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会员中心 在线投稿
| 网站首页 | 中国历史 | 世界历史 | 历史名人 | 教案试题 | 历史故事 | 考古发现 | 历史图片 | 文化 | 社会
相关文章    
您现在的位置: 历史千年 >> 文化 >> 文化研究 >> 正文
试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
郭于华:试论民俗学的社…
试论中国帝王文学
唐代贬官制度与不平之鸣…
试论古史辨运动兴起的思…
抱利器而无所施——试论…
试论古代汉语中的“谓语…
试论“战国策派”的文化…
古代文学论文《试论中国…
试论《恒先》的“自生”
最新热门    
 
试论民国时期“整理国故运动”的衰歇

时间:2009-8-8 16:46:12  来源:不详
920年先后出版了李达译《唯物史观解说》和陈石孚译《经济史观》二书。

在此期间,甚至连戴季陶、胡汉民等人也对唯物史观表示了浓厚的兴趣。1919年至1920年,他们二人分别撰写了《从经济上观察中国的乱源》、《孟子与社会主义》、《中国哲学之唯物的研究》、《唯物史观批评之批评》、《井田制度有无之研究》等文。这些文章虽然不无误解,但也从一个侧面显示了唯物史观的广泛影响。

然而,面对着各种“史观”的蓬勃兴起,“整理国故运动”却无动于衷。这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他们普遍否认历史具备客观规律性。[37]

傅斯年即曾说:“历史无定例,天演非一途,故论史事宜乎不可必,不可固也。”[38]他并且还提出:“历史上件件事都是单体的,本无所谓则与例,……所以归纳是说不来,因果是谈不定的。”[39]胡适也一再指出:“史家的责任在于撇开成见,实事求是,寻求那些事实的线索,而不在于寻求那‘最后之因’”,[40]“治历史的人,应该向这种传记材料里去寻求那多元的,个别的因素,而不应该走偷懒的路,妄想用一个‘最后之因’来解释一切历史事实。”[41]

第二,他们大多反对唯物史观的指导。

在“科学与人生观”论战中,胡适便表示:“‘唯物(经济)史观至多只能解释大部分的问题。’独秀希望我‘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可惜我不能进这一步了。”[42]后来,他还曾批评说:“我不赞成一元论的史观,因为我没有见着一种一元史观不走上牵强附会的路子的。凡先存一个门户成见去看历史的人,都不肯实事求是,都要寻事实来证明他的成见。有困难的时候,他就用‘归根到底’的公式来解围。”[43]而顾颉刚虽然声明自己“决不反对唯物史观”,但他同时又说:“我感觉研究古史年代,人物事迹,书籍真伪,需用于唯物史观的甚少,……唯物史观不是‘味之素’,不必在任何菜内都渗入些。在分工的原则之下,许多学问各有其领域,亦各当以其所得相辅助,不必‘东风压倒西风’才算快意。”[44]此外,刘节也说:“近来学者好言用唯物史观来创造新史,这也是螳臂当车的想头。……我们即使承认唯物史观是很有价值的历史方法论,然决不是一种不可变动的金科玉律;补苴罅漏乃是后学者的责任,何况我们有那么多的史料做后盾呢?……所谓‘求得因果’,‘以为资鉴’,都是社会学者的事,现在的历史家不负这个责任了。”[45]至于傅斯年,则更在为《史料与史学》撰写发刊词时申明:“本所同人之治史学,不以空论为学问,亦不以‘史观’为急图,乃纯就史料以探史实也。史料有之,则可因钩稽有此知识,史料所无,则不敢臆测,亦不敢比附成式。”[46]

不可否认,“整理国故运动”主张“非哲学”、“非史观”,其出发点主要是为了反对空疏玄谈,这当然有其一定的积极意义。30年代末,周谷城即曾肯定地说:“谓‘史学本是史料学’,至少有纠正空疏之弊的作用,故曰于史学界有益。”不过,他接着也批评说:“有益的话往往也有不正确的,谓‘史学本是史料学’,同时自不能不承认史料就等于历史。其实史料只可视为寻找历史之指路碑,只可视为历史之代表或片段的痕迹,却并不是历史之自身。”[47]确实,因过于崇尚考据,强调“反对疏通”,所以在“整理国故运动”中,考据史学很快就显露出它的弊端来。

关于考据史学的流弊,台湾学者杜维运在检讨民国史学发展的历程时,曾经精辟概括说:“在考据学风下,史学家容易陷在史料与枝节问题里面,而不能高瞻远瞩地看历史的发展,于是贯通性的史学作品极少出现。毕生研究春秋史,最后写不出一部春秋史学;毕生研究隋唐史,最后写不出一部隋唐史来。史学家耗尽心血研究出来的成果,只是零散的、割裂的,而不能融会在一部体大思精的史书里面。这应当是考据学风所留下的不良影响。”[48]

的确,由于缺乏正确史观的指导,“整理国故运动”往往仅仅拘囿于个别细小琐碎史实的考证,却不能总揽全局、贯通全史,更无法揭示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而这自然要引起一些学者的批评。


二、外界对考据史学流弊的批评


事实上,关于考据史学的流弊,早在有清一代,便已有所认识。章学诚就说:“整辑排比,谓之史纂;参互搜讨,谓之史考;皆非史学。”[49]他还深刻分析说:“近人不解文章,但言学问,而所谓学问者,乃是功力,非学问也。功力之与学问,实相似而不同。记诵名教,搜剔遗逸,排纂门类,考订异同,途辙多端,实皆学者求知所用之功力尔。即于数者之中,能得其所以然,因而上阐古人幽微,下启后人津迷,其中隐微可独喻,而难为他人言者,乃学问也。今人误执古人功力以为学问,毋怪学问之纷纷矣。”[50]

即使是在所谓“汉学”内部,对考据其实也不无反思。焦循即曾讥讽道:“近来为学之士,忽设一考据之名目”,并反对孙星衍将“考据”与“著作”区别开来,认为此乃“无端设一考据名目”。[51]凌廷堪也针砭说:“搜断碑半通,刺佚书数简,为之考同异,校偏旁,而语以古今成败,若坐雰雺之中,此风会之所趋而学者之所蔽也。”[52]段玉裁亦在晚年自我反省曰:“喜言训故考核,寻其枝叶,略其本根,老大无成,追悔已晚。”[53]

而在“汉宋”之争中,考据更遭到了崇尚“义理”的桐城派的强烈批评。方东树即曾专撰《汉学商兑》一书批评说:“汉学诸人,言言有据,字字有考,只向纸上与古人争训诂形声,传注驳杂,援据群籍证佐数百千条。……然则虽实事求是,而乃虚之至者也。”[54]沈垚也讽刺说:“夫小学特治经之门户,非即所以为学;金石特证史之一端,非即所以治史。精此二艺,本非古之所谓通儒,况但拾其唾余,以瓦砾炫耀耶!”[55]

不过,考据之学毕竟有其一定优长,何况章门弟子在北大的得势,主要便是依靠“考据之学”替代“桐城文章”而起。[56]缘此,考据学风更是在北大炽盛一时,从而不仅直接造就了国学门的风气,而且还深深地感染了胡适、顾颉刚、傅斯年等人。

在此期间,胡适虽也曾在《发刊宣言》中,批评清代学者“太注重功力而忽略了理解”,[57]但是他同时却又将“朴学”与所谓“科学方法”联系起来。而这在“科学”一词几乎占据了权威地位的当时,无疑更是扩大了“考据”的影响,使之成为众人“整理国故”的主要方法。对此,朱自清当时就指出:“胡适之先生虽是不以为然,风气还是一直推移下去。这种新国学运动的方向,我想可以胡先生的‘历史癖与考据癖’一语括之。”[58]程千帆后来也描述:“考据之学乃反得于所谓科学方法一名词下延续其生命。二十年来,仍承胜朝之余烈,风靡一世。”[59]

当然,在此期间,也不断有学者对考据之学的流弊加以了尖锐的批评。1923年,《学衡》就发表文章说:“夫国学而仅以考据当之,陋孰甚焉。”[60]1925年,柳诒徵也在一次讲演中诚恳地告诫说:“考据的方法,是一种极好的治学方法。不过学者所应留心的,就是须慎防畸形的发达,不要专在一方面或一局部用功,而忽略了全部。所以一方面能留意历史的全体,一方面更能用考据方法来治历史,那便是最好的了。”[61]

时至20年代末,梁启超也在《中国历史研究法补编》中指出:“最近几年来时髦的史学,一般所注重的是别择资料。这是自刘知几以来的普通现象,入清而甚盛,至今仍不衰。发现前人的错误而去校正他,自然是很好的工作。但其流弊乃专在琐碎的地方努力,专向可疑的史料注意,忘了还有许多许多的真史料不去整理。”他还针砭说:“一般作小的考证和钩沉、辑佚、考古,就是避难就易,想侥幸成名,我认为病的形态。真想治中国史,应该大刀阔斧,跟着从前大史家的作法,用心做出大部的整个的历史来,才可使中国史学有光明、发展的希望。我从前著《中国历史研究法》,不免看重了史料的搜辑和别择,以致有许多人跟着往捷径去。我很忏悔。现在讲《广中国历史研究法》,特别注重大规模的做史,就是想挽救已弊的风气之意。”[62]

与此同时,王国维也对考据之学提出了不同的看法。1924年,正当胡适等人大力阐扬戴震之际,[63]王氏则针锋相对地批评戴氏“学问才力,固自横绝一世,然自视过高,骛名亦甚,其一生心力专注于声音训诂名物象数,而于六经大义所得颇浅”。[64]另外,据姚名达回忆,他就读于清华国学研究院时,曾经“以旧在南方大学所考孔子适周究在何年求正于先生。是篇以确实之证据,推破前人鲁昭公二十年、二十四年、三十一年之说,而断为七年或十年。先生阅毕,寻思有顷,曰:‘考据颇确,特事小耳!’”[65]

时至19世纪30年代,伴随着“整理国故运动”的不断发展,考据史学的流弊也愈益显露。面对此“以考订破坏为学,而讥博约者为粗疏”的状况,[66]一些学者更是互相呼应,对此加以了大规模的反思。

例如,熊十力一方面肯定了胡适提倡科学方法“甚为紧要”,另一方面则对其“仅及于考核之业,……无可语于穷大极深之业”表示不满。[67]他直言道:“考据之科,其操术本尚客观。今所谓科学方法者行之。然仅限于文献或故事等等之探讨,则不足以成科学。”[68]陈啸江也说:“所谓史料,若就其性质而言,与供给其它科学实验或研究的材料,毫无二致。所以,把史料学认作史学本身的人,与把实验室里陈列的材料认做科学,是同样可笑的。”[69]

又如,围绕大学国文系课程设置一事,《读书》月刊曾经于1932年发表文章批评说:“近今学术上之考据之风大盛,即研究文学艺术者,亦惟以训诂历史相尚,而于文艺本身之价值反不甚注意。各大学国文系课程,往往文字训诂为重;其关于文学史之课程,内容亦多考证文人之生卒,诗文之目录,及其文法章句名物故事之类,而于文学批评与美术之品鉴忽焉。”[70]而闻一多也在1934年坚决断言说:“训诂学不是诗”。[71]至于朱自清,则更是将“把诗只看成考据校勘或笺证的对象,而忘记了它还是一首整体的诗”的考据学者,称为“诗人的劲敌”,认为其特长是“把美人变成了骷髅”。[72]无疑,这些批评都是针对当时“北平的学术界充满着‘非考证不足以言学术’的空气”而发。[73]

再如,1935年底,吕思勉也评论说:“考据之学,有其利亦有其蔽;实事求是,其利也。眼光局促,思想拘滞,其蔽也。学问固贵证实,亦须重理想。”他同时还具体分析说:“凡研究学术,不循他人之途辙,变更方向自有发明,为上乘。此时势所造,非可强求。循时会之所趋,联接多数事实,发明精确定理者,为中乘。若仅以普通眼光,搜集普通材料,求得普通结论者,则下乘矣。此恒人所能也。”由此出发,他进一步反思:“近日之学风,颇视此等下乘工作为上乘,误会研究学问不过如此,则误矣!章太炎氏二十年前演讲,曾谓:中国学术坏于考据,拘泥事实,心思太不空灵,学术进步受其阻碍。此说,予当时不甚谓然。今日思之,确有至理。一切学问,有证据者未必尽是;无证据者,未必尽非。非无证据,乃其证据猝不可得耳。此等处,心思要灵,眼光要远,方能辨别是非,开拓境界。”[74]

此外,素以考据见长的张荫麟、钱穆,[75]此时也开始针对考据的流弊加以反思。[76]1941年,张荫麟在评价梁启超时即曾说:“实则任公所贡献于史者,全不在考据。……考据史学也,非史学之难,而史才实难。”[77]他并且批评说:“史学界又往往徇考据而忘通义,易流于玩物丧志之途。”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 联系我们 | 友情链接 | 版权申明 |  
Copyright 2006-2009 © www.lsqn.cn All rights reserved
历史千年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