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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想象与文化身分的建构──论西西的《飞毡》与董启章的《地图集》

时间:2009-8-8 16:45:20  来源:不详
,如何在一个地方落地生根和开枝散叶,当中有外来者,如来自突厥国(即波斯)的花里巴巴,有不知打从什么时候便已在这个地方生活的人,如花顺水夫妇,有从本土跑到外面去、又从外面跑回来的,如花一、花二及花初三,也有在本地土生土长的一代,如花艳颜和花可久,更有从中国内地逃难来的一群,如彩姑一家等等,汇聚而成一幅「清明上河图」式的景观,3并从而突显香港作为「移民城市」、「转口贸易港」的特性。这些形式式的人,因着各种机绿的巧合,聚在一处叫做肥土镇(即香港)的地方,建立了自己的家园,经历了各种时局的变幻、生老病死的规律,便慢慢衍出一分在血缘上或地缘上共有共享的认同和记忆。从这个角度看,《飞毡》的文化身分思考,建立于对一个特定「地域」的归属,西西对香港的历史想象,一方面从神话出发,在「虚空」、「虚妄」之中,建立「真实」和「实在」的存有,一方面从地域观念延伸,「肥土镇」既是香港的寓言,也是作者历史的缩写,演至后来,甚至成为西西个人乌托邦的寄托。
  关于《飞毡》的乌托邦色彩,曾有论者提出严励的批评,例如从大陆来港的黄子平认为,《飞毡》并非沉重、斑烂的「家族史」,却是「另一类平面织物」,采用「百科全书」式的风格,罗列肥土镇上小民百姓百年的生活史,但在童话式的结构与「凡事否极泰来的语调」下,对于一些宏大的主题如国仇家恨、天灾人祸等,却每每淡淡带过,甚至刻意逃避一些敏感的历史时段。另一位香港本土的小说作者关丽珊也有类近的看法,她指出《飞毡》彻底美化了香港的时空,小说呈现的是温婉的童话乐园,她说:「剔除了战争、沦陷、宵禁、股灾、大罢工、骚乱以及百年间的学生和政治运动以后,肥土镇变成一个轻盈的城市,轻至我无法适应(99)。」综合而言,这些论者认为,《飞毡》的历史图像,带有浓重的怀旧意味与美化功能,当中的地域性身分,建基于一种纯粹和谐的关系,而这种追求同化的「乌托邦理想」,却进一步抹平了现实处境中殖民地的权力关系,淡化而成一幅没有挣扎、斗争、矛盾和冲突的美好景像。4然而,重新和重头再细读西西写的百多个章节,便会发现这些论者最大的纰漏是错误地把《飞毡》当作一部「香港历史」来阅读,混淆了「小说艺术」与「历史实录」之间的分别,正如长期从事西西研究的邱心(陈洁仪)指出,《飞毡》对香港许多政治事件如「六七暴动」、「保钓运动」、「九七问题」等刻意的「悬空」,可从三方面解释:首先,这是基于小说以素淡的「风俗画」作为笔法的要求,力图表达朴实的民生为主,而不是尖锐的政治冲突;其次,《飞毡》着力描绘肥土镇的地方色彩,有助带出「身分认同」的主题,强化一种「吾乡吾土」的感情,是超越一切政治争拗与权力斗争的;最后,对照香港的现实情况,九十年代的香港前景,渐趋明朗,「回归」成为不争的事实,是时候作出总结性的回顾,而不是对前途出路的质疑,况且,《飞毡》未尝没有表现政治带来的社会变动,但祇从侧面着笔而已。5邱心的立论很有意思,她一方面反驳了黄子平和关丽珊等人的批评,另一方面却带出了阅读《飞毡》几个重要的切入点:小说创作与再现现实的关系,以及西西如何在《飞毡》里侧写香港的社会变动,并从而归结到作者对本土文化身分的认同及其「乌托邦」境界的想望。
  先前说过,《飞毡》强调「地域性」的身分,「肥土镇」作为小说寓言的所在地,实际上是一个凝聚身分认同的地方;费瑟斯通也指出,强调本土的文化身分,必包含强烈的怀旧意识,力图从过去遗留下来的历史、图腾和集体记忆,寻找失去了的美好日子(the good old days),而这种怀旧思绪,又往往建基于「神话」(myth)的重构上,在家庭或本土意识的追认上,确立「集体的身分」(collective identity);然而,这种本土的文化身分或集体意识形成的过程,却并非风平浪静、一帆风顺而无挣扎的,相反的,它必须面对和抗衡外在不断冲击的势力,整个过程充满各样矛盾、断裂的情状,同时也是因应这些外来的张力或内部的抗争,才进一步强化一个「地域」上集体身分的认同(105-110)。同样,《飞毡》的文化身分,建立在一个叫做「肥土镇」的地方,以及对这个地方的集体认同上;所谓「肥土镇」,研究西西的大部分海内外学者都会同意,指的就是「香港」;然而,我在这里要特别强调的,是「肥土镇」与「香港」的寓言性,肥土镇指的是香港,却不能完全等同于现实世界中的香港,这当中的关系,一方面固然是基于小说的艺术特性,文学创作不等同政治实体,两者的关系也不能单单简化为「反映现实」的规条,因此,阅读「肥土镇」,不能把它视作历史的文献或社会政治史的教学材料,以寻求当中有关香港的历史实录。此外,「肥土镇」与「香港」的寓言性,也建立于西西的魔幻现实主义的写作手法,她以陌生化的艺术技巧,把她心目中理解的香港,化成小说世界中一个虚构的场景,并让她的小说人物活动其间。
  厘定了「肥土镇」与「香港」的寓言特性,便可进一步帮助我们理解「飞毡」的历史想象。小说在开首的时候说:「打开世界地图,真要找肥土镇的话,注定徒劳」(5),这句话在文本表面的意思是因为肥土镇祇是「一粒比芝麻还小的针点子地方」,即使将地图放大,亦祇能看到巨龙国(象征中国大陆),「肥土镇就像堂堂大国大门口的一幅蹭鞋毡(5)。」然而,另一方面,西西这开首的比喻,却还包含一层「潜文本」(sub-text)的意义,那便是小说结朿时「肥土镇」的消失与不存在:
秋天来了,秋雨并不常至,但要来的话,也像夏雨,尽最大的力气,彷佛是对人间的暂别……这些雨,这些水,都浸浴着、溶汇了自障叶的花粉,渐渐地,肥土镇变得透明起来,随着花顺记的隐没,肥水街消失了……最后,整个肥土镇,完完全全不见了。摊开一幅肥土镇的地图,地图变成白纸,播放一卷录像带,却是洗刷后的灰暗和雪花。写故事的人的桌上,只剩下空白的书页(513)。
《飞毡》结局时,肥土镇因受「自障叶」神奇力量的影响,竟逐渐的隐没,以至彻底的消失了,而整部小说的内容,到了这里,却变成了祇是叙述者「我」跟一个叫做花阿眉的人说的「故事」:「你要我告诉你的,关于肥土镇的故事。我想,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花阿眉。」(513)至此,西西利用类近「后设式小说」(metafiction)的口吻,把肥土镇的故事变成「传说」,可能是世代相传下来的,也可能是子虚乌有的,但现实中已无肥土镇的存在了;至于花阿眉是谁?是否花氏家族的后人?与书中的主角花叶重生、花艳颜、花可久等到底有什么关系?便无从知晓了,留待读者自行的想象。
  《飞毡》结局的安排,显示了「肥土镇」在小说的叙述里,是一个寓言的构想,而不是实体的存在,它既是传说中的一个地方,也是一个梦想的所在地,亦即是西西的乌托邦世界。
  《飞毡》的乌托邦色彩,很能说明「肥土镇」与「香港」的寓言性──小说第三卷的下半部,西西写「乌托邦之旅」(422-427),谈到「仿真理想的国家」,说及「桃花源」和「无何有之乡」,那是人们美丽的新世界,在那儿「过着和谐的生活,饲养山羊,栽种蔬菜和果树。他们读同样的书,吃同样的食物,互相尊敬,与大自然合而为一(427)。」西西的「乌托邦」理念,包含三个层面:第一,是见证了作者的自然观与环保意识,西西的乌托邦国度里,是一个与大自然合一融和的地方,体现的是「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齐一」的和谐与平等的境界,况且,西西不祇一趟的提及要建立一个没有环境污染的理想国,在那儿国民都有舒适的房子居住,人人能受到良好的教育,找到适合自己的职业,病人得到医疗,老人受到照顾,空气清新,食水清洁,法律一视同仁,能自由进出及发表不同的政见;6可以说,小说的环保意识,最能表达作者理想国的模式。第二,作者在描述乌托邦的追求时,其实已侧写了香港的「九七问题」,《飞毡》的「乌托邦之旅」,无论是「仿真理想国家」、可以浑忘外间的世代和变迁的「桃花源」,还是可以避过伤害、自顾地生活的「无何有之处」,都象征了一处可以让人逃开现实景况、赖以安身立命之所,而这种意识形态,正折射了自一九八四年「中英联合声明」签署以来,香港人对「九七回归」的恐惧与不安,在联合声明签署的前后,民间的报章、杂志,甚至电视媒体,都纷纷提出了许多解决香港前途问题的方案,有些提出让香港独立,有些建议英国延长租约,而更有一些异想天开的,竟希望把「香港」搬走,在另外的一个地方重新建造「香港」;从这个背景的脉胳去看,西西的无何有之乡与乌托邦世界,并非毫无根据的,祇是她在小说虚构的基础上,隐寓了她对「九七问题」的关注和思虑,而事实上,因「九七问题」而触发的移民潮,从人类流徙的文化意义上看,何尝不也正是一群人向外寻觅乌托邦的旅程?可是,这个寻觅终究是徒劳的,因此,在第三个层面上,西西归结到「乌托邦原来就在肥土镇」,这种意识,彷佛带有经历万水千山以后回头重看自己来处的恍然大悟,任算如何风尘仆仆的寻寻觅觅,仍不及自己脚下的地方亲切;当然,西西这种透彻的体悟,一方面既来自她对现实处境的细微观察和理解,另一方面也源于她豁达的胸怀,所谓「乌托邦原来就在肥土镇」,浮现的是扎根于本土的文化取向。祇是,西西豁达的胸懹,仍不免带着悲情的思绪,即使肥土镇是乌托邦,但终究还是会消失的,她一再强调,没有人知道这座小岛,这块传说中飞来的土地,何时「会回到水中淹没,还是会默默地继续优悠地浮游,安定而繁荣(508)?」或许,西西也明白乌托邦是不会存在的,因此,她才安排美丽和谐的肥土镇在一切故事结束以后功成身退的隐没,而她心中香港的理想蓝图,便祇可永远以虚构的姿态和角色,存活于她的小说艺术中。
《飞毡》以童话的笔法、寓言的布局、魔幻的手法,建构一个以「地域」为中心的本土文化身分;尽管西西以地方志的形式、人物风情画的笔法,描绘肥土镇的百年变迁,处处流露纯朴的民生、善良的民情,然而,在这历史沧桑演变的过程里,这个地域的认同、文化身分的成形,也并非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当中经历了许多日常生活的挣扎、社会的浮动与政治不可预测的变量。西西在《飞毡》里写殖民地的教育,盎格鲁文(英语)、龙文(书面中文)与肥土语(广东话)之间的语言决裂,镇上民居的狭小挤拥,官僚的贪污状况,经济的危机(银行挤提,社会转型后家庭手工业的没落)等等,无不清晰的显示了这个地方不断挣扎成长的痕迹,以及西西的社会意识;祇是,西西没有采用激烈的字眼、感伤的语调来描绘这些挣扎,相反的,她故意以轻松、活泼、乐观的文字记叙,目的是要反衬小镇上这些营营役役而又乐天知命的民众,如何以守望相助、自强不息的态度渡过艰难的岁月。也许,是由于西西这种以积极乐观替代怨天尤人的笔法,让不少论者轻率地误会了《飞毡》对香港历史阴暗面的漠不关注,殊不知在作者淡然处之的态度里,却处处流露机锋、处处隐现她对现实问题的批评与反讽。再者,无论世道怎样变迁,社会与经济如何转型,政治的内外冲力有什么阻挠,这个城市总有它应付的方法与适应的能力,这亦是香港百多年来经济奇迹的基础与社会民生的精神,这些都是作者刻意彰显的素质,是阅读《飞毡》时不可忽略的。

(三)《地图集》的权力论述
  如果说《飞毡》的历史想象,是意在言外的寓言架构,那么,董启章的《地图集》便是以带有散文的论辩方式,企图通过对地图的阅读、考据和虚构,再现香港被殖民的经过和痕迹,从而展示地图的绘制与殖民权力的关系。相对于《飞毡》植根于本土地域的文化意识,《地图集》强调的是一个复合性的文化身分与殖民历史,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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