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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王沂孙词的意象形态和心态特征

时间:2009-8-8 16:42:29  来源:不详

    宋末词人王沂孙,因其寄托沉郁深婉的咏物词及其曾经仕元的道德缺陷而集词史上的过誉与过毁于一身,成为词学批评史众说纷纭的难点。誉之者如常州派诸公,认为“碧山咏物诸篇,并有君国之忧”1,“中仙最多故国之感”2,“王碧山词,品最高,味最厚,意境最深,力量最重;感时伤世之言而出以缠绵忠爱,诗中之曹子建、杜子美也。”3他们同时还以史证词,将其托意一一坐实,把政治史事与词作简单等同起来,导致穿凿附会之病,反令人不能信服。毁之者如胡适、胡云翼,他们因为不能从王沂孙咏物词中直接体认现实和政治,故认为其“咏物诸词至多不过是晦涩的灯谜,没有文学的价值。”4“要说他有托意的话,看来总是还不明确,反映没有力量。”5同样是把现实政治和词作简单等同起来。只不过前者是得意忘象,后者是因象废意,两个极端体现的是同一本质:表现出以历史和现实政治为本体的艺术他律论在诗词本体特性研究上的理论盲点。碧山词沉郁深婉的故国之思与他的出仕元学正,是词学批评史上又一众说纷纭的公案。刘毓盘《词史》、黄贤俊《王碧山四考》,据其词意情怀力辨王沂孙未仕元。胡适《词选》则认为:“王沂孙曾做元朝的官,算不得什么遗民遗老。”胡云翼《中国词史略》说:“王沂孙是在元朝做过官的,他的词自然不会一概是‘故国之感’,我们更不能拿‘多故国之感,来赞美他的词。’”同样从两个极端见出一个本质:把政治道德行为与艺术创作作简单的直线因果联系,以道德评价代替艺术评价,故或有主观臆测之嫌,或有简单粗暴之病。表现出单一的政治、道德评价在创作主体的个性、人格、心态、审美心境等更为复杂的中介研究上的苍白无力。鉴于此,本文将从一个新的角度,以王沂孙词意象形态、王沂孙的个性人格和审美心境为重点,首先从碧山词意象形态人手,进而透视其总的心态特征和成因,据此以期把现实与艺术、道德批评与艺术批评辩证地统一起来。

    王沂孙,字圣与,号碧山,又号中仙,又号玉笥山人,会稽人。据张炎《琐窗寒》吊碧山玉笥山词,知王沂孙卒于张炎之前(张炎卒于元至治元年——三年之间,公元1321—1323)。或又据周密《志雅堂杂钞》卷下(仙佛)条载:“辛卯(元至元28年辛卯,公元1291年)十二月初夜,天放降仙,……问‘王中仙今何在?’云‘在冥司幽滞未化。’”推断他卒于1291年前(见夏承焘《唐宋词人年谱·周草窗年谱》)。关于他的生年和年辈,或以为少于周密,与张炎相若(张炎生于宋理宗淳祐八年戊申,公元1248年。见吴则虞《词人王沂孙事迹考略》载《文学遗产增刊》7辑);或以为长于周密(周密生于宋理宗绍定五年壬辰,公元1232年,见常国武《王沂孙出仕及生卒年岁问题的探索》载《文学遗产增刊》1l辑)。王沂孙的生卒年辈虽众说纷纭,但有一点却是可以确定的,即王沂孙与同他交往最密切的周密张炎一样,生活于宋末元初时期。他们在宋亡前,一同过着湖山吟赏诗酒倡和的风雅生活;一同经历南宋灭亡的灾难,共同体验亡国破家身世飘零之痛;一同在新朝统治下过着苟延残喘的遗民生活,“遇遗民故老于残山剩水间,往往握手欷歔,低回不忍去,缘情托物,发为声歌”,6一同参加寓托亡国之痛故国之思的《乐府补题》咏物倡和活动。在这本被称为“宋人咏物之词,至此编乃别有其深衷新义”7的奇书里,王沂孙的咏物词无论在数量和成就上,均居首位。他现存六十四首词,咏物和咏时序词共44首,占集70%。是一位以咏物托意为审美感知一表现方式的词人。

    王沂孙词多咏物寓托,即使是赠别叙怀词,亦绝少直叙胸襟,而是以景物意象托意映带。如周济所说:“赋物能将人景情思一齐融入,最是碧山长处。”8盖“言征实则寡余味也,情直致而难动物也,故示以意象,使人思而咀之,感而契之,邈哉深矣。”9根据这一特点,对王沂孙词势必不能作单纯的思想内容分类,因为以此表明其反映现实的价值,并不能触及王词的审美内涵和本质。而且,“现代批评已经证明,只谈内容就根本不是谈艺术,而是谈经验。只有当我们谈完成了的内容,即形式(指体用胥有、结构与功能一体的审美意象形态),即作为艺术品的艺术品时,我们才是作为批评家在说话。”10故此,只有从歌词审美意象形态人手,才能把握枢机。根据王词特点,现将其意象形态分为三类。

    (1)拟人化象征意象形态。(2)对比强烈的今昔赏物情景意象形态。(3)即情即物叙景造境的景物意绪氛围意象形态。

    第一,以层深径曲的拟人化象征意象展现美好人物的不幸身世遭际和沉郁凄婉的今昔之感,是碧山词意象形态主要特色之一。他的《齐天乐·蝉》二首、《水龙吟·白莲》二首、《绮罗香·红叶》二首、《一萼红·红梅》二首、《庆宫春·水仙花》、《花犯·苔梅》、《疏影·梅影》、《露华·碧桃》二首均属此类。尤以《齐天乐]《蝉·“一襟余恨宫魂断”)和《水龙吟·白莲》(“翠云遥拥环妃”)为最:

    一襟余恨宫魂断,年年翠阴亭树。乍咽凉柯,还移暗叶,重把离愁深诉。西窗过雨,怪瑶佩流空,玉筝调柱。镜暗妆残,为谁娇鬓尚如许?铜仙铅泪似洗,叹携盘去远,难贮零露。病翼惊秋,枯形阅世,消得斜阳几度。余音更苦。甚独抱清高,顿成凄楚。漫想熏风,柳丝千万缕。

    据崔豹《古今注》载:“齐王后忿而死,尸变为蝉,登庭树,噫唳而鸣。”11发端二句即据此典事,紧扣蝉栖身亭树长鸣不已的习性声态,创造拟人化象征意象,极写致使宫妃忿痛身亡,尸变为蝉,借蝉鸣而继续年年倾诉的深痛长恨,展现她的悲惨身世。“乍咽”三句之“凉柯”“暗叶”与发端的“翠阴亭树”关合,渲染随时序变化、风雨袭扰而日渐衰飒的蝉之情境,“乍咽”“还移”“重把离愁深诉”,仍以拟人化象征意象,展示哀蝉在风雨袭扰中哽咽吟唤,仓皇躲避的情态,进一层勾勒其身世情境。“西窗”三句,“西窗”与上之“庭树”关合,虚托出窗中之人。“过雨”呼应上之“凉柯”“暗叶”点明的时序变化,“瑶佩流空,玉筝调柱”,以人之意态拟喻蝉之风神:西窗外的过雨,惊起亭树鸣蝉。蝉惊飞时羽翼触摩之声,如随女子步摇而清冷作响的环佩之声流过空中;其惊飞时的鸣唤,如玉筝调柱之音时断时续。这一绰约风神上与“宫魂”呼应,下与“娇鬓’关合,托出哀蝉依约犹存的昔日宫妃风韵。点明全词关于蝉之身世情境的联翩想像,乃是西窗中人由此引发的。表明发端是以逆入法倒戟而入。“镜暗”二句,亦是根据《古今注》载“魏文帝宫人有莫琼树,乃制蝉鬓,缥缈如蝉”的典实与蝉之形貌创造的拟人化象征意象,展示哀蝉明知“镜暗妆残”——往事已空,悦己者已去,美人迟暮,却仍“娇鬓如许”,徒然一往情深的意态。以“为谁”的设问形式,更见出其明知往事已空,旧情难已的悲剧情怀,再次勾勒哀蝉的身世之悲。过片“铜仙铅泪似洗,叹携盘去远,难贮零露”,紧扣蝉饮露而生的习性,和李贺《金铜仙人辞汉歌并序》之“魏明帝……诏宫官牵车西取汉孝武捧露盘仙人,……宫官既拆盘,仙人临载,乃潸然泪下”的典故,喻宗器重宝败迁的亡国情势,将上片宫妃化蝉的悲惨身世和深痛长恨,折归此亡国器失的本由,点明令她年年悲鸣不已的悲剧根源。同时又为下片哀蝉失去承露盘的生存依托,面临残秋时序世变,每况愈下的情境张本。整个下片仍是将典事、物性、情思、时势融为一体创造的拟人化象征意象。失去生存依托,“病翼”“枯形”的哀蝉,还要经受风雨残秋的时序世变,于惊心危虑之际,不禁发出“消得斜阳几度,余音更苦”的沉痛悲叹。“甚独抱清高”二句脱换一笔,展示在亡国器失时序惊换的情势下,即使哀蝉“独抱清高”之操,与世无争,均亦无法避免“顿成凄楚”的悲惨结局,见出亡国之变造成的悲剧遭际的普遍性。结句“谩想薰风,柳丝千万缕”,以追想昔日春风杨柳绿荫盛景反折之势宕开,与发端“翠阴亭树”呼应,将今日情境反衬得更其不堪。“谩”之徒然之意,在将对昔日的眷惜之情摧实为虚的摇荡中,于沉痛之外又平添一层无可奈何之慨,造成全句回环往复,含蓄不尽之势。

    此词的拟人化象征意象不仅融人物、情景、典事与现实为一体,而且其意象结构,亦将自然物理与人世情势今昔盛衰之变的两重时空,一并容纳于“昔一今一他日”的纵式结构中,且其发端、歇拍、过片、结尾不使一平笔,全用逆入、逆挽、反折逆收之法,这种层深径曲的意象形态,最能见出词人往复曲折,沉郁悲苦的情绪体验色调。此词正是以此亦蝉亦人、层深径曲的拟人化象征意象形态,展示因国亡器失而悲痛至极的宫妃,纵使身化为蝉,也同样因“携盘去远难贮零露”而无法生存。故而纵使生死轮回,人蝉变异,亦无法逃脱这一情势带来的普遍悲剧命运,因此亦无法解脱这生死不泯的长恨。传达了词人沉郁深婉的今昔身世之悲,亡国之痛。

    再看《水龙吟·白莲》:“翠云遥拥环妃,夜深按彻霓裳舞。铅华净洗,涓涓出浴,盈盈解语。太液荒寒,海山依约,断魂何许。三十六陂烟雨。旧凄凉、向谁堪诉。如今谩说,仙姿自洁,芳心更苦。罗袜初停,玉挡还解,早凌波去。试乘风一叶,还来月底,与修花谱。”

    此词上片将白莲形貌姿质与杨贵妃的典事12意态风神相契合,创造人与花虚实互发的拟人化象征意象,并以杨贵妃遭际典事之事理为意象结构脉络。首以如云翠盖遥拥环妃翩翩作霓裳羽衣舞及赐浴华清池的景象风神,托出白莲的盛时花容与娇美华贵仙姿。次以安史乱中杨妃赐死马嵬,魂断海山,太液荒寒之景象,展现白莲盛极而衰流落人间的身世遭际。“甚人间”三句,挽合前此白莲今昔盛衰、身世遭际的悲剧来历,折归今日流落人间风尘的白莲,别具一格的仙姿和凄婉无奈意态。13下片以白莲在夏秋时序变化中的物理物态为脉络,紧扣环妃风神创造花实人虚的拟人化象征意象,层层刻画其流落风尘,在时序变化中凋残陨落,更其悲苦不堪的情境意态。结句以他日之“试”想脱换排宕:试想他日乘风重来月底的一叶凋残花叶,回想昔日“翠云遥拥环妃,夜深按彻霓裳舞”的盛况,对比今日之凄凉,“与修花谱”——记下这今昔盛衰之变时,可以想见该有何等深悲长恸的今昔盛衰之慨。亦花亦人,传达出词人极深婉沉郁的今昔之慨,身世之悲。

    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在这类词里,词人并不直接抒发其情怀,而是“悲喜亦于物显”,通过第三人称抒情主体——拟人化象征意象的身世遭际、情境意态,间接传达他的审美情绪体验——沉郁深婉的今昔盛衰之慨,身世家国之悲。表现出词人以自然景物观赏为尚,更熟悉亦更善于在对自然景物的审美观照和意象创造中,兴发、传达其入生感受的审美情趣和艺术感知—表现方式。这决定了王沂孙词的意象创造、势必淡化实有性的创作缘起,而着意以一切艺术手段强化其独特的审美情绪体验。因此读者据此而感慨苍茫,兴发无端,但却很难一一指实其与现实的直接联系。

    这类拟人化象征意象,尽管因所咏之物不同而感性特征千姿百态,但均具有姿质美丽超凡,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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