他就马上批评:肯尼迪对国家和个人的理解完全是错误的。他说国家就是服务个人,我们才将它设立起来的,有什么理由说要我服务国家,我当然要问国家能够为我做什么。知识分子多多少少持一些批判的态度是没有错的,这我完全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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