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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长恨歌》的主题倾向与文化意义

时间:2009-8-8 16:43:21  来源:不详
反而成了不通人间的象征,蓬莱‘巨海’‘深难越’的阻隔变成了爱情的断桥。越是‘长生’便越是‘长恨’。象征意义的转变,使蓬莱并没有成为消解悲剧的因素” ⑨ 。这使我们发现,《长恨歌》并非如有的研究者所称的那么浪漫。非大团圆结局的悲剧进一步证明,《长恨歌》对唐玄宗、杨贵妃感情的描绘始终没有脱离溺情荒政导致的安史之乱后果的直接影响。

三 结论与讨论

要之,白居易在《长恨歌》中有意描写一个真正的人间悲剧——所以他没有写出梦中可以团圆,仙、人可以重逢,“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更以非同寻常的力度,对各种可能的圆满结局加以相当明确的否定。比较而言,洪昇才是在创造一个可以远离自酿的现实苦果、超越生死界限的爱情境界,这是因为《长生殿》主题决定了洪昇的选择。白居易描绘现实无法“消解”的悲苦,必然会牵引阅读者去探究造成这一悲剧的原因,或警醒,或憎恨。在真正的、未加“消解”的悲剧中,警省、批评的成分,总是超过同情、歌颂的分量,这也正是悲剧的目的和力量所在。

需要作一个补充论证的是,《长恨歌》是否表现了李、杨真情?从白居易与皇家的关系及其态度来看,白居易显然并不否认李、杨之间“有情”,不过,由于太多复杂因素(如杨贵妃出寿王邸的“新台之恶”)的交织,白居易未必认为李、杨感情属于严格意义上的爱情,这可以从《赠内》诗“生为同室亲,死为同穴尘”表达的观点看出来。问题恰恰在于,即使白居易对真实的李、杨感情持有保留态度,但为了写出切肤之痛,甚至锥心之痛,即根据唐玄宗对杨贵妃长期专宠的史实,利用李、杨故事的传奇性,大肆铺张渲染,极尽文辞之美,把李、杨故事写成真挚、悱恻的人间悲剧。在《长恨歌》中,白居易非但没有削弱李、杨之情,反而运 用诗歌艺术的表现力进行了有力的强化,而非如讽谕说者所断言的虚情假意。

部分研究者认为白居易刻意美化统治阶级的感情生活,例如刘大杰以为“主要是把宫闱艳史美化为永恒的爱情” ⑩ ,反映了白居易思想的局限性。从艺术创造来说,“美化”并非没有,如隐去杨贵妃出于寿邸,整体上强化李、杨感情的力度等,但却不是反映白居易思想的局限,而是相反。因为白居易表达进步、积极的劝讽主题需要进行艺术的“美化”,李、杨之爱越美好,感情越真挚,越深厚,就越珍贵,帝王失去的就越多,唐朝政治危机通过这一个侧面反映出来的后果就愈严重,帝王溺情荒政就愈不该。反过来说,如果李、杨之间本无真情,安史之乱给予唐玄宗感情上的直接损失不过是失去一位无足轻重的女子,没有切肤之痛,如何达到劝讽目的?劝讽的效果有多大?《长恨歌》写至深的真情是实,渲染得美好、生动感人也是实,但需要注意,目的指向却不在感情本身。爱情说注意到并大力论证白居易描写的李、杨真情,恰恰忽视了白居易的良苦用心。

但是,另一方面,《长恨歌》也并非表达尖锐、直露的讽谕主题。由于自居易诗歌专有讽谕诗一类,数量多达150首,“讽谕”一语形成了相对稳定的特殊内涵,具有意旨明确、大胆尖锐、近于杂文的匕首投枪式表现风格等特征。因此,采用讽谕之说,由于无视《长恨歌》描写的帝王之情、人性化特征、婉曲风格及其与讽谕诗的显著区别,学术界就无法统一,这也是目前各种文学史不是采用爱情说就是偏于爱情主题的双重说的重要原因。

除了并没有采用近于杂文的匕首投枪式讽谕诗的表达方式以外,还在于《长恨歌》是从一个特殊角度,即帝王个人生活的角度,反映政治悲剧的严重后果,以特定背景下的悲情故事劝讽帝王。白居易承认李、杨有情,从客观上说,使《长恨歌》摆脱了一般讽谕规劝诗单纯抽取政治因素的片面性,从而使李、杨事件在更大程度上保持了其丰富性和完整性,这也正是《长恨歌》广泛流传的原因之一。需要指出的是,提出“动之以情,婉转劝讽主题说”(劝讽说),正是基于《长恨歌》的文本特征、讽谕说的特定内涵等作出的选择。《长恨歌》非大团圆悲剧模式的采用,不但直接支持、强化了劝讽主题的有力表达,而且在关于《长恨歌》主题的争论中,也提供了一个重要证明。

下篇:“贵妃之死”描写的文本比较看《长恨歌》的倾向性

通过“杨妃之死”不同文本的比较研究发现,新、旧唐书相关描写具有皇家礼仪的庄重、方式较为人道、痛苦较少等特点,应基本符合实情;倾向于歌颂或同情杨妃“重情赴死”的诗歌、戏曲,一般以史书为据,突出庄重等特点;但具有明确批评倾向的文本,如《梧桐雨》、《过马嵬》等,则无视史实合乎逻辑的记载,着意突出死亡的血腥与残酷。《长恨歌》描写贵妃之死不采史实的庄重,血腥场面细致而鲜明,曾被指责为“无礼之甚”,表明《长恨歌》的确具有显著警示意义,而不是着意歌颂或同情。

一 史料记载的杨贵妃之死

史传记载杨贵妃之死,大致如下:

兵士围驿四合,及诛杨国忠、魏方进一族,兵犹未解,上令高力士诘之,回奏曰:“诸将既诛国忠,以贵妃在宫,人情恐惧。”上即命力士赐贵妃自尽。

——《旧唐书·玄宗纪》11

既而四军不散,玄宗遣力士宣问,对曰:“贼本尚在!”盖指贵妃也,力士复奏,帝不获已,与妃诀,遂缢死于佛室。时年三十八


——《旧唐书·玄宗杨贵妃传》12

及西幸至马嵬,陈玄礼等以天下计诛国忠,已死,军不解。帝遣力士问故,曰:“祸本尚在!”帝不得已,与妃诀,引而去,缢路祠下。

——《新唐书·杨贵妃传》13

对杨贵妃死亡过程,正史记载一般比较简略,《新唐书·玄宗本纪》亦只有一句:“赐贵妃杨氏死”,没有具体、细致的血腥场面描写。不仅如此,还有如下特点:1.写出杨妃之死为形势所迫,除新、旧唐书《玄宗纪》略叙赐贵妃自尽,两唐书《杨贵妃传》均有“帝不得己,与妃诀”之类描述;2.选 择了在当时情况下可能最快和痛苦最少的方式,在封建社会刑罚无所不用其极的背景下,还是具有较为人道的特点;3.尽管形势紧迫,仍然给予帝妃最基本的“礼遇”:“缢死于佛室”或“祠下”,司马光等编写的《资治通鉴》亦载“上乃命力士引贵妃于佛室,缢杀之”14 ,其过程具有一定的庄重特性。

有的研究者认为,这些记载可能有美化帝妃嫌疑。不过,各种史料,包括新、旧唐书基本一致,且正史有其严肃性,并非可以随意美化。中国史官大多能够秉笔直书,如主持《新唐书》编撰的欧阳修等,在选择史料时不至于轻率。基本的判断是,以上记载具有可靠的真实性及合理性。

二 “贵妃之死”描写的文本及倾向性比较

现在研究《长恨歌》描写杨贵妃之死,共有六句:

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峨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

对《长恨歌》杨妃之死的描写,一般认为重在表现同情15 ,并不深究《长恨歌》文本的特殊性及深层目的。

艺术作品描写人物死亡的场面,一般说既可引起阅读者对悲剧人物的同情,悲惨的场面也可以起到警示的作用,由引起惨痛后果的原因引出教训,以趋避悲剧的发生。进一步比较可以发现,更多地倾向于前者,即表现同情的,一般避免较多和较细地正面直接描写悲惨场面,而详述悲剧发生的前后过程;倾向于后者,即表达警示意义的,则比较直露地、甚至夸张性地有意显示场面的残酷性,而不满足于一般叙述事实或前后过程。

这可以从今天交通事故的展览中找到证明。这种展览的主题或目的至为清楚,主要是为了警戒来者,同情居于相当次要的地位。引起同情的目的,也基本上在于加强警戒的效果。所以展览的场面一般很直露、很细致,且多有夸张或着重指出其悲惨与残酷性的倾向,血腥场面惊心动魄,令参观者历久难忘。有一些地方采取的措施,就是让肇事司机直接参观受害者伤亡的场面。从客观效果来看,警戒的作用无疑亦远在产生的同情之上。朱光潜指出:“恐怖超出一定的限度……反而会引起痛感。”16 这里所谓“痛感”,当然不是一般的同情。由痛而警省、趋避,是合乎逻辑的延伸。

反过来说,文学作品要反映人物的不幸遭遇,如果没有很突出的警戒目的,则一般简略叙述悲惨事实——特别是死亡,避免直接过细描写悲惨的场面或过程。以元代关汉卿的《窦娥冤》为例,主题在于揭露官僚腐朽、贪婪,人民的悲苦、冤屈,因此在第3折细致描写了窦娥内心的痛苦,无助,由于主要并不是为了惩戒违法者,因此并没有细致描写死亡的场面和悲惨的过程。朱光潜说:“肉体的折磨在悲剧中往往就很少直接表现。”17 其原因亦在于,悲剧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会嘱意于表现同情或歌颂之旨。

《长恨歌》描写杨妃之死诗句“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峨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与正史比较,舍弃“佛室”、“祠下”等,改作“马前”(以帝妃之尊马前而死);增加细节,如“花钿委地”、“血泪相和流”等,突出悲惨、凄凉之状;全无两唐书所记帝妃之死的基本礼遇与庄重。无怪宋人张戒大为震惊,称:“此固无礼之甚!”18 以为白居易如此描写帝妃之死,甚是过分。

严格讲,新、旧唐书等正史所记杨妃之死较真实可靠,杨妃是“赐死”,而非被乱军掳掠,不至凄惨如《长恨歌》描写。白居易的描写属于艺术创作的虚构,超出了史实的范围,难怪张戒指责。需要注意的正是,恰恰在这些故意有违史实的虚构之中,隐含了白居易的创作目的。

这一段“回看”二字也需注意。前句写“君王掩面”,不忍看贵妃惨死的场面。若不看恐也清静,时间一久或可渐渐忘怀。但白居易偏偏安排明皇“回看”,其场面之惨烈不能不足令君王不敢忘却。此“回看”政治“事故”后果,犹如有意安排肇事者参观交通事故,主要目的自不在同情,而在警戒肇事者与来者(“回看”应不止仅仅言说创作《长恨歌》时已逝的玄宗)。白居易细致描写杨妃之死的意图,可以明了。

具有戏剧性的是,清代洪昇以李、杨故事为题材创作《长生殿》,宣称“借太真外传谱新词,情 而已”19 描写杨贵妃之死就与《长恨歌》迥异。今取《长生殿》第二十五出《埋玉》一部,以供比较:

[旦]陛下虽则恩深,但事已至此,无路求生。若再留恋,倘玉石俱焚,益增妾罪。望陛下舍妾之身,以保宗社……

[旦哭介][突相思]百年离别在须臾,一代红颜为君尽!

[转作到介] [丑(高力士)]这里有座佛堂在此。

[旦作进介]且住,待我礼拜佛爷。[拜介]……

[旦]高力士,我还有一言。[作除钗、出盒介]这金钗一对,钿盒一枚,是圣人定情所赐。你可将来与我殉葬,万万不可遗忘。[丑接盒介]……

[旦看介]唉,罢,罢,这一株梨树,是我杨玉环结果之处了。……

[旦作哭缢介]我那圣上啊,我一命儿便死在黄泉下,一灵儿只傍着黄旗下。[作缢死下]

[末]杨妃已死,众军速退。20

在《长恨歌》中,杨贵妃是为形势所迫,极不情愿,而又不得不死;在《长生殿》中,杨贵妃则是为保全“宗社”,毅然赴死,充满情义。在《长生殿》中,杨妃生前不但有大段请求,而且安排了她交待后事、礼佛等情节,可以说死得庄重肃穆,远甚两唐书所记载。另一方面,它又完全略去了所有直接描写杨贵妃死亡的场面,尤其是死的惨状!

元代白朴《梧桐雨》亦采用李、杨题材,戏曲正名“杨贵妃晓日荔枝香,唐明皇秋夜梧桐雨”,对比鲜明,全剧讽意十分明显,贵妃之死的描写与《长生殿》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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