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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想象与文化身分的建构──论西西的《飞毡》与董启章的《地图集》

时间:2009-8-8 16:45:20  来源:不详

(一)前言:
(1)历史的物质条件

以前的人相信历史的循环,现在的人相信进步,这是一种
对历史的想象投射……历史的想象要透过一定的「物质」条
件建立起来。博物馆、记录片、史籍、地图、小说和电影
在在地承载历史,又被历史想象规约着(梁文道,8)

一九九七年六、七月间的「回归」前后,香港的艺术中心举办了一个题为「九七博物馆:历史、社群、个人」的展览,分别以图像、文字、对象、录像和装置艺术等各项媒体,书写、记录和想象香港一百五十三年的殖民地历史,意图以香港本土的生活记忆与文化想象,抗衡官方属于大中华民族性的历史叙述;1上面引述的一段话,便是梁文道为这个展览写在场刊上的前言。梁文道的论述,带出两个重点:历史具有想象性的成分,而同时它又是存在于物质的建构之中。历史的存在,是基于人为书写的结果,书写的结果,是遗留下大量的物质记录和证明──无论书写的方法是文字还是图画,无论留下的记录是书本还是影像;但反过来,这些在时间历程中不断遗留下来的物质记录,又会不断成为历史延续性书写的材料,而在这种循环再造的关系中,历史的书写和阅读,便是依靠人类想象力的串连、再现和建构。因此,历史是想象性的,它的想象性是它真实的基础,而它的物质存在,是其内容的承载与规范;换句话说,历史不同的物质形态,开展了不同的想象性空间,例如梁文道指出的博物馆、记录片、史籍、地图和小说等,这种种不同的物质存在,因应其各自的物质条件和特性,以及曾被赋予的书写痕迹,便会展开了不同的历史诠释和意义。当人们汲汲于追寻自身的历史意义时,不过是为了要在时间里寻找线性的叙述、在空间里寻找横切的探索,以及在这当中的个人位置,这种在历史时空里寻找个人立足点的做法,便是「文化身分」的议题了。

早在一九七四年至七五年间,西西在她的连载小说《我城》里,已经指出香港是一个祇有「城籍」而无「国籍」的地方(143)。西西的话语,牵引的是有关香港的文化身分问题,所谓祇有「城籍」而无「国籍」,一方面反映香港「大都会」的(cosmopolitan)形态和性格,另一方面则隐喻了香港在「九七问题」涌现之前、及「九七回归」莅临前后,政治及文化认同上的困境。对于一个祇有「城籍」而无「国籍」的地方,到底该如何重塑它的身分内容、历史发展的渊源与轨迹?这篇论文,目的就是要在这种文化身分的认同危机与历史想象的意义上,讨论两本写于九十年代的香港作品:西西的长篇小说《飞毡》及董启章的《地图集:一个想象的城市的考古学》。前者以童话的书写方式与寓言的结构,重塑香港自世纪初开始百多年以来的社会图像,后者则借用对地图的阅读和考察,编写个人的历史想象。借用梁文道的话语,作为「历史」的物质建构,如地图、小说,本文的重点是要探索西西的《飞毡》与董启章的《地图集》,如何在历史书写的循环关系里,建构香港的文化身分。

(2)「文化身分」的定义
何谓「文化身分」(cultural identity)?根据曼纽尔.卡斯泰尔斯(Manuel Castells)的论着《身分的权力》(The  Power of Identity)的解释,「身分」(identity)是一种社会角色,指向人的生存意义与生活经验的来源,是个体在自我建构的过程中,逐渐达至的集体认同(6-7)。凯瑟琳.伍德沃德(Kathryn Woodward)认为,「身分」的界定,来源于多种复数的组合,包括国族的、种族的、阶级的、社群的和性别的,而每个人总又会常常在这些复合的身分角色间挣扎、磋商或妥协(7)。斯图尔特.霍尔(Stuart Hall)在他著名的论文〈文化身分与放逐〉(Cultural Identity and Diaspora)之中,更直接界分「文化身分」的两个层面──首先,他认为「身分」是一项通过建构而来的产物,并非天然而生,而是经由历史、文化、社会、哲学的发展和沉淀而来的结果,是人为的思维,非自然的现象;其次,「身分」的建构,永远存在于进行的过程中,而不是静止的,换言之,「身分」的含义,存在于不断的递变与构筑中──基于这两个前提,霍尔指出「文化身分」分为两个层面:一是单向性和寻找共同性的,一是异质性和寻找变化转移的;前者建基于对共同社群的认同,例如同属于一个种族的、性别的或社会阶层的,或共同拥有相同的历史、文化背景的人,都会合而为一,组成一个团体式的文化身分内容,这些人在同一个文化身分的卷标下,共同分享共有的历史、宗教仪式、社会及道德规律,这种文化身分的确订,基于「同一」(oneness)的原则,强调「本质」(the essence)(223),例如中国人、黑人种族的国族认同,或基督教徒的社群界分等,都属此类,属于「本质性的身分」(essential identity)(225)。

至于第二类型的「文化身分」,霍尔认为是建基于「位置」的安放与定位(positioning),强调「异质」(difference),在寻求身分建构的过程上,着重的不是单一的社群或国族认同,也不是历史遗留下来的身分规律,而是人类作为个体存在的独特性;这种「文化身分」是复数的(cultural identities)组合,一个人可以同时拥有多重的文化身分(224);譬如说,一个黑人女性,站在种族的立场上,她是黑人或有色人种(相对于白人),站在性别的位置上,她是女性(相对于男性),站在家庭和工作的岗位上,她可以是女儿、妻子、母亲或职业妇女。由此可见,「文化身分」是相对性的,众多的异质性结合之下,形成一个充满矛盾、冲突的身分内涵(例如职业妇女与家庭角色无法的调协,黑人女性在白人男权社会双重的歧视)。这种身分的建构,比原先的那一种更要充满各样变动的可能,甚至可以说,这种文化身分恒常地处于更改、移位、涂抹、增删或重塑的过程之中,唯其如此,才可通过异质的碰撞,突显身分多项层次的意义。

霍尔的论述,取向于第二类型「文化身分」的定义,当中值得注意的重点有三:第一,「身分」是经由文化塑造和建构出来的(culturally produced and constructed),而不是天然的生成(not given by nature);第二,文化身分是相对性的,端赖是站在哪个位置来作出界定;第三,文化身分是恒常地处于浮移、变动、再造循环的过程中,因应历史、文化、社会、政治、经济等各方面的发展而蜕变。从这三个角度去看西西的《飞毡》与董启章的《地图集》是相当有趣的──八十年代中期升现于香港的「九七问题」,为这个城市带来前所未有的社会及政治震动,在前途争议、移民潮、中国大陆与英国政府此起彼落的政制骂战中,香港人开始积极思考自身的历史与个人的身分问题,从八十年代后期至「九七回归」之间的过渡时期里,重写香港历史、重构香港人的文化身分,成为香港文化、文学上两个重要的议题。结合先前提及「历史的想象」(historical imagination)的问题,《飞毡》与《地图集》,正是透过「重写历史」(rewriting history)的方案,以小说的艺术形式再造香港「文化身分」的内容,无论是西西的寓言构想,还是董启章的地图考据,这两部作品再现的,是一趟故事的演述、历史的想象,祇是这些演述和想象,及其对文化身分的理解和思考,都是建基于香港「九七问题」特有的历史因缘下,甚至可以说,是「九七问题」的历史议案,激发起香港作家对「文化身分」的探索。

(二)《飞毡》的「地域性」与「乌托邦」色彩
西西的《飞毡》,写于一九九五年,是她从过去的短篇作品〈肥土镇的故事〉(一九八二)发展出来的长篇小说,故事以花氏家族兴衰的过程为轴心,展现香港开埠初期至九十年代止百多年的历史风貌。全书分为三卷,卷一叙述香港开埠至四十年代的社会变迁,其中包括中西贸易与文化的交接、香港电影的萌芽(一九一三年《庄子试妻》上映)、平民生活的保守风气与手工业运作的情况;卷二写香港五十至七十年代的时代景观,当中涉及本地政治及经济的转型、政府公共房屋及教育政策的厘定与施行、国共内战及中共政权成立后的难民潮、李郑屋村古墓的发掘等事件;卷三是有关香港八、九十年代的城市形态,包括「九七问题」的侧写、文化身分的争议、信息与媒介社会高度的发展等。作为长篇的历史重构,西西的《飞毡》以神话和寓言的格局,配合魔幻写实主义(Magical Realism)的手法,虚实相融,以一个家族的兴衰、变化与更生作线性的串连,书写香港殖民地的世俗生活史,而在这个历史重构的过程里,小说呈示的是一个「本位主义」和「本土意识」的取向。

  迈克.费瑟斯通(Mike Featherstone)在讨论「本土主义」(Localism)、「全球主义」(Globalism)及「文化身分」的关系时指出,「文化身分」的追认乃建立于对「空间」(space)与「地方」(place)的归属,而在追认的过程中,「本土性」(locality)与「本土主义」(localism)是其中不可缺少的影响因子,那是说,个体或社群的认同建基于他/她们对某一个地方、以及这个地方牵引和发展而来的血缘、生活模式、日常经验等归属性(102-103);换言之,当一群人聚居于某个「空间」,在「时间」的进程上逐断建立或沉淀彼此共有的社会习俗、法律条文、文化历史的记忆、情感与情绪上的认同等,这个「空间」便会转移为一个「地方」,一个住着一群享有社会共识的人,这就是费瑟斯通论述的要点:透过人群日常的接触,便可把一个自然的空间转化而成一个(人为的)地方。2同样地,《飞毡》的历史构想,便是这种以「地域」作为伸展的本土土意识,说得实在一点,西西在《飞毡》里力图建构的,是一个「地方」或一个「城市」的从无到有──从历史的「无」到「有」、从文化身分的「无」到「有」,以达至无何有之乡的「乌托邦」(Utopia)的境界。正如费瑟斯通一再强调的,一个地域性社群的建立,源于工业化(industrialization)、「都市化」(urbanization)与「制度化」(bureaucratization)的进程(104);而西西在《飞毡》中着墨最多的,也是香港在过去百多年殖民历史中,所经历的「西化」(westernization)及「现代化」(modernization)的状况。说到底,《飞毡》讲述的是花氏家族及围绕花氏家族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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