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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记》的原本及其改作

时间:2009-8-8 16:56:09  来源:不详
已经注意到,在元本中,悟空所出生的花果山是在去西天的途中35,但在今本中,却在与三藏的旅途毫无关系的东方海中,就是随着上面这个更换而来的变化。上面这个更换大慨就是吴承恩所作的吧。孙悟空所住的洞穴叫作水帘洞,这个名字在中国的几座山中都有,但董作宾在海洲的地方志中,发现在今日的云台山--在海洲(江苏省北部,东海县东部)--上有名叫水帘洞的地方,并看到有淮安文人在那里游玩的记载⑩36。在《朴通事》的注中所引的《西游记》(三之八)中,住处也是水帘洞37,所以想出这个名字来的人也许不是吴承恩。但是从水帘洞这个名字而联想到云台山,把这个洞穴的位置从"西域"移到"东海"的,似乎可以认为是离海洲不太远的淮安人吴承恩。我认为,这件事似乎是有助于我上述设想的证据。

  要是我的推测正确,则《西游记》的总的情节,虽大致是在元本中已经出现过的,而进一步强调了元本中以孙行者为中心这一点,并据此而进行适当的重写的人,则是吴承恩。如果将全书扩大,写成现在所看到的那样的《西游记》的是吴承恩,那末,把他说成是这部小说的作者是毫无不当之处的。在这里要考虑一下的是:吴承恩特别化了力气的这种改写法,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首先的问题是:今本中的孙行者--孙悟空--的性格是被作为怎样的性质来描写的呢?他非常倔强,极为自负。实际上,他具有异常的神通法力,所以他的自负也是不无理由的。他不甘心于在天宫的十分卑贱的地位(弼马温--养马人),返归地上,号称齐天大圣(与天同样高大的圣者)而造反,也是出于这个自尊心。在他再度归顺天宫,他的称号得到承认之后,由于没有受邀请参加当时的蟠桃会而再度造反,也同样是因为骄傲自大。这一次,他不能仅仅满足于"齐天"了,而是妄图夺取天上的主宰玉帝的宝座了。
  但是他不仅仅极为自负,对于能力卓越的人,他也承认对方的卓越之处。他对于玉帝、对于道教创始人和第一号仙人的太上老君,毫不表示敬意,而对于具有无限法力的释迦如来,仅仅相争一次,就不得不完全折服。
  他那好胜倔强的反面,是由于善良而易于上当,轻易地听信煽惑的话而受骗。他因为过于粗鲁被师父三藏法师所逐,回到了出生的故乡,而三藏由于失去了他的大弟子,立即遭到灾难,成了妖怪的俘虏。这时候,孙悟空虽也没有轻易听从为了把他叫回去的猪八戒的劝诱,但当猪八戒虚构事实,说妖怪在骂他:"是个什么孙行者,我可怕他!他若来,我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筋,啃了他骨,吃了他心!"他就被猪八戒巧妙地煽动起来,暴躁乱跳道:"是那个敢这等骂我!"再度出去平定妖怪了(第三十一回)。而且他同妖怪斗争时也决不搞暗算,就是说,他是个极其纯真无邪的豪杰。
  一方面是如此无法无天而又纯真无邪的孙悟空的师弟,同时却又是想设圈套陷害他的猪八戒,也可以说是个小人了,但是,这只无知的、集中了贪吃、好色这一类作为人的本能缺点的猪精,虽然愚蠢,--不,也许正是由于愚蠢,--并没有特別激起读者对他的嫌恶;这也是因为作者对于这个性格--人的典型倾注了同情,一点都没有嫌恶他的缘故。与此相比,三弟子沙悟净--沙和尚还是有辨别力的,但他过于顺从,在行者和八戒的争吵中,尽管有时候他也有必要做个和事佬,但个性毕竟过于脆弱,同其他二人相比,是个远远不惹人注目的小人物。作为师父的三藏法师,完全是个善良易欺的人,没有神  通法力,只有满腔慈悲,并因此而对于眼前的危险毫无警惕。必须保护这么一位师父的三个弟子,其辛苦是非同寻常的,毋宁说这成了他们摆脱不了的负担,因而在弟子们之间,时有不平流露出来。仅仅是因为他的对于求法百折不挠的决心,构成了故事情节发展的不可缺少的因素,法师的地位才变得似乎重要起来。
  从这样的比较来看(这与故事的情节无关),可以认为,这部小说的着眼点是在描写作者最强调的真正的主人公--孙行者所具有的性格,即:作者给予其活动场所的,他那为了达到目的而无所畏惧、勇敢战斗的素朴率直的性格。孙行者对于师父的深切的爱是基于感谢三藏法师解救他--他由于如来佛的法力而被监禁了五百年--的恩情,而根本不去考虑三藏法师的教养和知识如何。他一刻也坐不定,到哪儿都不丧失其野生野长的野性。
  描写这样的野人即自然人的典型,在中国文学上还是一种新的尝试。至少可以说,在文言的古典文学中,这样的人物几乎没有出现过。这一种典型的创造,只有在宋以后的白话文学中才能看到。
  我们从《水浒传》中的鲁智深和李逵身上看到了这种例子,《三国演义》里结义三兄弟中的张飞,也属于这种典型38。
  这种人物的故事,具有一种能够最强烈地打动庶民的心的性质。就是说,这一种人物也只有在庶民的心中才能产生。对许多没有教养的读者(最初阶段,与其说是读者,不如说是听众,因为说话文学--作为说书人的讲说而产生的宋、元小说的最早对象,就是这样的无知识的庶民)最亲切的,与其说是具备了读书人资格的高僧玄奘三藏,不如说当然是粗野的弟子孙行者。小说家不能仅仅满足于这样的一个弟子,从而进一步创造了比较愚蠢的弟子猪八戒。元本中的八戒究竟被描写成怎样的性格,现在还弄不清楚,但是可以认为,跟孙行者一起,给他大量注入使之活动起来的生气的,也许仍然是吴承恩吧。

  吴承恩所描写的孙行者的性格,已如上述。同这个人物--孙悟空尽管是猴子,但他的性质完全被描绘成人那样--的活动最相称的,就是他一个人随心所欲地行动的自由天地。《西游记》的第一部分写得最为舒展自如和鲜明(此点在上面也已经说过了),其理由就在这里。但是即使在悟空号称齐天大圣时,天宫也采取过调停之法,就是把他"招安",使之归顺,在天宫给他一席地位,而他再一次地发动造反时,天宫终于派遣了讨伐军,怎么也不肯屈服的悟空,也因如来的法力而得到了被镇压在山下达五百年之久的命运。这样,直到三藏法师揭去了写着咒语的压帖之时,他才获得了解放,成了三藏的弟子,尽管仍野性不改,但却扶助不为无数次苦难所屈服的三藏,使他成全了大愿。
  我们在这里看到,悟空失去了原先的自由,作为法师的弟子,进入了遵守清规戒律的死板生活。这个变化,使我想起了《水浒传》从前半部分(盗贼集团的任性生活)39向后半部分(归顺之后作为正规军的有规律的行动)的转变。已经说过,《水浒传》中所描写的许多豪杰都是性格朴素单纯的肆无忌惮的人,但是率领他们的首领宋江却连做梦也不忘忠义二字,终于达到了目的,为朝廷而建立了战功。《西游记》中的三藏恰巧相当于《水浒》中的宋江,而悟空那样任性的人,八戒那样愚蠢的人,也因侍奉三藏、救助三藏而立下了大功,最后被赐予了作为佛和菩萨的地位。这样的情节和结尾,似乎是由于在作者的意识中处处都潜藏着这样一种想法:侍奉统治者--有教养的所谓士大夫阶级,对庶民来说,到最后会得到聿福。这种结尾,在元本中本来就有,可以说,吴承恩无非把它加以完成而已。但是必须承认,吴承思并没有打算将以后《金瓶梅》的作者所作的那种对于原书带有根本陸的变动,加到《西游记》上。--在《金瓶梅》所由本的《水浒传》中,那个同武松的嫂子私通、为此而犯下谋杀她丈夫之罪的奸夫西门庆,是借武松之手来杀死的,而在《金瓶梅》中,却使西门庆临危而免,沈湎于不义之财和荒淫的生活之中。鲁迅晚年的杂文中,曾写到过他在少年时的故乡所看的一出旧戏,叫作《斩木诚》(木诚似是一个忠仆的名字,把剧名译为日文,可以叫作《木诚◆死刑》吧)--的情况。  看戏的人大抵是农民,所以他们虽对舞台上的翻筋斗、妖怪从一股烟火中出现感到兴趣,但都眼自己没有关系。正派角色和反派角色争夺城池、小生和巨角所演的恋爱纠缠等,也都是別人的事,因为拿锄头的人的孩子都知道,自己决不会当上将军,也不会去京城接受文官考试。只有这一出戏,却使他们感动。戏名大致就是《斩木诚》吧。说某一个大官在蒙受冤罪,必须判处死刑时,他家的一个老仆因为面貌很象,就代替主人去"伏法"。这种悲壮的动作和歌声真正打动了观众的心。这是因力农忙朔一过,农民们也有被雇到大户人家去作帮工的。临刑时,主母少不得要同他"抱头大哭",但是他把她踢开了。即使在这样的时候,也必须严守名分。这就是忠仆,就是义士(详见《准风月谈》中《电影的教训》一文)。在《斩木诚》中,农民们"发现了自己的好模范"。当然,在《西游记》中,肯定丝毫也没有为庶民们指示出一个"好模范"的意图。不,吴承恩在写了作品中的一个妖怪--红孩儿大战孙行者,接着归依观音,成了观音的护法童子之后,又叙述了红孩儿的叔父如意真仙一见行者就发怒喝道:"我舍臣还是自在为王好,还是与人为奴好?"(五十三回)这里有作者的讽刺挖苦,但最后还只是停留在讽刺挖苦上,并不具有扭转作者所写的整个情节的力量。潜藏在作者意识中的根深蒂固的力量,是那种作为自古相传的道德而束缚着人们的东西,那么,作者又为什么不能从这种力量的支配下挣脱出来呢?我在前面已经说过,《西游记》具有跟庶民的心很接近的东西。鲁迅所回忆的戏,也是在庶民之中产生的。但在这里,我想重新回顾一下作者的经历。
  如我已经说过的那样,吴承恩是由于文官考试失败,在不遇中度过了一生的人。他最后得到的官职(恐怕并不是他乐意谋求到的吧)是县的属官这种低下的职位。由于《水浒传》的中心人物宋江是胥吏出身,我想象《水浒传》的作者可能也是一个有过这种经历的人。胥吏本来就不是正式官吏。在宋代一部题名为《官箴》的书中40记载说:"事君如事亲,事上官如事长兄,事同僚如事家人;于胥吏辈则奴仆视之。"对官吏来说,胥吏是奴仆一般的人。在近代中国社会,上层和下层是泾渭分明的。上层是士人--士大夫的阶级,是读书人也即有学识、有教养者所占据的。胥吏属于庶民,不属于士大夫阶级。在《水浒传》中,我们就看到过读书人经常被痛骂。这与其说单纯地反映了庶民的心理,不如说反映了虽是庶民、但又侍奉士大夫的胥吏身分者的心理。
  吴承恩并不是胥吏。或者说,他是否干过这一类工作不得而知,而就今天所能知道的来说,没有这样的事实。但是他所就任的县丞的差使,在清朝等朝代叫作"佐贰"或"佐杂",是一种极为低下、微贱的差使,与胥吏相差不远。胥吏原来是庶民中最有知识的人,所以,对于以文学来表现庶民的心理,他们是最合适的人。吴承恩的地位又有与此相近之处。终身不得不安于低下地位的他,以给有地位的人代作诗文为其主要工作。作为他的"存稿"而流传下来的诗文,特別是文章,有大半是给别人代作的41。他那日积月累的忿忿不平,成了出现在《西游记》中而且随处可见的讽刺挖苦,那是毫不足奇的。他把纯朴而粗野的孙悟空作为在某种意义上的庶民的英雄来描写,这和《水浒传》作者的情况同样是很自然的吧。但由于胥吏的侍奉官吏的身分,不管怎样进行扰乱社会的大闹,其结局总是以忠义来收场,这是胥吏的社会地位的必然结果。在吴承恩这一方面,事情却并不完全相同。他的身分近乎胥吏,所以能同胥吏一样,对庶民怀有同情和共感,但在另一方面,他又作为文人而拥有名声(这种名声使他的遗稿得以出版)。他当然也意识到自己是个读书人吧。所以他在孙悟空的故事中,一方面描写其在当初莫名其妙地被任命为天宫的看马人之后,一旦意识到了自己的地位,就立即从耳朵中掏出铁棒,挥舞着打下南天门去,可以想象,作者是同读者一起,对此深感痛快的,但这个英雄最后又不得不作为三藏法师的忠实弟子而告终,这里边存在着矛盾,隐藏着一种令人笑不得的喜剧,不,悲剧。
  这样的结尾,与其说是在作者走过了人生的大半,对人生已经没有多大指望,必须在痛苦的追忆中来度过风烛残年(据推定,他是以相当的高龄去世的,但这是偶然的、他自己所不能预料的吧)的时代(六十七岁以后)之作,似还不如看作他虽已上了年纪,但还是一面悄悄地抱着什么时候能考试及第获得显要权势的希望、一面过着痛苦日子的时代--也即他决心就任长兴县丞这个所谓"佐杂"职务(这件事情,给他自己的可能有出息的一生打上了一个终止符号)以前(六十岁以前)--的作品,更为顺理成章。换言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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