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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文学生产中的《兄弟》

时间:2009-8-8 16:45:38  来源:不详
出版社的策略中,之所以要大张旗鼓地制作像《兄弟》这样的畅销书,很大程度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其主要目标与整个出版社的品牌战略有关。通过畅销书的运作,可以在短期内迅速凝聚市场人气,形成读者关注的热点,进而带动出版社相关图书甚至库存图书的销售。《兄弟》出版之后,余华那12 本文集顺势热销便是证明[18]。更进一步说,出版社自身亦可借短期内较为集中的话题,吸引媒体进行大量报道,从而成功建构出版社自身的品牌形象[19]。
上海文艺社形成这样的以单个畅销书带动品牌建构的策略,实际是在当前出版格局下形成的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应对之策。在“全国图书出版业竞争力研究课题组”提供的最新报告中,尽管以上海为代表的长江三角洲地区出版业,依然被看作是仅次于北京的第二大出版业中心,但是在综合竞争力、教育、社科、少儿、科技等各项分类统计中,上海地区出版类榜单中居于亚军地位。之所以有这样的排名,除了总资产、年销售利润等硬性指标外,与上海文艺社这两年的畅销书策略有着很大关系——《兄弟》、《品三国》、《话说中国》等一系列在国内外卓有影响的畅销书出台,为文艺社作为品牌出现的无形资产增值不少[20]。事实上,与北京有中央背景的大出版社相比,像上海文艺社这样的地方性出版社并不具备很强的实力,去正面进行品牌塑造活动;而能做到的是将个别畅销书深入人心,以带动品牌推广,其意图在于“小投入,大产出”,以上海文化特有的精明与务实摸索出迂回曲折塑造品牌的途径。
但是,假如制作《兄弟》这样的畅销书其意义不只是在于作家与出版社之间相对单纯的合作,而被赋予带动长销书/ 库存书销售甚至带有出版社“品牌”塑造的意味的话,那么,出版社对于图书的运作也就不仅仅限于针对其内容进行有效地包装、上市,而是更大限度地调动一切有利因素,将图书演化为自身的“品牌”营销需要。这样的话,出版社的营销策划之手深入到文本内部,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也就是在这个意义上,《兄弟》所采取的较为罕见的上、下册分册出版的策略,才变得易于理解:
出版社对余华的《兄弟》及其他作品、对易中天的‘品读中国’、《品三国》采取分册出版、分期上市的策略,这是在实践中逐渐总结、改进而形成的,这种捆绑式地做系列做品牌,对培养读者群、培育畅销品牌书市场会产生更强的推动力,事实证明这是行之有效的,关键是要看准对象。[21]
从品牌营销的角度来说,能将图书中蕴含的一切吸引人的信息提取出来,转化为读者感兴趣的悬念从而刺激读者的购买欲望,应该是出版社在营销上努力的一种方向。在这个层面上,首创“未完待续”的方式出版《兄弟》的上册,构成读者阅读心理上的一种期待,本身就是营销上的成功。更进一步说,作为将“文革”故事演绎得相当深入人心的作家,余华以“文革”为背景的《兄弟》上册推出之后,描写十年之后生活的下册再度推出,已足够形成一个令人激动的话题:余华是否还能提供大众喜闻乐见的小人物的悲喜剧,有很大的突破?作为很少直面当下生活的前先锋派作家,他是否能将“文革”后浮躁而喧嚣的现实世界同样描绘好,从而弥补先锋派作家一贯游弋于现实之外的缺憾? 相隔大半年的出版周期[22],持续不断的话题炒作,果然吸引住了媒体与读者的注意力,《兄弟》上册20 万册首印量很快销售一空,使得下册的起印量迅速增加了10 万册,并且形成了上、下册图书销量互相刺激,直指百万册的事实,形成了“上海文艺出版社”这一品牌,在书市上一路攀升,印证了其营销策略的正确性。
签约作家、高额版税、分册出版、捆绑销售,当《兄弟》与这些营销策略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它的命运其实已经身不由己地与中国当代出版困境,以及由此产生的突围努力联系在一起了。当作品更多地被当作出版社品牌战略的重要标志的时候,不仅它的外观,包括它的整体呈现形式、意义阐释方式等,都不得不与出版社明确或潜在的运作策略扭结在一起。只是,这种更多建立在出版社自身“品牌”营销基础上的畅销书出版策略,是否也是《兄弟》的自身追求呢?

对《兄弟》在文学生产背景下的意义阐释
从文本角度来说,文本产生的种种外部因素,能否构成我们进入文本阐释的必要通道,关键是要看它们是否与文本的内部世界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作为个性创作与文学生产的中间物,作者余华在《兄弟》中所折射出来的写作心态、现实立场与处理文本的方式,是很值得注意的一个环节。
从现有的材料来看,余华在创作《兄弟》的时候,似乎不仅仅将自己当作是一个单纯的作家,而是将图书营销方面的一些角色内涵自觉地附着于自身:
在将余华称为作家的同时,郏宗培也曾经将余华的身份定义为‘出版家’、‘发行家’。至少,他不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作家。从封面选择、版式设计到市场策划,余华都没有置身事外。《兄弟》是他十年磨一剑的小说,而他是一个‘靠版税生活’的作家,他毫不讳言,他拿到了‘应该是中国作家中最高之一’的版税。[23]
可以验证余华参与《兄弟》出版的现实依据之一,就是余华本人同意并且始终坚持《兄弟》分册出版是一种正确的选择[24]。之所以要强调这一点,是因为在《兄弟》上册面世之后,引起争议最大的,就是这个分册策略:
坦白说《兄弟》这种出版形式,比它的内容更令人摇头。我从来不知道,一部长篇小说竟然还可以人为地——非不可抗力地——被腰斩为两半而分次出版。我在网上看到余华的解释是,这么做是为了要赶上2005 年8 月份上海书展。这个解释倒也不遮不拦,坦白爽快得还有几分诚实。只不过,至此,文学作品也如同其他产品一般,可以分批生产、销售,还要惦记着赶时间去参加各种交易大会……今天《兄弟》的出版则完全是充分酝酿和准备之后‘做’出了畅销书写手。[25]
在读者和评论家看来,如果《兄弟》只是为了营销、宣传的目的而采取“分册出版”的形式,这应该就是一种失败,是一种无视于文学自身创作规律的生硬市场举措。但这样的看法,似乎过于情绪化,也过于简单了。《兄弟》的分册出版形式是否可取,并不取决于作家的主观意志———是把它当商品还是当艺术? 而是取决于在内容表达上,分册或不分册是否有本质区别。或者说,采取分册的形式,作品又传达出怎样的意蕴。这样,分册或不分册,就不仅仅是一个形式问题,而和作品所要表达的内容密切相关了。在《兄弟》的封底,余华曾写了一段广告语,交待了他认为该书可以分册的主要理由:
这是两个时代相遇以后出生的小说,前一个是文革中的故事,那是一个精神狂热、本能压抑和命运惨烈的时代,……后一个是现在的故事,那是一个伦理颠覆、浮躁纵欲和众生万象的时代,……连接这两个时代的纽带就是这兄弟两人。
很显然,这段话先于下册出现。从余华对写作初衷的表述中,可以发现作者较为鲜明的写作立场:极其压抑的“文革”时代,他固然相当鄙弃,但过于张扬的当下世界,也不能得到他的认同。作者通过双重否定,有意识地将两个时代放在一起,通过逻辑上的对应,完成了对《兄弟》上、下两册的整体勾连。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可以认为,余华并不想走一味迎合当下世俗口味的“通俗化”道路,对于似乎浓缩了西方四百年历史的中国人的四十余年生活中,作者还是做出了属于自己的具有批判意味的价值判断[26]。问题是,在事后我们所看到的文本中,这个事先表达的作者初衷,并没有得到很好的贯彻。相反,出现了一种明显的游移,甚至是有意识的颠覆。
首先,在人物命运安排上,至少在下册,从象征世俗欲望的李光头的崛起史中,我们并没感受到作者的批判意味,而更多看到了作者的认可与默许,尽管带着些许反讽,带着一点无可奈何。从大获全胜的福利厂厂长,到国内外通吃的垃圾大王;从操纵惊世骇俗的美处女大赛,到诱使初恋情人林红投怀送抱,李光头成功地树立起了自己作为这个时代“成功人士”的典型形象。在刻意营造的“人性复杂”的李光头身上,作者有意无意地表现“存在即是合理”的观念,回避了对李光头身上的欲望,以及实现欲望方式的审视。例如,在处理14岁的李光头因偷看女性下体而被抓住游街的事件时,余华不再像他早期作品中所做的那样,将它设置为一个展现人性黑洞的窗口,相反,他故意强化了李光头与自身年龄不相称的那股子无赖泼皮劲,使他居然能够把一件本来很羞愧、很耻辱的事情理直气壮地转化成一种交易,换来了56 碗三鲜面,而且跟他作交易的,居然还是一些体面的人,刘作家、赵诗人,连老婆受辱的童铁匠也不能免俗。在这样的描写中,余华有意识地将原本隐藏在事件中的悲剧进行了喜剧性的转化,与李光头较为彻底的真小人姿态相比,其他的各位成人反倒显示出了另一种世故的丑陋。在作者强烈的荒诞意识下,这种世故的丑陋也不大会引发对人性深入骨髓的拷问,在轻松的、戏谑的类似于相声小品的氛围中,仅仅留下一个平面的单薄的反省空壳。作者在人物塑造上试图兼顾大众轻松阅读心态可见一斑。
不仅如此,在展现这样的故事的时候,余华采取了“我们刘镇”的叙事角度:
“我们刘镇”,这个叙述者是谁?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在刘镇里面的一个群众,也可能是几个群众,……严格说它是介于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之间的,但是始终有一个我们刘镇的视角,这个视角绝对是定格在2005 年的。[27]
用带着鲜明的当下气息的“我们刘镇”来观看刘镇上充满了欲望气息的众生相。“我们刘镇”这样的叙事视角只能是“刘镇”产生出来的,带着“刘镇”特有的世俗气息,也带有使“刘镇”疯狂起来的欲望的味道。以“我们刘镇”进入李光头们的故事,让人看到的是到处街谈巷议,丑闻、绯闻、游街、暴力、财富等奇闻轶事,并往往被洗脱了作者的价值评判,以一种原生态的形式出现,从而向人们承诺,在作者不将自己带入故事的前提下,作品可以最大限度地满足好奇心;在“我们刘镇”的视角下讲述“刘镇故事”,当余华一如既往地施展其长于细节描写的手段的时候,那些包含着暴力、血腥、罪恶的场景,当然也就只是一种风景——也许这风景令人潸然泪下,或者让人捧腹大笑,但仅仅是风景,供人观赏而已。“我们刘镇”的视角不可能产生超越“刘镇故事”的反思和自省,也不可能产生不同于历史理性的另一种理解历史的方式,而只能是一种参与狂欢,一种以群众运动消解个体存在的集体癔症。在这样的情形下,鲁迅批判的“看/ 被看”就很容易被置换成群众狂欢式的“窥视”加“围观”[28],对人性的洞察和批判也就变成了对现实戏谑式的宽容和理解了。
也就是在这样的叙事方式下,可以看到余华作为隐身作者的自觉退场。当叙事者不再从“刘镇故事”中分离出一个独立的声音去加以评判的时候,消解意义的现实立场和价值评判就会取而代之,成为作品的主旨。在这个层面上:
《兄弟》上半部的方程式就是1 + 1 = 0,就是世界在善与恶的冲突中的命运……过去的四十年来中国人百感交集的复杂经验,被简化成了一场善与恶的斗争,一套人性迷失与复归的庞大隐喻。[29]
在大众的评判视野中,道德伦理标准永远是简单而行之有效的。但是,在《兄弟》中,可以看到,即使是操作简单的善恶模式,余华也未能有始有终,而是出现了某种断裂。在上册中,余华延续了主流社会对于“文革”这个非人时代的评价,着力打造的是常规意义上的“恶”的图景,暴力殴打,饥饿,心灵折磨,由此迸发出来的,自然也是传统层面上的“善”,好父亲宋凡平所传达出来的温暖亲情与正常伦理,李兰的羞耻感与尊严感,苏妈扶危济贫的正义立场,等等,无论是对“善”的描述还是对“恶”的定位,都没有超出我们今天伦理常识的范围。但是,在下册所展示的物欲横流的世界中,上册中被固定下来的“善”、“恶”内涵发生了明显的改变,在金钱至上的原则下,那些可以直接收获物质利益的举动似乎就变成了“善”,作者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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