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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中国古代北方民族狼祖神话与中国文学中之狼意象

时间:2009-8-8 16:52:30  来源:不详
 晋武轻后事,惠皇终已婚。豺狼塞鏶洛,胡羯争乾坤。(高适《登百丈峰》)
  身辱家已无,身居豺狼窟。(刘湾《李陵别苏武》)
  四海十年不解兵,犬戎也复临咸京……豺狼塞路人断绝,烽火照夜尸纵横。(杜甫《释闷》)
  烽火惊戎塞,豺狼犯帝京。(皇甫冉《太常魏博士远出贼庭江外相逢》)
  戎羯腥膻岂是人,豺狼喜怒难姑息。(刘商《胡笳十八拍》)
  旌旆遍张林岭动,豺狼驱尽塞垣空。(武元衡《幕中诸公有观猎之作因继之》)
  烽火连营家万里,漠漠黄沙吹雾。莽关塞,白狼玄兔。如此江山俱破碎,似输棋,局满枰无路。弹血泪,迸如雨。(吴泳《贺新凉:送游景仁赴夔漕》)
  山之下,江流永;江之外,淮山暝。望中原何处,虎狼犹梗。(吴潜《满江红:齐山绣春台》)
  狼吻不甘春哨衄,马蹄又踏寒滩入。向下洲,一鼓扫群胡,三军力。(李曾伯《满江红:得襄阳捷》)
  赵魏胡尘千丈黄,遗民膏血饱豺狼。(陆游《题海首座侠客像》)
  诗人们对胡人如此的责骂,自然与胡人自认是狼种有些关系。胡人的崇拜与行为,无疑强化着人们的认识。在这个背景之下,汉语中产生了大量带有贬责意义的“胡”族词汇,如胡来、胡闹、胡说、胡干等。同时狼意象凶狠贪婪的意义内核,便成为一个颠扑不破的稳定结构,存在于中国文化之中。
  值得注意的是,在胡人狼祖神话的影响之下,中国人的意识中出现了狼人可以互幻的观念。《抱朴子·对俗》曰:“狐狸豺狼,皆寿八百岁。满五百岁,则善变为人形。”《白泽图》言:“百岁狼化女人,名曰知女,状如人,坐道旁,告丈夫曰:我无父母兄弟。丈夫娶为妻,三年而食人。以其名呼之,则逃去。“{32}这里所记还只是抽象的知识,而在唐宋志怪小说中则衍生出了人狼幻化的新“神话”。如《广异记》言:
  唐冀州刺史子,传者忘其姓名。初,其父令之京,求改任。子往未出境,见贵人家宾从众盛。中有一女容色美丽,子悦而问之。其家甚愕,老婢怒云:“汝是何人,辄此狂妄!我幽州卢长史家娘子,夫主近亡,还京。君非州县之吏,何诘问顿剧?”子乃称:“父见任冀州,欲求姻好。”初甚惊骇,稍稍相许。后数日野合,中路却还。刺史夫妻深念其子,不复诘问,然新妇对答有理,殊不疑之。其来人马且众,举家莫不忻悦。经三十余日,一夕,新妇马相蹋,连使婢等往视,遂自拒户。及晓,刺史家人至子房所,不见奴婢,至枥中,又不见马,心颇疑之,遂白刺史。刺史夫妻遂至房前,呼子不应。令人坏窗门开之,有大白狼冲人走去,其子遇食略尽矣。
  在隋之前,我们看到的白狼是一种祥瑞之物。在有关唐代历史的记载中,也隐约可见白狼的祥瑞意味,如《册府元龟》卷二四记贞观盛世符瑞,屡言白狼见。而在此,狼却变成了可幻化成美女祸害良人的妖孽。这个巨大的变化,无疑是民族文化中对狼角色确定的反映。《广异记》又曰:绛州正平县有村间老翁化为老狼,每出伤人,后为其子所杀。又曰:绛州他村有小儿,年二十许,因病后,颇失精神,遂化为狼。窃食村中儿童。{33}无论是老狼还是小狼,只要它是以狼的面目出现,就必然是凶恶的,为害于人的。《宣室志》言:太原王含母金氏,本胡人女,老年后化为狼,生麋鹿致于前,立啖而尽。{34}这里特意强调其为胡女,以示胡人狼之本性的难以改变,反映了中原民族对胡人的深刻成见,以及对狼的本性的认识。《稽神录》言:晋州神山县民张某妻,梦与一黄褐衣人交,已而妊娠,生二狼子。{35}这里又把狼认作是一种淫荡之物,在“万恶淫为首”的文化意识中,自然是在本来已经十分丑恶的狼形象上,又涂了一层黑墨。《元史·五行志》言:“至正十年,彰德境内狼狈为害,夜如人形,入人家哭,就人怀抱中取小儿食之。”这里的狼在凶残之外,又多了一层狡诈。这样,狼便以凶狠贪婪为内核,淫荡、狡诈、不讲道义为内容,构成了一个标志着罪恶的文化意象,反复出现于中国的诗歌、小说之中。
  第三个时期为明清以降,狼意象意义已经完全稳定下来。如果说在唐宋诗词中,狼更多的指喻带有野蛮行为的“胡人”的话,在明清以降的大量的诗词曲作中,“狼”的这一意义指喻倾向则基本消失,如何景明《述怀》:“豺狼满道无行路,戎马他乡有战尘”、郑世天《捉船行》:“里正如狼吏如虎”、郑燮《悍吏》:“豺狼到处无虚过,不断人喉抉人目”、王惟孙《征谷谣》:“恶吏如虎虎拥狼,踞坐上头索酒肉”等,其普遍性的意义是象征凶残暴烈之辈。明清小说对于狼的描写也与唐宋有了较大变化,在唐宋时,狼的故事还十分近于神话,似乎人们确信人狼可以互幻。而在明清以降,这种观念已明显消失,尽管我们在《西游记》、《济公全传》以及《阅微草堂笔记》等书中,还可以看到狼化为道人、化为蕃妇之类的故事,但显然这已无法代表人的观念,而只是一种资以消遣的离奇故事而已。更多的作品则是以描述的方式,揭露狼的凶狠贪婪本性,以及其狡诈、凶险的品格。
  这里有两种倾向值得注意,一是在大量关于狼的故事中,寄寓了告诫世人的深刻用心。如著名的《中山狼传》,即以一个非常生动的故事,揭露了狼恩将仇报、凶险贪婪的本性,警告世人,不可怜悯狼一样的恶人。《阅微草堂笔记》卷十四云:“有富室偶得二小狼,与家犬杂畜,亦与犬相安。稍长,亦颇驯,竟忘其为狼。一日,主人昼寝厅事,闻群犬呜呜作怒声,惊起周视,无一人。再就枕将寐,犬又如前。乃伪睡以俟,则二狼伺其未觉,将啮其喉,犬阻之不使前也。乃杀而取其革。”作者讲完故事后,感叹道:“狼子野心,信不诬哉!然野心不过遁逸耳,阳为亲昵,而阴怀不测,更不止于野心矣。兽不足道,此人何取而自贻患耶!”

《聊斋志异》卷五言:有位叫谢中条的人,三十丧妻,遗有二子一女。路见一绝色女子,以言相挑,终娶以为妻。原来此女子乃狼所化,趁谢外出,尽食其子女。其最后评曰:“士则无行,报亦惨矣。再娶者,皆引狼入室耳,况将于野合逃窜中求贤妇哉!”其警世之意甚明。二是出现了不少人与狼斗的故事。如《续子不语》卷一《狼军师》、《聊斋志异》卷六《狼》篇等记述的这类故事,表面上它只是一种谈资,实则狼有代表着邪恶势力的意义。人与狼斗获胜的喜悦,则是民族圆满渴望的一种表现形态。在后世的童话作品中,则出现了狼伪装成羊或外婆以为害人类、终为人识破的故事。但无论故事情节怎么变化,狼都是一种罪恶的象征。其间虽然偶尔也有一二则狼知恩图报的故事,但终无法改变狼意象凶险残狠的基本意义。
  20世纪,当西方文化潮水般涌入中国大陆之后,根深蒂固的传统文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在带几分酒神精神的西方文化面前,人们发现中国人的精神中多了几分温柔,少了几许野性。面对富有进攻性的西方文化,中国人温柔敦厚的性格特点与中庸平和的行为规则,似乎无力参与世界性的大竞争。为了矫枉过正,于是在新潮人物中出现了对富有野性的狼的崇拜,产生了以狼头为图案的文化衫与“老狼”、“金狼书屋”之类的名字,在网上出现了“中国狼论坛”、“小狼的家”、“老狼的巢”、“野狼工作室”、“灰狼俱乐部”等形形色色的网站名,舞台上也公然唱起了“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之类的歌曲,童话中也出现了大灰狼与小白兔和平共处的故事。这种种迹象,有可能改变中国文化中狼意象的意义内涵,使之重新恢复其多元象征意义。然而凶狠贪婪作为狼意象的一个基本内核,将会永远封存于中国文化与文学之中。
  
  注释:
  ① 《魏书》卷一《序纪》。
  ② 参见杜士铎主编《北魏史》,山西高校联合出版社,第50页;拙著《图腾神话与中国传统人生》第九部分,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
  ③ 叶隆礼《契丹国志》卷首《契丹国初兴本末》云:“古昔相传:有男子乘白马浮土河而下,复有一妇人乘小车驾灰色之牛浮潢河而下,遇于木叶之山,顾合流之水,与为夫妇,此其始祖也。”《辽史》卷三十七《地理志》则曰乘白马者为“神人”,“驾青牛车”者为“天女”。事又见范镇《东斋记事》卷五、王翶《东都事略》卷一二五、元城北遗民《烬余录》等。
  ④ 《契丹国志》卷首《契丹国初兴本末》。
  ⑤ 此条资料乃西夏学专家聂鸿音先生提供。
  ⑥ 高车又有赤狄、狄历、敕勒、丁零等名,因其人习惯于“乘高车,逐水草”,故有高车之名。
  ⑦ 据王承礼主编《辽金契丹女真史译文集》所收蒲田大作《释契丹古传说》(吉林文史出版社1990年版)一文言,大西正男有《匈奴社会的图腾》一著,谓匈奴亦有狼祖鹿祖传说,惜未得见。
  ⑧ 《隋书》卷八四《突厥传》。
  ⑨ 《周书》卷五十《突厥传》。
  ⑩ 见《周书》卷五十《突厥传》。又见于《隋书》卷四八《突厥传》、《北史》卷九九《突厥传》、《通典》卷一九七《突厥上》、《太平寰宇记》卷一九四《突厥上》等。
  {11} 《通典》卷一九七《突厥上》。
  {12} 见《旧唐书》卷五五《刘武周传》。
  {13} 《蒙古秘史》第4页,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78年版。
  {14} 《多桑蒙古史》第207-208页,中华书局,1963年版。
  {15} 段成式《酉阳杂俎》前集卷之四《境异》。
  {16} 见《新唐书》卷二一七《回鹘传》。
  {17} 耿世民译《乌古斯可汗的传说》,新疆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
  {18} 见突厥文《阙特勤碑》,岑仲勉《突厥集史》下册,第877页,中华书局,1958年版。
  {19} 毕木寻《哈萨克民间文学概论》,第27页,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1992年版。
  {20} 《世界文化象征辞》,第495页,湖南文艺出版社,1994年版。
  {21} 毕木寻《哈萨克民间文学概论》,第24页,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1992年版。
  {22} 《蒙古文学史》,第27页,辽宁民族出版社,1994年版。
  {23} 马学良等主编《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史》上册,第81页,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1992年版。
  {24} 富育光《萨满教与神话》,第255、258页,辽宁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
  {25} 《史迹俗辨》,上海文艺出版社,1997年版《二女在台》一节。
  {26} 《左传·宣公四年》:"(斗伯比)淫于云阝子之女,生子文焉。云阝夫人使弃诸梦中。虎乳之……遂使收之。"
  {27} 此数字是根据葛剑雄主编的《中国移民史》的《大事年表》统计的。每户、每帐皆按五口人计。凡言"数千"、"数万"者,"数"皆以"3"代之。因此这是一个最保守的估计数字。
  {28} 参见拙作《图腾神话与中国传统人生·绪论》,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
  {29} 参见王会昌《2000年来中国北方游牧民族南迁与气候变化》,《地理科学》,1996年3期。
  {30} 见王子今译《文明的生态史观》,上海三联书店,1984年版。
  {31} 孔颖达《毛诗正义》卷八。
  {32} 陈耀文《天中记》卷六十引。
  {33} 上三则见《太平广记》卷四四二引《广异记》。
  {34} 张读《宣室志》卷八,第101页,中华书局,1983年版。
  {35} 徐铉《稽神录》,第133页,中华书局,199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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