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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脸与变性:京剧在美国舞台上的呈现

时间:2009-8-8 16:46:21  来源:不详
国有着极为发达的父权文化。这在世界戏剧发展史上也是鲜有的例子。女演员并不是中国出现“西化”运动之后的产物。遗憾的是,中国女性受压迫、缠小脚的定论,使得戏剧史上许多女演员的艺术成就被磨灭了。
  梅兰芳在美演出的旋风慢慢地被世人遗忘,惟有布莱希特的那篇文章有时仍唤起一些对京剧的回忆。然而,除了帮助布莱希特宣扬他的戏剧理论之外,“中国歌剧”在世界舞台上又沦为龙套的地步了。20世纪下半期,由于中国内部的种种因素,加上全球性的现代化,传统文化颇受威胁,面临空前的危机。20世纪初曾一度兴旺的京剧似乎也难免遭此厄运。

  1977年,电视连续剧《根》(Roots) 的播出代表了美国移民渴望“寻根”的心态。非裔美人流离失所多年,根源难寻;华裔美人历史尚短,寻根较易。若用后殖民主义理论来看,此寻根心态,与法农(Frantz Fanon) 曾提出的“热情地寻求殖民前的国家文化”的心态无大差异。为了抵抗殖民文化以及全球的普遍西化,一个后殖民民族或文化都会很努力地寻求,甚至假造出一个能够代表其在殖民前的国家文化的独特象征。这个象征可能是古老的图腾,或是神话故事。从70年代开始,亚美文学与戏剧也在这种“寻根”的大背景下开始象征性地塑造中国文化之“根”。关公、花木兰、李小龙的“中国功夫”,甚至“中国歌剧”,都是这种寻根文化的产物。此关公(亚美文学与戏剧中的关公)非彼关公(无论是《三国演义》中的关公还是关帝庙里的关公),此木兰(Maxine Hong Kingston 笔下的木兰)非彼木兰(《木兰词》中的木兰),此中国功夫非彼中国功夫(各门各派的武术)。当然,此所谓的“中国歌剧”更是不伦不类,“歌”剧几乎完全与音乐没有关系,而主要表现为华丽的戏服和象征性的动作,有时,只是一些锣鼓声或武打动作添加点东方风味,但是几乎完全没有唱。黄哲伦(David Henry Hwang)20世纪80年代初期的《新鲜偷渡客》(FOB) 与《舞蹈与铁路》(The Dance and the Railroad) 都用到“中国歌剧”来象征古代中国文化,可是在这两出戏里,戏剧看起来与武术差不多,只有动作没有音乐。《新鲜偷渡客》里面甚至有一场花木兰与关公对打的戏,在京剧的舞台上是绝对看不到这种时空错乱的场面的。
  生存空间介于华、美之间的华裔美人,其自我认同是很微妙的,即使受的是美国教育,说的是英语,即使在美国社会能够立足生根,但种族歧视仍是一大困扰。所谓的中华民族性——既是优越感又是自卑感,既是民族特质又是种族异类──就成了亚美戏剧中最需要深思的部分。当然,这种“民族性”如同“文化象征”一样,多半是建构出来的,而“中国歌剧”乃是此种文化建构中不可或缺的原料之一。
  黄哲伦1989年的《蝴蝶君》(M. Butterfly) 与陈凯歌1993年的《霸王别姬》(Farewell My Concubine) 是20世纪末影响美国“京剧观”的重要产物。前者是第一出登上百老汇舞台的亚美戏剧,后者则是第一部荣获坎城影展 (le Festival de Cannes) 大奖的华人电影。或许是蓄意因循旧有的华人戏剧的偏见陈述,两部作品中的京剧演员似乎都有病态的倾向,甚至于疯狂。京剧演员多出身于贫苦甚至娼妓之家,京剧的训练方法残酷,京剧师父有虐待狂倾向。京剧演员在此环境之下似乎难为“正常”人,不是有毒瘾,就是做娼妓、间谍。同性恋也被描绘为是京剧界的特殊产物,似乎在病态的京剧文化之下,演员不得不假戏真做,极具戏剧性的疯狂。被遗忘的“变性说”与“病态论”似乎又回到世人视野中了。1999年,谢耀(Chay Yew)的《红色》(Red) 亦运用了这些已被认同的文化偏见的叙述形式,加上以文化大革命与亚裔作家返乡寻根为背景,更为京剧染上了世纪末的糜烂色彩。这一切对京剧演员的“非常”、“颓废”、甚至“病态”与“变性”性质的描绘,耸动声色,引人遐思,再加上五彩绚烂的服装,京剧又一次成了国际舞台上“中华文化”的象征。
 四、标志,全球化与变脸说
  
  在2007年的今天,快速的全球化促进了科技发展与经济繁荣,却也造成了重重的文化危机。网络发展改变了世人的思维模式、研究方法、语言与书写习惯等等。地方特色与地方语言,如同热带雨林一般,开始迅速地从地球表面上消失。英语成了网络与手机简讯(text messaging)的主要语言。研究思想的方式也从层次渐进、假设推论改变为由“关键词”直接切入的方式。在此发展之下,最明显的改变就是文化的“标志化”(tokenize)。既然容忍全球化与多元文化并行,在强调“多”与“快”之下,除了标志化之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呢?如果全球化是个大杂烩或大拼盘,标志化的地方文化就成了其中的一道有代表性的菜肴。然而,这道菜必须是一目了然的,很有地方风味的,绝对不能太复杂或是模棱两可的。在世界文化大拼盘之下,有什么比“中国歌剧”更能清楚地代表华人传统文化呢?除了千奇百怪引人迷思的脸谱之外,又有什么更能代表京剧呢?
  京剧脸谱历史久远,是京剧中最有戏剧性的元素之一。演员在自己的脸上,以鲜明的油彩慢慢勾勒出复杂的图案,在一笔一划、一涂一抹的动作中,平凡的演员慢慢地转化成戏中的英雄好汉或是大奸大恶的角色。虽然浓厚的油彩盖住了演员的真面目,然而,一挑眼,一扬眉,角色脸谱与演员精神肉体是完全结合在一起的。但是在世人的眼中,脸谱即是面具,摘戴皆易,本身是没有生命的。究竟这是以讹传讹的错误观念,还是京剧在全球化文化竞争之下残存的方式呢?我想两者均是非常重要的。倘若京剧没有面具/脸谱这个特征的话,就如同京剧若无世纪末的“谬论”(如《霸王别姬》之变性论)刺激的话,在世界的舞台上,京剧可能已经消失了。
  从早期的粤剧表演评论中,“面具”这个词汇就出现了。当然在写实主义流行的19世纪的美国,在不知情的观众眼中看来,如此“非自然”的异国色彩不是面具又是什么?并且,中国文化既然是古老的,必定类似于其他的世界古老的文化。古希腊戏剧、日本能剧均使用面具,中国戏剧使用面具也是理所当然的了。在观光业发达、廉价“中国制造”纪念品充斥国际市场以及“自我东方化”(selfOrientalization) 之下,便宜的脸谱面具在唐人街商店处处可见。戴上面具就可扮演中国人,摘下面具则恢复真面目。就如同19世纪美国流行的“minstrel shows”一般,白人演员把脸孔涂黑以扮演黑人逗笑的角色,这是种族歧视下演变出来的一种表演方式。在种族平等渐渐受重视的今天,此种表演方式已成了禁忌,因为以肤色与表面的生理特征来断定个人存在的价值是卑鄙的行为,是忽视人权的第一步。今日美国演员深知不能把脸孔涂黑来取笑黑人,然而戴上京剧面具就可扮演中国人似乎还是根深蒂固的观念。
  京剧因此“面具化”了。面具化并不表示一定要使用脸谱面具,而是京剧的整个功用成了面具:用某种京剧手法就表示是真正的中国,甚至可代表亚洲文化。锣鼓声、假嗓音、华丽服装、武打动作,都可在瞬间中把一个演员“中国化”,如同戴上面具就可轻易转换角色一样。尤其在亚美戏剧中,这是很明显的一个舞台表现手法。前面提到的几出戏,如《蝴蝶君》、《红色》、《舞蹈与铁路》等,都运用此手法。在《新鲜偷渡客》里,京剧武打动作的好坏代表了不同程度的《中国化》。剧中三个角色分别为华人新移民、在美生长的华裔美国人、幼时移民来美的华人(所谓的“小留学生”或是“一点五代” [1.5 generation])。在一场即兴式的打斗中,功夫动作漂亮的是真正的中国人,笨拙可笑的则是在美国生长、失根的华裔美国人。然而,如此的定义标准,本身就已经是一个假象、一个面具化与标志化的产物;换句话说,不管多么逼真,多么真实,其标准本身只是个建构,这是亚美文化中的中国,与真正的中国是无关的。
  然而,在为中国、中国人、华人、华裔美人、中华文化等等概念下定义时,虚造与建构的成分一定是有的,换句话说,任何的身份定义都是与“角色扮演”,甚至“面具”有极大的关系。所谓的“真正的”华人、中华文化都可算是一种角色扮演,而对角色的美学定义、评判标准都是随时空、政治社会观而改变的。“变脸”与“变性”都是今日京剧在世人眼中的定义之一,也是中华传统文化在标志化与全球化发展中的暂时现象。在感叹西人不懂中华悠久的历史文化之外,不妨以另一种角度来看“变性论”与“变脸说”。或许全球华人应该感到庆幸:这种艺术理论虽然是变相的呈现,至少京剧尚未被世人遗忘;虽然是标志化、面具化了,但无论如何京剧仍是代表中华文化的重要的“关键词”,仍是全球化大拼盘中不可或缺的菜色。 变脸、变性与关键词,甚至自我东方化,均可视为京剧的另类化,或许也可视为在世界经济文化转型狂澜中的中流砥柱吧。
  然而,转型不会持久,另类亦仅是暂时的,上述之京剧“谬论”之所以能够为疲乏的京剧提供刺激与能量,就是因为其短暂性与非常性。若太依赖此权宜之技,或是长久以自我东方化的手法来呈现京剧,只注重色彩绚烂的表面或异像的噱头,那么京剧危机就不仅是疲乏,敲丧钟与唱挽歌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①所谓的亚美戏剧 (Asian American Theatre) 或是亚美文学 (Asian American Literature)是20世纪60、70年代在美国兴起的一种文学艺术运动,其兴起原因与美国当代政治文化息息相关。 早期的“亚美”作家多半指的是亚裔第二代甚至第三代,在美国“土生土长”的亚裔居民,受的是一般的美国教育,其文化、语言都与一般的美国人无大差异。 然而种族歧视使得亚裔居民很难出人头地,尤其是在艺术与文学方面。因此,早期的这类作品多半是讨论“认同”(identity)、代沟(包括文化与语言的隔阂)、种族歧视等问题。这类作品中提出的“祖国”、“家乡”、甚至于“乡愁”,其实都是属于父母的,甚至祖父母的,换句话说,可以说是想象与建构出来的。由于亚美戏剧与当代文化政治息息相关,美国移民法的修订与移民人口的转变都对此剧种有所影响。早期的作品多半为东亚作家,如华裔、日裔作家。近年来,南亚作家,如印度、新加坡作家有增加的趋势。其作品内容也从早期的认同问题扩展到其他当今政治文化问题。
  ②关于排华政策,请看下文。
  ③作者曾在《歌剧中国》(Operatic China )一书中提到此论点,参见Daphne P. Lei, Operatic China:Staging Chinese Identity Across the Pacific, New York:Palgrave Macmillan, 2006, pp. 811.
  ④参见 Lula May Garrett, “San Francisco in 1851 as Described by Eyewitnesses,” California Historical Society Quarterly, vol. 22 (September 1943): 253—280 与 J.D. Borthwick, Three Years in California (185154), Edinburgh and London: William Blackwood, 1857, p. 44, pp. 5355.
  ⑤Arthur H. Smith, Village Life in China:A Study in Sociology, New York: Fleming H. Revell Company, 1899, p. 54.
     ⑥“同福堂”(Tong Hook Tong) 只是诸多译名中的一个。由于此时是华人来美之初,美人对华人华语了解甚少,亦无标准统一的罗马拼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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