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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物史观派与整理国故运动

时间:2009-8-8 16:36:32  来源:不详
得最丰富的是郭沫若。他提出:“无论作任何研究,材料的鉴别是最必要的基础阶段。材料不够固然大成问题,而材料的真伪或时代性如未规定清楚,那比缺乏材料还要更加危险。因为材料缺乏,顶多得不出结论而已,而材料不正确便会得出错误的结论。这样的结论比没有更要有害。”他还批评一些所谓的新史学家“对于旧文献的批判根本没有做够,不仅《古史辨》派的阶段没有充分达到,甚至有时比康有为、阎百诗都要落后,这样怎么能够扬弃旧史学呢?”[26]因此,“考证乃研究工作必经之初步阶段,如能‘实事求是’,可不失为作进一步研究的坚实基础”,即使是“为考证而考证,乃割地自限,然较之饱食终日无所用心者终胜一筹,较之为反动而考证者更不可同日而语”[27],这无疑是充分肯定了考证学的意义价值。他还具体举例说明:“鲁迅是受过近代自然科学训练的人,而又继承了清代乾嘉学派的优良传统,他把这两者巧妙地结合了起来,这就使他具有着充分的条件能够阐发出民族文化的民主性的精华。”再如闻一多,他也“承继了清代朴学大师们的考据方法,而益之以近代人的科学的致密……唯其这样,所以才能有他所留下的这样丰富的成绩”[28]。 
此外,唯物史观派对胡适等人“整理国故”的成绩也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如赵纪彬便称赞傅斯年《性命古训辨证》一书“精确至当,无可移易”,是“中国思想史研究上之一最大贡献矣”[29]。郭沫若也坦然承认:“顾颉刚的‘层累地造成的古史’,的确是个卓识。从前因为嗜好的不同,并多少夹以感情的作用,凡在《努力周报》上所发表的文章,差不多都不曾读过。他所提出的夏禹问题,在前曾哄传一时,我当时耳食之余,还曾加以讥笑。到现在自己研究了一番过来,觉得他的识见委实是有先见之明,在现在新的史料并未充足之前,他的论辨自然并未能成为定论,不过在旧史料中凡作伪之点大体是被他道破了的”,“好些自以为新颖的见解,却早已在此书中由别人道破了”。他同时还评价:“胡适对于古史也有一番比较新颖的见解。他以商民族为石器时代,当向甲骨文字里去寻史料;以周秦楚为铜器时代,当求之于金文与诗。这都可算是卓识。……胡君又说:‘以山西为中心的夏民族,我们此时所有的史料实在不够用,只好置之于神话与传说之间,以俟将来史料的发现。’这个态度是很矜慎的,虽然夏民族是否以山西为中心,还是问题。胡君的见解较一般的旧人大体上是有些科学观念,我前说他在《中国哲学史大纲》中‘对于中国古史的实际情形,几曾摩着了一些儿边际’,但就《古史辨》看来,他于古代的边际却算是摩着一些,这可以说是他的进步。”[30] 
有些时候,唯物史观派甚至还从“整理国故派”的具体观点中得到直接启发。如董作宾关于甲骨分期断代和“贞人说”的论述就对郭沫若产生了很大影响。郭沫若曾说:“曩于卜贞之间一字未明其意。近时董氏彦堂解为贞人之名,遂顿若凿破鸿蒙。今据其说以诠之”。另外,郭沫若原先拟在《卜辞通纂》“书后附以《卜辞断代表》,凡编中所列,就其世代可知者,一一表出之。”其后不久,他在与董作宾的通信中得知其有关分期断代的《甲骨文断代研究例》已写竣并提出“十项标准”后,随即赞许此十项标准“体例綦密”。而当他收到了董作宾寄来的《甲骨文断代研究例》三校稿本后,更是激动地说:“承董氏彦堂以所作《甲骨文断代研究例》三校稿本相示,已反复诵读数遍;既感纫其高谊,复惊佩其卓识,如是有系统之综合研究,实自甲骨文出土以来所未有。文分十项,如前序中所言,其全体几为创见所充满”,“多数贞人之年代既明,则多数卜辞之年代直如探囊取物,董氏之贡献诚非浅鲜”[31]。 
总之,无论从研究方法还是具体观点来考察,唯物史观派都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整理国故运动的影响。而另一方面,随着唯物史观派不断壮大,整理国故运动实际上也从中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和启发。吴承仕的思想转变便是一个典型例证。他身为章门弟子之一,却最终跳出了“整理国故”的窠臼,转而信仰唯物史观。他曾说:“一直到19世纪中叶的某哲人发现唯物史观和剩余价值说以后,才把政治、经济、历史等等研究部门,奠定下科学的基石。”[32]1934年,时任中国大学国学系主任的吴承仕开始着手改造国学系,他认为“我们现在研究国学,当然不能抱残守缺,尽在故纸堆里讨生活”[33],因此主张“应该废除经院化的词章考据校勘学”[34]。在具体的研究中,他也“再不以其业师章太炎的衣钵为满足”[35],而是尝试着运用唯物史观去重新研究经学和中国历史。他在阐释《丧服传》时就说:“《丧服》的整个表现,无疑的是某时代某种经济社会的一个意识形态,换言之,《丧服》中诸条理,是宗法封建社会中一种表现人伦分际的尺度,同时即是后来研究古代亲属伦理的一个最适用的钥匙。”[36]这些研究结论无疑大大突破了“整理国故”的拘囿,上升到了唯物史观的层次。 
又如,作为“古史辨派”领袖,顾颉刚虽然将主要精力集中于古史的辨伪,但他同时也十分关注唯物史观派的观点。1926年11月18日,他在致傅斯年信中就与之讨论说:“用唯物史观来看孔子的学说,他的思想乃是封建社会的产物。秦汉以下不是封建社会了,何以他的学说竟会支配得这样长久?”[37]与此同时,顾颉刚也不否认唯物史观的科学价值,他声明:“我自己决不反对唯物史观。我感觉到……研究古代思想及制度时,则我们不该不取唯物史观为其基本观念”[38]。他还高度评价了郭沫若《中国古代社会研究》一书:“郭先生应用马克思、莫尔甘等的学说,考索中国古代社会的真实情状,成《中国古代社会研究》一书。这是一部极有价值的伟著,书中不免有些宣传的意味,但富有精深独到的见解。中国古代社会的真相,自有此书后,我们才摸着一些边际”[39]。 
综上所述,唯物史观派与整理国故运动虽然在指导思想上有所歧异,但由于在研究对象和方法上具有很大的重合性,所以双方实际上形成了一种对立中的互动关系,二者之间往往相互启发、相互促进,由是共同推动了中国现代学术转型。 

三 跳出“国学”的范围 

历史地看来,整理国故运动虽然曾在民国学术界风行一时,但由于它仅仅局限于史料的整理和考证,欠缺宏观的分析与概括,从而无法对中国传统文化进行高层次的历史哲学思辨,这就很难达到其所谓“重新估定一些价值”的初衷,于是不得不逐渐退出了近代中国的学术舞台。相反地,唯物史观派则因为掌握了科学的理论武器,获得了不断的壮大。而在这一话语权势的转移过程中,他们还针对整理国故运动的种种流弊做出了严厉的批评。 
首先,在研究目的上,唯物史观派深刻地批判了整理国故运动陷于考据而不可自拔的弊病,阐明了自己“非为考古而考古也”的主张。 
众所周知,胡适最初发起整理国故运动之时,有其明确的目的,即“研究问题、输入学理、整理国故、再造文明”,试图从中发现中西方文明的结合点。然而在实际运作中,由于摆脱不了根深蒂固的“考据癖”,胡适往往沉溺于琐碎的考据而不可自拔。他曾自言其在二战后暂留美国,“本意是想把我的中国思想史写成,但写到一个时期,往往被一些小问题牵引去做点小考证,这些小考证往往比写通史有趣味得多,于是我就往往入魔了。把写通史的工作忘在脑后,用全力去做考证”[40]。他还说:“我为什么要做这种细碎的考据呢?也不过‘心濆涌,笔手扰’,忍耐不住而已。”[41] 

而在唯物史观派看来,整理国故运动的这种倾向无疑是舍本逐末。李大钊就屡屡强调:“历史学虽是发源于记录,而记录决不是历史。……我们研究历史的任务是:一、整理事实,寻找它的真确的证据;二、理解事实,寻出它的进步的真理”[42],因此“史学家固宜努力以求记述历史的整理,同时亦不可不努力于历史理论的研求”,“今日历史的研究,不仅以考证确定零零碎碎的事实为毕乃能事;必须进一步,……于全般的历史事实的中间,寻求一个普遍的理法”[43]。郭沫若更针对整理国故运动的考据流弊严厉批评说:“胡适的《中国哲学史大纲》,对于中国古代的实际情形,几曾摸着了一些儿边际?社会的来源既未认清,思想的发生自无从谈起,所以我们对于他所‘整理’过的一些过程,全部都有从新‘批判’的必要。我们的‘批判’,有异于他们的‘整理’。‘整理’的究极目标是在‘实事求是’,我们的‘批判’精神是要在‘实事之中求其所以是’。‘整理’的方法所能做到的是‘知其然’,我们的‘批判’精神是要‘知其所以然’。‘整理’自是‘批判’过程所必须的一步,然而它不能成为我们所应该局限的一步。”因此,“我们要跳出‘国学’的范围,然后才能认清所谓‘国学’的真相”[44]。 
郭沫若还称赞闻一多“虽然在古代文献里游泳,但他不是作为鱼而游泳,而是作为鱼雷而游泳的。他是为了要批判历史而研究历史,为了要扬弃古代而钻进古代里去刳它的肠肚的。他有目的地钻了进去,没有忘失目的地又钻了出来。这是那些古籍中的鱼们所根本不能想望的事。”[45]这不啻是对胡适陷于“考据癖”不可自拔的尖锐针砭。同时,郭沫若自己也与闻一多一样,对国学采取的是一种“入乎其内而又出乎其外”的态度。他声明:“我辈非为考古而考古也,研究古代,在阐明历史发展规律,以破除迷信。其优秀遗产则挹之以益今,否则将沉溺而不知返矣”,“从糟粕中吸取精华,从砂碛中淘取金屑,亦正我辈今日所应有事。如徒效蠹鱼白蚁,于故纸堆中讨生活,则不仅不能生活,而使自己随之腐化而已。”[46]可以说,郭沫若之所以能取得巨大成就,是与他深入国学而又跳出国学是分不开的。 
其次,在研究方法和指导思想上,唯物史观派也严厉地批评了整理国故运动的“非史观”倾向,并公开阐明自己信仰马克思主义的立场。柳湜就说:“我们不反对整理国故,甚至承认‘五四’以后整理国故相当的功绩,但……不是主张仍和过去那样无方法,或用错误的方法去整理国故,研究历史。我们主张用辨证唯物论与历史唯物论去研究中国历史”[47]。 
具体说来,整理国故运动带有一种明显的“非史观”倾向,尤其是排斥唯物史观的指导。胡适便表示:“唯物(经济)史观至多只能解释大部分的问题。独秀希望我‘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可惜我不能进这一步了。”[48]傅斯年也提出:“历史上件件事都是单体的,本无所谓则与例,……所以归纳是说不来,因果是谈不定的”[49],“本所同人之治史学,不以空论为学问,亦不以‘史观’为急图,乃纯就史料以探史实也。”[50]而刘节更说:“近来学者好言用唯物史观来创造新史,这也是螳臂当车的想头。……所谓‘求得因果’,‘以为资鉴’,都是社会学者的事,现在的历史家不负这个责任了。”[51] 
而在唯物史观派看来,整理国故运动的这种“非史观”倾向无疑是错误的。李大钊就说:“史学家应有历史观,然后才有准绳去处置史料,不然便如迷离漂荡于迷海之中,茫无把握,很难寻出头绪来”[52]。翦伯赞也强调:“无论是何种研究,除了必须从实践的基础上,还必须要依从了正确的方法论,然后才能开始把握和理解其正确性。……没有正确的哲学作研究工具,便无从下手”[53],因此“不钻进史料中间去,不能研究历史;从史料中跑不出来,也不算懂得历史。”[54]而侯外庐更是明确指出:“缺乏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理论修养而高谈线装书里的社会性质,是跳不出梁启超、胡适‘整理国故’的圈套的。”[55] 
在这一方面,郭沫若的有关论述也十分丰富,他不仅提出唯物史观是“参破”国学种种“门关”的一把“钥匙”,他自己就是“从学习着使用这个钥匙,才认真把人生和学问上的无门关参破了”[56],而且还针对整理国故运动做出了铿锵有力的批评。他说:“‘谈国故’的夫子们啊!你们除饱读戴东原、王念孙、章学诚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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