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安:文化有成长的周期,一个时代会有自己特有的语言风格与逻辑,不断成熟,直到新的语态渐渐稳定下来,再被后来人打破,如此循环往复。在一切尚未定型时,最好是百花齐放。比如说周立波的语言,带着老上海浓郁的生活背景,自有固定受众喜欢;易中天的语言,自有熟悉易中天风格的观众欣赏。我们不必苛求全社会都用一种话语体系创作作品。但是每一种语言的主体,都应该说自己熟悉的话,这样才会自然。如果硬把罗马柱子装到四合院去,就会显得不伦不类。
龚丹韵:那么主流文化作品,越来越喜欢借用新生代语言,您怎么看?
梁永安:无论效果好不好,这无意中推动了语言的更新换代,等于肯定了新生代语言体系在公共平台上的地位。一个领域的革新往往体现在两方面:一个是创新,另一个是解构,有时候就是把一些“异类”的东西纳入进来。
任何领域的变化总是先从不痛不痒开始,再慢慢由量变到质变。辩证地看,我们也不能把网络语言神化,说得很满。它确实更贴近生活,但也有其新的缺陷,那就是文化领域普遍的语态,被城市中产人群所控制。全部跟着这个群体走,难免有偏颇。更何况,网络语言过了青春期,还能不能伴随年轻人一直成长下去,尚未可知。只有当这套新的话语体系,对社会产生了承前启后的影响力,才算真正成熟。语言的生产有很强的激发性,如果成功,那么在不同的文化门类中,势必激发新的语法和表达结构,对各种文化作品均造成巨大冲击。如今,我们还在萌芽状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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