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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宜连和,以伐其交。俄人远来,专恃日本为后路,宜速与联络,彼所议办商务,可允者早允
之,但得彼国中立,两不相助,俄势自阻。
张之洞的这一时期的外交主张(包括他的日本观)集中反映在他的《日本商务可允球案宜缓折》中。该折的核心思想是“联日本以伐交”、“使彼中立,不助俄势”,其策略是中日商务谈判与琉球主权争论分离,姑且概括为“政经分离”:
所云联日本者,专指商务。且必可允者方允,与球事无涉也。既允商务,则必与之立约。中俄有
衅,彼不得助俄为寇济饷屯兵,非无故而曲徇其请也。盖商务所争在利,方今秦西诸族腐集,中华加
一贫小之日本,亦复何伤?夫中国不过分西洋诸国之余沥,以沾丐[溉]东洋,而借此可以联唇齿之欢,
孤俄人之党。此所谓不费之惠,因时之宜……。
张之洞提出以上观点也是基于他塞防重于海防、朝鲜重于琉球的认识。他认为,如果让“法踞越南,英袭缅廊,俄吞朝鲜,数年之后,屏藩尽失。他国犹缓也,朝鲜一为俄有,则奉、吉两省患在肘腋之间,登莱一道,永无解甲之日矣”。针对“俄事扰扰,将及一年,庙堂无欲战之心,将相无决战之策”的局面,他提出首先应避免国家陷入两线作战的困境,“故与俄战,则不得不与倭和;与俄和,则不妨与倭战,此谋国不易之策也”,又基于他对日本的轻视,认为倭不可畏,但可贿,可以操控。因此他主张先俄后倭,对日本:“以饵贪求,姑悬球案,以观事变,并与立不得助俄之约。俄事既定,然后与之理论。感之以推广商务之仁,折之以兴灭继绝之义,断不敢轻与我绝,设必不复球,则撤回使臣,闭关绝市。日本甚贫,华市一绝,商贾立窘,严修海防静以待之,中国之兵力财力,纵不能胜俄,何至不能御倭哉?相持一年,日本穷矣。”Iml卜72
张之洞之所以提出这样的主张,多少有些感情用事,一方面轻视日本,故说“夫抚俄犹可言也,畏倭不可言也”;另一方面则是基于他的政治立场、派系倾向、情感倾向,即支持左宗棠[注: 左宗棠(1812-1885),清代著名政治家。湖南湘阴人。清朝军政重臣。道光十二年中举,后三试春官不第。太平天国军起,历赞张亮基、骆秉章幕,参与镇压太平军,由曾国藩保举,以四品京堂襄办军务。]及其塞防派,对抗李鸿章为代表的海防派,所以他批评“海防”派及其海防观:
今日移防俄者以防日本,即借慑日本者以慑外洋各国,计孰有便于此者。徜此举再误,则中国安
有振作之日哉?若夫出师跨海,捣横滨,夺长崎,扫神户,臣雅不欲为此等大言。至于修防以拒之,绝
市以困之,此亦平实而甚易行者矣。
毕竟,张之洞不是一个顽固不化的人,能够随着时局的变化、学习的进步而与时俱进,他后来显然也认识到自己的主张不免“顾此失彼”,于是马上作了修改。光绪六年十月初一日,张之洞在《台防重要敬举人才片》中提出的主张就显得比以前的书生之言务实得多,认识到对日本不可太轻视,“夫日本灭球,乃垂涎台湾之渐”,于是积极督促朝廷加强台湾的防务,“为保台湾计,为保闽省计,此亦不可缓者也。惟望宸断,早为决计施行”uJ 72用心委任大将加以提防。在光绪七年七月初五日的《疆寄虚悬请早处置折》中,主张启用彭玉麟等镇守东南,以期“日本闻之,必且悚惧改图,就我范围”。在光绪七年三月二十九日的《集重臣筹议急务折》中则警告朝廷“御侮豫防”:
日本自球案梗议,使臣遽归,目前相持未定,虽闻其饷绌船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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