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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诗在日本的传布与接…
谈谈唐诗里的“胡气”
论义山诗之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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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诗里的马祖与石头

时间:2009-8-8 16:45:37  来源:不详
即今祇对,别有第二主人?44”师曰:“唤尚书作至尊得么?”曰:“恁么,总不祇对时,莫是弟子主人否?”师曰:“非但祇对与不祇对时,无始劫来,是个生死根本。”有偈曰:“学道之人不识真,祇为从来认识神。无始却来生死本,痴人唤作本来人。45”

  案,祇,即,仅,适。(见杨树达《词诠》第185页,中华书局,1954年。王锳《唐宋笔记词语汇释》(修订本)第233页,中华书局,233-4页。太田辰夫《中国语历史文法》(修订译本)第262页,北京大学出版社,261页) 祇对,即对、仅仅对、恰恰对。犹今言“即时反应”、“直觉反应”。

  案:此段对话乃是对“作用是性”思想的公开批驳。上节“作用是性”曾提到,南宗禅有以“唤某某(学人)名,某某应诺”的方法来点化学人,使其领悟“言谈只对,六根运用,一切施为,尽是法性”。

  但此处长沙景岑禅师却用同样的方法,来破除“作用是性”的神话。先唤“尚书”名,待其应诺,又道“不是尚书本命”。这就是告诉客人,你刚才的直觉反应(作用)并不是你的本性(本心、佛性)。此客人显然也是有点禅学根基的,反问:“不是说,除了人的一切直觉反应之外,就没有别的主宰(本心、本性)了吗?”言下之意,就是反问“人的一举一动不就是佛性本身吗?”景岑禅师趁此告诉他:人的一举一动不等于佛性本身,这道理就像你不等于释迦牟尼世尊一样简单。此时客人又问:“当我没有直觉反应的时候,是不是就达到了佛性了呢?”这就是问:“不作用”时是否就是“性”了呢?景岑的回答是,本心佛性是开始于时空起点,又周遍于生死轮回的东西,不止与人的“作用”或“不作用”相关,它乃是一切的根本。

  景岑的说法,就是认为佛性乃是周遍时空,包含了作用与不作用的,无所不在的,其实也就是对佛性即体即用、体用一如的崇高地位的一种恢复和正名,就是要把马祖有关佛性(“性”)与人的行为体验(“作用”)之间的单一系带再次一刀斩断,——唯其如此,方能斩断人们对“作用是性”观念的执著,才能区分“世智”与“佛智”、“妄心”与“真心”。就像他末尾那首偈中唱的:只有“痴人”才会把“作用”唤作本性(本来人)!

  (5)大颠和尚  《祖堂集》卷五

  又一日,师曰:“老僧往年见石头,石头问:‘阿那个是汝心?’对曰:‘即只对和尚言语者是。’石头便喝之。经旬日,却问:‘和尚,前日岂不是?除此(只对言语)之外,何者是心?’石头云:‘除却扬眉动目一切事外,直将心来。’对曰:‘无心可将来。’石头曰:‘先来有心,何得言无心?有心无心,尽同谩我。’于此时,言下大悟此境。……”

  案:大颠深受马祖“即心即佛”、“当下即是”、“扬眉动目一切事皆本性”等观念之影响。故石头希迁问他:“阿那个是汝心”时,他就以马祖之意作答,却遭石头否认。当石头再进一步追问:“除了你那些扬眉动目的种种作用之外,你的本心又在哪里”时,大颠无言以对,只得说“无心可拿来”。

  大颠划分了“与和尚言语时”,与“不与和尚言语时”两重世界,前者是“有心”,后者是“无心”。而在石头看来,这种划分,是语言的“执”,物相的“分”。本身成为一种语言的“谩”。只将“活动”说成“有心”,不活动说成“无心”,实际上是对“心”的一种限定化。大颠所开悟者,即“语言”本身的套套是有问题的。破除这个套套,才能知什么是“心”。石头的问,终于让大颠彻悟到:作用(活动)并不是本性本身,因为本性是不可言说的,说“作用是性”,就是将表象本质化,将抽象具体化,将本性浅薄化!可见,“作用是性”大谬矣。大颠离开了马祖,方悟至此境。

  另外,石头的发问,很是智慧。他要大颠“除却扬眉动目一切事外,直将心来”,其实就是要大颠找到“作用之外的性”、“超越作用的性”。马祖只说“作用是性”而并未讨论到“作用之外的性”,石头正是用这个理路上的死角,驳倒了大颠,也将“作用”和“性”之关系的探讨纵深化了。另,石头于“作用之外之性”的追问,与本文材料(4)中客人问“恁么,总不祇对时,莫是弟子主人否?”实质相同,只是客人之问乃无知无心而问,石头之问乃有知有心之问,是为了点醒大颠的诱导之问。

  (6)大颠宝通禅师  《五灯会元》卷五

  上堂(示众说法):“夫学道人须识自家本心,将心相示,方可见道。多见时辈只认扬眉动目,一语一默,蓦头印可以为心要,此实未了。

  案:此段言,“只对言语”不等于“心”,“扬眉动目”亦不等于“心”。即明言作用非性。此是大颠彻悟后的说法。

  (7)洞山和尚  《祖堂集》卷六

  师问僧:“名什么?”对曰:“某甲。”师曰:“阿那个是阇梨主人公?”对曰:“现只对和尚即是。”师曰:“苦哉,苦哉!今时学者例皆如此,只认得驴前马后,将当自己眼目。佛法平沉,即此便是。客中主尚辨不得,作么生辨得主中主?” ……

  案:参看瑞岩主人公(“惺惺著”,《五灯会元》第388页。)

  此段同材料(6),亦是批评后学歪曲马祖禅,或只是拾得马祖之流弊,却以为珍宝。洞山良价禅师抬出的“阇梨主人公”,乃是对“本心”、“本性”、“佛性”的人格化的称呼。僧以马祖门下惯常的“只对”作答,引得洞山连呼“苦哉”,这并非无病呻吟,而是对当时学人普遍误解,只知因循的痛心无奈。“客中主尚辨不得,作什么辨得主中主?”一句,是说你们这些人连作用所体现的本性(客中主)尚且不认识,更不用说作用之外的真正的本性(主中主)了!?

  洞山良价抬出“主人公”一词,与寒山诗中“主人公”同义,都是在马祖禅风行天下,“即心即佛”唱遍,“作用是性”泛滥的背景下的清醒追问。众人皆言本心本性,然而都纠结于马祖为了方便度人而一时间倡导的“即心即佛”、“作用是性”、“无事平常”这些权宜之语的文字上,而这些只算得“客中主”,算不得真正的本性——“主中主”(主人公)。究竟什么才是是真正的本性?“主人公”的提出,功在发人深省,教人警醒。

  (8)赵州从谂禅师  《五灯会元》卷四

  上堂:“……未有世界,早有此性。世界坏时,此性不坏。一从见老僧后,更不是别人,只是个主人公。这个更向外觅作什么?正恁么时,莫转头换脑。若转头换脑,即失却也。”

  僧问:“承师有言,世界坏时,此性不坏。如何是此性?”师曰:“四大五阴。”曰:“此犹是坏底,如何是此性?”师曰:“四大五阴。”

  案:此性,即主人公,即“四大五阴”。赵州从谂禅师描述“主人公”,用“世界坏时,此性不坏”,实与(4)“非但祇对与不祇对时,无始劫来,是个生死根本。”如出一辙。皆认为本性不仅含作用,且更超越作用,周遍伸张于时空之始末循环。景岑的“无始劫来”,从谂的“四大五阴”皆是重申这种本性或曰佛性的广大、终极和崇高,重新拉开宗教与凡俗之间的距离,让“平易”或者说“容易”得过了头的马祖禅恢复宗教的视域,以免最终走下神坛,走向自我取消。

  寒山诗《世有一等流》与《世有一般人》这两首,仅从题目上就可见其主旨,即对时流泥守马祖的嘲讽。

  《世有一等流》,集中批判以马祖“平常心是道”为理路的“无事禅”。寥寥数句,生动刻画出一个或者说一群看似百忧不生,实则百无聊赖、表面一无所求,实则一无所知的禅僧形象。寒山对“此等流”的冷嘲热讽,通过二、三两联中连续使用的四个否定短语——“无知解”、“百不忧”、“道不会”、“佛不求”——而跃然纸上。尾联“仔细推寻著,茫然一场愁”一句收束,似对此辈可怜复可笑、可悲定调。说到底,此即批评马祖禅极盛而滥,极盛而俗。马祖禅因其平易,所以迅速崛起,广为流行;也因其太易,沦为懒人哲学辩护人。

  《世有一般人》则从另一角度点破了马祖禅沦为下流的症结所在——“不识主人公”。“主人公”,乃是对佛性、本心或本性的一种人格化称谓,“不识主人公”,也就是不认识真正的佛性、本心的缘故。马祖所谓“即心即佛”、“无事平常”、“作用是性”话头,只是为了止人驰求、教人反观的便宜语。一旦证悟,则须登岸弃舟,忘语弃念。因为语言只是空幻,只是“藉教悟宗”的工具,若一味教条泥守,则反过来会成为束缚的“绳索”(佛家以“绳索”喻“烦恼”)。所以,此诗将语言、观念、以及种种表象(作用)皆喻为“客”,将真正不可言说的佛性本心,则称作“主人公”;批评那些受困于语言观念表象的“一般人”,说他们只能“处处随客转”,“浑是痴肉臠”,终不能识得真佛性(主人公)。

  寒山的这两首诗,从理路上与前文所引的材料是相互应证的。中唐以来的大历、贞元、元和年间,南宗禅尤其是马祖道一门下的洪州宗以其便捷峻利的风格迅速崛起,而“即心即佛”、“作用是性”以及反映在日常修行方式上的“无事”禅观也大举渗透到了当时的禅僧学人之中。马祖后期,尤其是马祖圆寂之后,这些著名的禅思想、禅命题渐渐开始成为习禅者的新教条,一时间“时辈只认扬眉动目,一语一默,蓦头印可以为心要”(材料6),“今时学者例皆如此,只认得驴前马后,将当自己眼目”(材料7)。而这种教条主义的学风正恰恰是佛家和禅宗一贯极力摒弃的(参见前文“破除偶像”一节)。因此,出于对这种死守马祖禅教义之风气的不满或忧虑,得到真髓的禅师大德们纷纷说法开示,以驳斥马祖旧说(驳“即心即佛”说见材料1、2,驳“作用是性”说见材料3~7)的方式,来斩断人们对语言观念和表象的迷信和执著,以图为禅宗一贯奉为至宝的“心性”作一正名,恢复其作为宗教核心意义的崇高地位。

  而寒山这两首诗的作用,就在于从禅宗宗门之外一局外人的视角,对当时社会上的禅思想的流播进行了描述,并且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其中最大的弊端和症结所在——“主人公”!看来,一切还是归于禅家最看重的“心性”问题。寒山的观点同当时的禅宗大德们竟不谋而合,只是“在其位”的后者用说法来开示,“山门外”的前者用诗歌来嘲讽。诗与史,就这样达成了一种合璧般的拥抱。

结语

  马祖道一于江西开讲“即心即佛”、“无事平常”、“作用是性”等,乃中唐禅宗思想一最大潮流。其特点,正是将人心提至终极地位,以清净心为修行大目标,以反神学、反逻辑学和反伦理学的纯心灵感悟来实现一种更崇高的宗教神圣化,因此也改变了原始佛教的传统路向。

  然而随着马祖禅的风靡天下,后期乃至马祖圆寂之后,他那些著名的命题由于后人的误解与滥用,渐走向其初衷的反面。当时的“即心即佛”变成了“随心就我”;“作用是性”变成了“居家日常”;“平常无事”便成了“懒汉哲学”;于是马祖禅变成了“口头禅”。当禅思想发生这些质的变化后,当初的神圣化也开始走向它的反面。一切外在约束都统统取消,一切修为都变现成方便,于是禅信仰在因人而异的日常凡俗生活之中,也就沦为各式活动(一切作用),禅也就丧失了作为宗教的严肃与终极意义,而宗教原本是以自身的终极性来完成对凡俗领域的超越的俯视。这其实也正是马祖禅逻辑内在的祸因。

  马祖禅的开展与兴盛,毕竟翻越了一个极致而走向了禅思想史上的另一个起点——当我们再看马祖门下的赵州从谂、临济义玄、沩山灵佑及其他一些禅师的语录时,他们那些挥洒自如的对答、随心所欲的举动、蔑视经典的气度和“佛法无用功处,只是平常无事”、“平常心是道”、“不费心力作佛去”的思想,已经是另一个时代——“禅道烂熟时代”(忽滑谷快天语)的禅风了。

  寒山诗成于中唐,本文所引十首,皆围绕马祖一系洪州宗的崛起、盛极和泛滥而展开。从禅家基本共识“祖师西来意”,引出马祖最深入人心的“即心即佛”说;再从“无事平常”的修行观,引出“作用是性”的机锋探讨,中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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